楚长悦很不厚道轻笑出声:“二哥,看来你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帐可以先记着,到时记得付利息就好”
“二爷,陆少爷与陆夫人来了”
外门传来下人的通禀声。
自从秦兆煜几兄弟来了楚家后,楚家下人统一改口称秦兆煜他们为老爷,称呼楚泽维哥俩为大爷,二爷。
楚泽奕听到是陆泽钏来了,眉头微挑,让下人去他们领到花厅来。
只有一个陆泽钏,他倒可以带去书房,可陆泽钏那个夫人不是个好相处的,最后来了这里,一大家子人,也不怕对方出幺蛾子。
大半年没有见陆泽钏,他从之前清瘦了不少。
陆泽钏踏入楚家的花厅,原本以为只有楚家人在,却不料多出了几张陌生的面孔,每个人面前都入着一个白瓷碗,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很是满足与享受。
肖淑媛紧随其后,她的眉头微皱,似乎对楚家下人把他们领来花厅这种行为很是不满,不管怎么说,她是堂堂相府千金,陆泽钏是陵川府最高父母官。
原本肖淑媛想要挑剔几句,让陆泽钏明白这楚家虽然有些底蕴,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当她目光打量这些人时,却发现他们的气质都非同一般。
在肖淑媛心中,楚家虽然开设书院,培养了陆泽钏这样的弟子,但在肖淑媛的眼中,楚家仍然是那个来自乡下的家族,难以与真正的世家相族相提并论。
可看到眼前的这些人却让她不得不谨慎对待。
肖淑媛不禁开始重新审视楚家,以及陆泽钏与楚家的关系。
当下在心里作了决定,回去后就给父亲去信,把今晚在楚家见的人与父亲细说。
肖家这些年实际上已在走下坡路,家中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因为碌碌无为,都不得夏皇重用,要不然当初父亲也不会做出榜下捉婿,又这样的事。
陆泽钏同楚家一家子见了礼,看向秦兆逸等人,只觉得几人的眉眼与楚老夫人有几分相似。
楚泽奕直接介绍到:“泽钏,这几位是舅公,旁边那位是姨祖母,他们都是你祖母的兄长与弟妹”
陆泽钏没有任何迟疑,他果断地掀起衣袍的一角,无视了站在一旁的肖淑媛,直接对着面前的几人跪下。
“泽钏见过几位舅公,见过姨祖母,不知你们来了家里,请几位长辈见谅。” 他低头恭敬地说道,尽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声音却充满了真诚和敬意。
秦家的兄弟们听到楚泽奕对他们的介绍,心中立刻明了了陆泽钏的身份和地位,他们知道,这是自己人,是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秦兆煜作为几人的代表,走上前来扶起陆泽钏,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充满了长辈的关怀和疼爱。
“你是泽钏吧,你都说了这是家里,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多礼,快快起身,地上凉。”
“阿奕很早就同我们提起过你,知道你公务繁忙,也不好去打搅你,今日得见,果真如阿奕所说,长得一表人才”
陆泽钏与楚泽奕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师生界限,陆泽钏早在多年前就尊楚泽奕为义父,只是外人面前,在外人面前仍以师生相称,在陆泽钏心中,楚泽奕不仅是他学业上的引路人,楚家更是他人生中重要的家人。
眼前的几位舅公,虽然陆泽钏并不熟悉他们的具体身份,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与气势,他能够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尊贵与威严。
陆泽钏恭敬地向秦兆煜行礼:“多谢舅公夸奖,泽钏就厚颜接下了,前段时间忙着安置难民,没能得空回来,还望几位舅公与姨祖母不要怪罪”
秦兆煜拍了拍陆泽钏的肩膀:“好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悦儿今日发明了甜汤,带着你媳妇坐下一块尝尝味道”
肖淑媛直到此刻才看清秦兆煜在边的手臂是空的,当下露出不屑的神情。
又想到刚才楚泽奕在介绍他们夫妻俩人的时候,只介绍了陆泽钏,没有提及她,心下更是不满。
“泽钏,今日的甜汤确实不错,你们夫妻难得来一趟,坐下喝碗润润喉,也先垫下肚,等一会我们父子喝上一杯。”
“好的,义父”陆泽钏很自然坐到了楚泽奕身边,肖淑媛也不管陆氏的招呼,直接在陆泽钏身旁的空位坐下
楚长风与楚长灏微微别过头,瘪了瘪嘴,他们都想不明白,陆泽钏这个一个风神俊朗的人怎么就取了这么一个用鼻孔看人的女人。
肖淑媛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丞相府千金,傲慢无礼,很多时候,她做的事让人难以忍受。
在楚长风与楚长灏的眼中,她完全配不上陆泽钏,他们曾经都以为,陆泽钏会成为他们的姐夫,成为他们家中的一份子。
当初他从京城回来后,不但已经成了亲,而且据说还是圣旨赐的婚。
肖淑媛挑剔地扫了一眼面前那碗甜汤,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这所谓的甜汤不过就是一碗普通的红糖水,放了点芝麻,还有不知是什么透明的东西在里面,哪里有什么值得称奇的。
她拿起勺子,漫不经心地搅了搅碗里的甜汤,一股清香宜人的味道冲入鼻尖,只是因为她太过用力,勺子与磁碗的边缘碰撞,发出了一种刺耳的声音,陆泽钏侧过头,看向肖淑媛,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温度,仿佛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
“你不喜可以不吃,”陆泽钏的声音平静而冷淡,“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食物,但请保持安静,要不然最后丢的还是你丞相府的脸面。”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警告,直接无视肖淑媛那难堪的脸色。
陆泽钏的话语对于肖淑媛来说,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话语之重,使得原本正想打算尝下甜汤的肖淑媛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勺子。
她双手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那模样就像是在用力拉扯着帐子以发泄内心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