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白莞尔一笑:“五年前,有人告诉我,南渊将出一天选之子,那人将灭南渊,伐北狄收西景,而所有西景皇族被困于王宫,一把火烧个干净,我曾无数次梦见一场大火,我怕火啊,被火烧多疼啊,所以特来看看那人是谁,顺便···”
宫溪白走近他轻声道:“帮你一把,把你没做成的事做完,斩草除根啊!”
沈星言呼吸一滞,上一世他死后祁英到底都做了什么?
可明显对方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祁英。
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漏洞?就好像他的重生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呵!”沈星言冷笑一声,“没想到安平王还是道听途说之人,苏幕遮只是个神棍,他的话不可信,你莫要被人利用了,挑起两国战争。”
“神棍?”宫溪白叹了口气道,“我不觉得对方是个神棍,我这几年一直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那人告诉我,那都是真的,我本不信,可我看到你就完全信了,因为我的梦里有你,沈星言,我梦里的你好惨啊,要不要我给你形容一下?还是我让你再体验一次?”
沈星言呼吸乱了,他不愿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
“你···闭嘴!”
沈星言一剑挥向他,宫溪白早有防备,躲过一击。
“拿下他。”
一声令下,几个杀手随即提刀发起攻击。
沈星言侧身躲过劈下的大刀,手肘猛击向那人的脸,直将对方打的踉跄几步,又抬剑接下一刀,剑锋转了个方向,顺势就抹了一人脖子,血液飞溅···
就在他准备杀出重围时,忽觉左小腿被什么东西刺中,一阵麻痹感瞬间爬上他整条腿,直至整条腿没了知觉,他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数把刀剑将他围了起来。
立刻有人上去缴了他的武器。
沈星言紧盯着宫溪白大声喊道:“宫溪白,你们西景想开战吗?连北狄都不敢跟我们南渊硬碰硬,你今日若敢动孤,明日南渊的大军就会踏平你们西景。”
“急什么?”宫溪白在他身前蹲下,挑起他的下颌,“你可是关键,杀你这事轮不着我。”
沈星言只觉得那药劲已经蔓延开来,他的身体开始使不上力,“你到底想干什么?”
“等,等你相好的过来。”
“他不在这,孤根本没带他,你们打错算盘了。”
宫溪白嗤笑一声:“我才不信,那个疯子连打仗都要带着你的尸身,如今你活着,你在哪他定是跟到哪,你看着吧,他定会来。”
“···”
连打仗都带着他的尸身?沈星言震惊了,祁英莫不是真的疯了?可他转念一想,宫溪白出现在这,定是宴君澜的手笔,这人也把消息告诉了宫溪白,苏幕遮只是个诱饵,而麓岭是个陷阱!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
御林军们扒开堵住洞口的胖山匪,哑巴从洞里钻出来时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御林军也陆陆续续钻出来,在林中一番寻找。
哑巴已经找了一圈回来,见着两个御林军急忙抓着一个人问:“看见殿下了吗?”
那御林军明显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哑巴望着黑漆漆的林子,一把抢过那御林军的火把往山下的方向找去。
被抢了火把的御林军纳闷的挠了挠脑袋,喃喃自语道:“这年头,哑巴都急的说话了?”
另一个御林军锤了他一拳:“快点找,再找不到殿下,咱们祖宗都得急的撬开棺材板来帮忙了。”
哑巴一路往山下找去,离寨子越来越远,吵闹声也渐渐消失。
山林中只剩下风吹林动的声音,还有咕咕的猫头鹰叫声。
“哎哟···嘶···”苏幕遮从昏迷中醒来,顿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揉着被敲的生疼的后脖子,忍不住吐槽道:“这小太子,下手倒挺狠。”
“是吗?有多狠?”
苏幕遮没好气道:“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可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搭自己话的人,他僵硬的抬头,就见一张惨白的脸,没有鼻子嘴巴,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在月光下像极了没伸舌头的白无常,吓得他惊叫一声差点又晕过去。
哑巴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摘下脸上的面具。
“鬼叫什么?”
苏幕遮这才稍稍看清了些眼前的人,竟是个眉目清俊的少年。
“你···你是哪位?”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再给我算算,我是不是什么帝王之相,是不是什么孤寡命格?”祁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抵近他带着语气中满是威胁,“这次你可算好了,算不好,今儿你这小命可要赔给我。”
苏幕遮脸色骤变,他瞬间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前世那个暴君,他真是后悔不该算那一卦。
“怎么?你的神力消失了?算不出来?”
少年的语气愈加冷了几分。
苏幕遮强扯起一抹笑道:“公子,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何必过分执着?不如放下。”
祁英皱眉一巴掌“啪”的拍在他脑壳上:“老子叫你看相算命,不是叫你来说教!”
苏幕遮瘪着嘴,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算了,反正说不出什么好话。
“太子殿下往哪边去了?”
苏幕遮忙指了指那条漆黑的山路。
“起来!”祁英一把将他揪了起来,拿着绳子将人捆了手,又带上了那张面具,这才拖着苏幕遮去找人。
苏幕遮浑身都疼,又被他这般拉着赶路,他忍不住道:“公子啊,你要不自己去找吧,给我拴路边,等你找到人了再来接我也行。”
“闭嘴!”祁英狠拽了一下绳子,苏幕遮险些栽倒。
“公···”
“再多说一句,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苏幕遮不敢再说话,只好像只死狗一般跟着他。
“诶?你看那是太子吗?”苏幕遮指了指远处山道上的一个小白点。
祁英眼睛一亮,立刻拽着苏幕遮朝那个白点跑去。
可当他们绕了个弯走到白点的位置时却不见任何人影,祁英正纳闷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四周突然亮起了火光,密集的人影聚了过来。
“在找他吗?”宫溪白挟持着沈星言出现在二人面前。
沈星言被捆住了手,口中堵了帕子。
祁英心下一紧,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的佩剑。
宫溪白扯下沈星言口中的帕子。
“宫溪白,孤都说了他没来,他只是个普通的护卫,还是个哑巴,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吗?可我不觉得。”他拔出匕首抵在沈星言脖颈处,冷声命令道“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面具下的眼睛迅速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在心里迅速分析了一下敌我实力···
“磨蹭什么?”宫溪白手中的匕首在沈星言脖颈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好,我摘,你别伤他!”
面具下传出熟悉的声音。
“呵呵,哑巴?”宫溪白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沈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