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曲卓回到曲家大宅时,乔家两口子和乔小雨在后院。
曲卓进门之前,曲忠禹刚把一对成色并不是特别好的岫玉交给乔小雨。
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当年二房老太太的陪嫁。二房老两口都没了之后,一直由曲忠禹保管。
最初曲久平结婚时,老头子把镯子交给了曲卓的亲妈。
后来不离婚了嘛,办完手续曲久平就带着曲卓踏上归途。事后挺长时间了,曲卓的亲妈托人将镯子还给了曲忠禹。
两边联络不便,曲忠禹虽然知道曲久平又结婚了,但一直没机会见到女方,不知人品秉性,镯子就一直存在他手上。
按说曲卓订婚那天就应该送出来,但老头子生性谨慎,决定再看一看,再品一品。
直到今天,内陆一行人即将要踏上返程了,才拿出来正而珍重的传给了乔小雨……
晚饭后,曲卓到后院跟老头子聊了一个多小时。转过天一早,随内陆一行人外加哼哈二将,一起返回港岛。
这回老头子没流露出不舍,因为正月十五曲卓和曲久勷会一起回来祭祖“送灯”。
而且,知道曲卓在港岛这边有了正式职责,今后会内陆港岛的来回跑。弯省这边要顾着磐石厂,还有与孝勇的合作,过来的机会会很多。
感觉身体还行,能支撑几年。与小六子可以常见着,自然没了之前那种见一面少一面的愁绪……
半上午航班在启德机场落地后,姑娘们外加薛少谦先去中湾别墅,曲卓、梅宣宁和乔明信奔大社。
老规矩,汇报行程。
不知道是赶巧还是特意掐的时间,四机部姜民带着团队几乎同一时间抵达大社。
两边碰面,梅宣宁和老乔热络的与姜民打招呼。曲卓敷衍的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指了下大社办公楼:“你们聊,我得打个电话,急茬。”
姜民早就见识过曲某人的脾气,不在意的摆摆手:“去吧去吧~知道你是大忙人。”
曲卓确实有一通电话要打,但算不上急茬,只是不耐烦虚伪的客套。
熟门熟路的上到四楼机要室,在登记簿上签下名字,抄起电话打去京城外事办。
让外事办通知吴兰兰,去北大验收报纸排版软件。如果合格,尽快选派人员,带着软件和演示计算机来港……
北大那边不分白晚加班加点,先是内部评选,从几个组的设计中选出了最优者。
又合力进行优化补充,赶在年前就把排版软件搞出来了。春节几天也没闲着,继续精益求精。
吴兰兰和方文山几乎全程参与指导,所谓验收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至于来港的一位带队领导、两位指导老师和四位表现优秀的同学,也早就有默契了。
但同样的道理,过场还是要走的。
别的不说,起码四位同学,确实是在创意和技术方面表现突出,能够服众的。
这点符合曲卓对于公平的要求……
打完电话,曲卓到三楼应付了两句场面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中午他有饭局,昨天就通过潘世生约了港理工的吕教授。
两件事。
一件是代表沧浪公司向吕教授发出邀请,邀请他加入蛇口工业区的规划专家组。另委托他,推荐一名填海造陆方面的专家。
不出所料,吕教授以能力不足为由稍稍的推脱客套了一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一定会在他职业生涯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邀请。
聊了一阵港岛填海造陆方面的专家,曲卓很随意的提了一嘴薛少谦的事。
依旧不出所料,吕教授就差拍大腿了,表示自己手里刚好有空着的研究生名额……这不巧了嘛~
真巧假巧无所谓。
午饭后曲卓回到中湾别墅,正准备趴窝歇会儿,招商局的张副董来电话,说袁董事长想邀请曲卓坐一坐。
曲卓后面几天明里暗里一屁股事呢,哪有那闲工夫呀。直接问姓张的什么事。
还是不出所料,袁董事长是问下曲卓对九龙仓股票的看法……
初九那天有小道消息狭隘小范围内迅速传播,据说是包船王二女的某闺蜜无心之下透露的,说船王和置地集团就九龙仓地产项目的开发,出现了很严重的分歧。
分歧原因不明,但争执的非常厉害,最终彼此放下狠话,不欢而散的那种……
屁大点的地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传播的飞快。初九当天,九龙仓股票就出现了小幅震荡,收盘时跌了一块两毛多。
转过天一早,好几家小报同时报道九龙仓地产项目出现波折……
有说包船王暗地里持续吃进九龙仓股票,意图占据更高的股权。这一情况曝光后,引发了怡和洋行和置地集团的严重不满。
又有说怡和洋行和置地集团嫌包船王占股太高,等九龙仓地产项目盈利后,大头都被他赚去了。
于是,连同其他股东一起逼宫,试图迫使包船王让出部分股份,这引发了包船王的愤怒。
还有的更扯,说凯瑟克家族某后辈强了包船王的四女。事后不但不想负责,还指责是包家四女勾引他。
此事引得包船王震怒。放出狠话,悬红百万,没收肇事者作案工具……
总之,甭管听起来像回事,还是夸张到无厘头,诸多小报同时爆料后,九龙仓的股价开始持续下跌。
到今天中午,已经跌没了二十多块。下午还在继续跌,预计收盘时能守住四十八块就不错了。
招商局之前分三批买了共计五十多万股九龙仓的股票,刚开始跌时卖了一小部分。
后面挂出的卖单总是跟不上跌势,挂六十七块五,跌到六十七块二。挂六十七块,跌到六十六块八。
紧急开会讨论后,咬牙挂六十六块,已经跌到六十五块三了。
就这样,卡单…卡单…卡单……后来虽然陆陆续续卖出了一点,但跌破五十五块时,不敢再卖了。
再卖就割肉了!
因为担心割肉,握着四十多万股九龙仓,眼睁睁的看着股价跌破了五十块。
两百好几十万港币呀,几乎每分钟都在缩水……
曲卓听着电话里姓张的苦兮兮的讲述,好容易才忍住骂人的冲动……一帮人加一起都不一定知道“股票”俩字咋写的货,开会讨论个der呀?
心里腹诽,嘴上说:“包船王也好,怡和、置地也罢,都不会眼看着股价下跌。即便他们内部有矛盾,也一定会想办法稳住行情。”
“有业内人士分析,包船王有可能会趁着股价走低,吃进散股提高权重。”张副董一副忧心忡忡的语气。
“好事呀。怡和、置地不会放纵包船王。他们一定会同步吃进。那样的话,股价就推涨了嘛。”
“是呀是呀。但是……能涨到多少呢?”
“那鬼知道呀。”曲卓不耐烦的说:“我不懂股票。但如果换作是我,只要不亏本,甚至认可少亏一点,就赶紧清仓。”
“哎呀,可是……”
“你有时间跟我一搞计算机的穷蘑菇,不如找专业人士研究。得,不跟您扯了,我这边急着去港理工。要来不及了,挂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