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对着铜镜,轮流拿起眉笔和胭脂水粉,把脸画丑,然后和王玉娥、李居逸一起进城去收集证据。
根据以前做师爷学徒的经验,他们实地走访,先收集证人证言,顺藤摸瓜。
乖宝没直接问别人妞妞的事,而是问:“酒铺的杜阿牛被抓了,他以前干过哪些坏事,你们知道吗?”
有些人义愤填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杜阿牛手脚不干净,总是趁着街上赶集人多的时候,去乱摸别人。
还有人说,杜阿牛偷过东西。
还有人说,杜阿牛往酒坛子里撒尿。
……
有些人选择明哲保身,一个劲地摇头,一问三不知。
乖宝对症下药,挑起眉,故作神秘地说:“如果你们为他隐瞒,让他无罪释放,后果很严重,他将来干的坏事可能会变本加厉。”
“十四岁的小坏蛋,将来变成大坏蛋,跟你们住同一条街,你们怕不怕?”
一问三不知的人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发白,又一阵青,一阵红,左手揉搓衣裳下摆,犹豫好一会儿,终于吐露藏在心里的秘密:“那混蛋欺负孩子。”
“是个色胚,只要是女的,不管年纪多大,他都偷看、偷摸,还偷别人的肚兜。”
“这次官府把他抓去大牢里,真是老天爷开眼,杀千刀的狗东西!”
乖宝大吃一惊,转头与李居逸对视一眼。
用纸和笔详细记录证人证词之后,他们离开这一家,心情沉重。
街上起风了,是打转转的鬼风,树叶、沙尘和脏东西在街上转圈圈。这风仿佛来自阴曹地府,散发神秘、阴寒且危险的气息。
李居逸说:“他偷窃别人的肚兜,是个惯犯,肯定积少成多。咱们尽快去一趟官府,提醒官差去他家里搜一搜。”
“肯定能搜到证据。”
乖宝微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走吧,为岳县除害。”
一起走路时,不知为何,李居逸很想去牵唐清圆的手。
就像磁铁对铁的吸引力一样,充满神奇的魔力。
不过,李居逸成功忍住了冲动,没有伸手冒犯。
他暗忖:如果想牵手就牵手,会不会被唐清圆唾骂、鄙视?岂不是变成小畜生的一丘之貉?
一想到这个,他的脑子瞬间清醒。
— —
因为昨天的告状信和前任洞州知府的前车之鉴,所以官府比较重视杜阿牛的案子。
当乖宝和李居逸去提供线索时,师爷和捕快都爽快答应,立马带人去搜查杜阿牛的家。
街坊邻居们好奇地看热闹,杜大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拍打大腿,大声喊冤。
这场面,就像看戏的,和唱戏的,热闹极了。
看戏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千万别买他家的酒,他家小儿子忒坏,往酒坛子里撒尿,还出去炫耀。”
“听说那小畜生被抓了,犯了啥事?”
“恶贯满盈,十恶不赦。”
“具体是啥案子?”
“我妹夫是官差,我听他说,杜阿牛夜里翻墙,祸害隔壁王家的大姑娘,被人家给告了。”
“不死也要脱层皮。”
“呸,活该!”
“养出这样混账的儿子,杜大娘还有脸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