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卫民这边吃完饭，韩亚文和王东都能稳稳当当地骑车。
“北京的车得赶紧准备了，总觉得自行车太慢了……”
“说得对，北京这边……卫民不喜欢高调，大皇冠弄过来他最多就看看，还是吉普车吧，这个最靠谱。”
两个人一路骑着车回去了，韩亚文还不忘了叮嘱王东嘴巴严一点：“你回去最多和你爸妈说，可别满世界嚷嚷，名额有限，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能就没你的事儿了。”
“放心好了……对了，山东那边是不是也能有个名额？传武在那边干得也挺好的。”王东觉得广州那边郑卫民是搞不定了，但那边赚得确实多；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嘛，哪能两头都占着？
韩亚文乐道：“李洋这会儿估摸着肠子都要悔青了……先不和他说，等你的事儿定下来再说！”
回到家里，王东和王潭说了这个事儿，王潭琢磨了好一会儿，开口道：“那你往后就得在陕北好好干了，一旦你离开了陕北，你这个委员就不能当了。”
“我知道！有的人想当还当不了呢。”王东一下子就想到了李洋，那小子可能比他们陕北的这些人多赚一些，但就像刘永去年的那句名言一样：哥们又不是掉钱眼里了。
郑卫民的挂职在今年年底就要结束，但他的影响力能有好多年；这些年王东他们在陕北也在努力经营着关系，将来就算有人故意找茬，他们也能屹立不倒。
“对了，夏天的时候小郑不是要去陕北么？你们商量一下，在小郑过去的时候给黄原再捐点钱。”
“哎！”王东最近几个县都去了一下，觉得那边的路实在不像样子，得修一修；还有小学，也要修。
事情要先做，这样郑卫民才好帮他说话。
后面几天，韩亚文去开了会，让大院里的小年轻们一愣一愣的。
郑卫民不用去开会，他又跑去看房子了。
借钱……到底还有点不好意思……郑卫民和王云芳商量了一下，想着再弄一个房子没那么多的，等到明年再翻盖一下。
但有个消息让郑卫民的压力更大了，王云芳下班回来，和他说刘娅怀上了。
郑卫民说道：“咱们是不是太紧张了？越惦记什么，就越不来什么……咱们放轻松一些，要不夏天你和我一道……忘了你没暑假……要不你回学校读个研究生？这样找老师要暑假还能理直气壮一些……”
王云芳挺心动的，但一想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怀上了，便又动摇了：“过几年再说吧……”
郑卫民心道，可能过几年我就没有暑假了……
刘娅一怀孕，赵军心里便有些着急了。
单位能分房子，但架不住人多，他还得排队；指望刘娅医院这边，那更要排很久。
现在刘娅还能住宿舍，明年孩子一出生……宿舍也能住，甚至王云芳还能帮忙照看一下，但总不好几年之后还住宿舍吧？
郑卫民最近往医院跑得也挺勤，偶尔能看到赵军过来，只是王云芳不许他喝酒，俩人便在吃饭的时候闲聊。
“我找了点关系，弄了几个院子，回头你和刘娅先去住，一边住一边等。”
郑卫民还没敢说把房子直接给他，赵军指定会下意识地拒绝，这样临时住一下，赵军倒不会推辞。
王云芳做菜一般，但总能帮忙照看一点刘娅；听到郑卫民这么说，她便帮腔道：“地方不远，距离我们大院比较近，卫民打的好主意，想着将来让我妈帮忙看孩子呢。”
“回头你和我去看看，地方还没整呢，但比较大，就算你岳母过来帮忙照看都能住得下。”
“得嘞卫民，我先谢谢你。”赵军也想喝两口了，想了想又忍住了，等王云芳怀上再喝吧。
郑卫民看他一笑，就对王云芳说道：“你能猜到军儿在笑什么不？”
刘娅试着说道：“是因为有地方住了？”
郑卫民说道：“哪啊！这小子在想着占我另外一个便宜呢。”
“什么便宜？”刘娅想不到还有什么事。
“他在想你们家的孩子已经当了哥哥或姐姐了。”
王云芳和刘娅相顾无言，郑卫民这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军嘿嘿一笑：“你知道就好。”
“这几天亚文开会，等他开完会，咱们再聚一起吃个饭。”
王云芳压力挺大的，嫂子冯芸怀了，刘娅也怀了，就剩下她了；这几天她都在想着要不要去找老师问问，看给郑卫民做点什么东西补一补。
不过郑卫民倒挺自觉，最近羊肉和大虾吃得挺多。
为了暑假去陕北，郑卫民开始交待暑假双下乡活动的事宜；这次他把事情交待给了团委其他的人，年底之后他可能会离开学校，总要有人来接手这个工作。
杜二楼还想着报名去参加，但被郑卫民给叫去谈了话。
“暑假一开学，你就大四了，要考虑一下实习的事情了。学生会的工作可以先放一放，当然了，你要是想留在团委实习，这是最好。北京有几个化工研究院，咱们陕北也有工厂和团委，你都可以挑，不要不好意思，想去哪里都行。”
杜二楼挺纠结的，他想留在团委帮郑卫民，但他明年一毕业郑卫民可能已经调走了；他也惦记着老家，学成了不回去建设家乡，心里总会有个遗憾。
“先想，这距离放假还有点时间，你就算想到开学都行。”
杜二楼想了又想，很纠结地问道：“郑书记，您年底是不是要离开学校了？会去哪里？”
郑卫民笑道：“我去哪里还不一定，还没法和你说，你先考虑实习的单位。是要走技术路线，还是走行政岗位，这两个方向可只能选一个。”
“那我先想想。”
“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也可以。”
“好的郑书记。”
郑卫民想起来罗强了，便补了一句：“我建议你留在北京，留在北京也能为家乡做贡献。”
杜二楼回去了，他真想让郑卫民替他做主得了，但这种人生大事别人怎么好替他做主？
时间还有，他和同系的同学以及学生会的干部聊了一些，大部分人都倾向于留在北京，但学生会的人会想要走仕途。
“二楼，别想那么多了，你就算进了工厂，过几年也得当干部，跑不掉的，还不如留团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