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已经过八点。
从餐馆出来后,林稚欢跟李国道先一起去开车。
林引戴上口罩,站在许京舟身旁。
餐馆的客人进进出出,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太过瞩目,林引感觉带了口罩也没什么用,别人还是会投目过来,上下打量他们。
她侧过身子,抬头看他,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时,他率先开口问道:“睡前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林引愣了愣,说可以。
在这里说事好像不太方便,那就只好回去打电话再说吧。
到达公寓,电梯打开,林稚欢蹦蹦跳跳出来,扭头一看,目光定格住:“姐,苏总家的门没关,”灯也没开,里面黑漆漆的,她脑子一转,立刻后退,“会不会进贼了?”
遭贼这种事,林引已经经历了两次,不过她现在身手不错,应该能应付得了:“你先下去找保安,我进去看看。”
林稚欢惊愕:“姐你不怕啊?”她压低声音,贼眉鼠眼的,“万一贼有机关枪……”
这丫头真是电影看多了。
林引催促她:“快去,别一会让贼跑了。”
林稚欢:“……”行吧,她去。
屋里没有一丝动静,林引看了看周围,发现角落有灭火器。她拿了一个,猫着身子走进去。
玄关的灯是自动感应的,她一只脚刚踏进去,灯就亮了,吓到她大气不敢喘,身子僵住,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睛盯着屋里,观察情况。
一分钟过去,什么也没发生。
里面也没有任何被翻动而凌乱的痕迹,她把另一只脚迈进来,抬手,打开了大灯。
客厅里也亮了,但依旧没有动静。
“苏曜,”她尝试叫了一声,“你在吗?”
下一秒——
里头传出来一声'嗒哒',像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真的有人,而且应该不是主人家。
林引深呼吸一口气,把灭火器提起来,手指勾住拉环,扒掉保险销,走进屋里。
这屋内的格局跟她那边的是一样的。她径直走向主卧,房间门也是开着的,也没开灯,乌漆嘛黑的,客厅里的光投进去,但照不全。在进去之前,她先'打招呼':“有人吗?有的话就自己出来,别逼我出手。”
房内随即传来一下咳嗽声!
咳嗽这玩意,就算是贼想忍也忍不了。
生病了还出来偷东西?
是没钱买药吗?
林引当机立断,抓紧灭火器就进去,开灯的一瞬间,眼前出现了一张红通通的脸,她想也没想就喷——
'啊——'
一声惨叫声后,那人倒下了。
林稚欢刚好带着保安上来了,二人冲进去,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林引已经把'小偷'制度了。
保安走过去蹲下,仔细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扭头对那两个女孩说:“这,这人是苏先生。”
林引and林稚欢:“……”
原来是误会一场。
苏曜醒来时,人在自家客房里的床上躺着,他身上的睡衣被换了。
房外隐约有人在说话,他撑起身子下床,将原本就敞开一条缝的房门打开。
林引刚好跟陆予深讲完电话,回头就看到他。
两个人都愣了。
苏曜扶着门,半个身子倾斜,睡衣领口滑落,露出了几乎一个肩膀。他生病了,脸是红红的,眼睛乏潮,水光氤氲,看起来弱柳扶风,添了几分病态美。
尽管病着,看人的眼神还是微微带着一丝怒气:“你拿什么东西喷我?”
他记得啊。
林引自知理亏,音量低了几个度:“灭火器。”
苏曜皱了皱眉:“过来。”
她把手机揣兜里,乖乖走过去。
“扶我,”他把手递给她,“我要上厕所。”
林引:“……”
她扶他到洗手间门口,看着他进去,帮他关门。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个'声音!
哎,好端端的干嘛抓贼呢?就算有贼,也不是在她家,她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可是他在那次绑架事件也算帮过她一次。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趁他上厕所的功夫,林引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苏曜从洗手间出来就说:“我还没吃晚饭。”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说了,就那样直勾勾看着她。
林引好烦他,但还是问:“那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他有气无力的,“除了牛肉,我对牛肉过敏。”
“知道了。”
她把他扶回房间,让他躺回床上,帮他盖上被子,转身走时,他忽然问:“谁帮我换的衣服?”
林引立刻回过头,澄清:“不是我,是保安大哥。”
“哦,”他好像有些失落,“去做饭吧,好了叫我。”
林稚欢买了退烧药回来,看到林引在厨房忙着,她进去一问,做饭的活就落到她手里了。
面煮好,林引端进去客房里,把苏曜叫醒起来吃。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被窝里爬起来,靠在床头,然后露出一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样子:“我没力,你喂我。”
林引:“……”
真想把碗扣他脸上。
苏曜知道她不情愿,不过嘛,他这个人就喜欢吃强扭的瓜:“你不愿意的话,就让我饿死吧。”
她倒是希望他饿死,但这样一来她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
“我喂。”
他马上张嘴:“啊~”
就好烦。
喂完面条,她还得伺候他吃药,等他睡着,她才能离开。
睡了一觉后,苏曜的病隔天就好了,他一早起床就从阳台摘了一束花去找林引,结果她家的门铃怎么按都没人来开门。
他带着疑惑跟那束花回了屋里,查看监控录像,发现她昨晚离开他家后就走了,没有进公寓。
林引为了躲他,大半夜跑回了海岛山庄。
林稚欢自然也跟着她去了。
早餐吃完,两个人下去海滩散步,然后就好死不死得碰上了那个难搞的'公主'。
刘宠儿一如既往得拽,人家没找她说话,她自己就过来了:“你叫林引对吧?”
林引面不改色:“有事吗?”
“我看你长得不错,”她的眼神不怀好意,“我这里有个活,你做不做?价格随你开。”
“……”
这什么人啊?
林稚欢忍住想骂她的冲动,问:“做什么?”
刘宠儿又走近了两步,睁大眼睛细细打量着林引的脸:“也不用做什么,只是陪陪酒罢了。”
“陪酒?”林稚欢气笑了,“你自己怎么不陪?”她这张嘴吧,一开始怼人就停不下来,“哦,你长得不行,不能陪酒是吧?”
刘宠儿一记冷眼瞪过去:“闭嘴,我又不是问你。”
因为最近那些破事的原因,林引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羞辱她,她不发飙的话,会一直被欺负吧。
“价格随我开?”她挑了挑眉,“你确定?”
刘宠儿笑得很得意:“当然,我又不缺钱。”
林引摊开手伸出去:“那我要十个亿,给我吧。”
“……”
闻言,林稚欢乐了:“对啊,你不缺钱,那就拿出来啊,十亿你不会没有吧?”
刘宠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神经病!”
她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