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肖罗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要去就去,反正我不去。”
魔头这人极不相信科技,甚至连人手一个的光脑也拒绝使用。作为上级他可以随心所欲,可就苦了他们这帮下属,有什么事都得去往办公室找他。
男子无奈,耸了耸肩,不忘叮嘱他:“那我就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肖罗敷衍地点点头,眼睛随意地落在监控器大屏上,此时的夏雾正在享受她的晚餐。
直到门传来沉闷地声响,他才迅速地转过头,确定了肖罗已经离开了房间。他才按了按光脑,监控器屏幕顿时抖动起来,随机又恢复成了正常的画面。
画面中,夏雾仍在像之前般进食,似乎没有任何区别,但肖罗却松了一口气,放松地靠在座椅上,惬意的哼着小曲儿。
在内里监控森严的大楼外,一条隐形的小鱼矫捷地游了出来,它仿佛是知道方向似的,腾游的高度越来越高,径直向那座悬浮在半空中的水滴状建筑。
水滴状建筑的背面是此起彼伏的高楼,联邦政府的官员大都居住于此,褚巍也并不例外。
夏雾吃着几人特意为她留存的食物,脑子里却在不断发散。
按照褚巍的性格,不可能在这期间一条信息都没有,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在一进入中央城后,她的光脑信号便被屏蔽了,更深入来说,有人在禁止她同外面交流。
她的确是有些想不明白,在她不知晓自己的身世时,她觉得,一个孤苦无依毫无势力的学生怎么也不应该引得偌大一个联邦政府如此针对她。
在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后,她更不明白,既然她的存在是部分联邦高层默认甚至是支持的,那现今为何又对她如此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只能放一放,但倘若幕后之人认为这样她就不能同外界交流的确是有些自大了。
说来这还多亏了白渠,当时互加联系方式之后,似乎是为了稳住她,给她推荐了许多各个领域的大佬。
但也不知道白渠是否是故意的,这些人大多数是存在立场或者是加入了某个组织。夏雾刚一联系到某位网络专家,便被人“忽悠”着进了一个小组织,名叫《互助者同盟》。
组织虽小,但却同大名鼎鼎起义军有关系。简单来说就是现有的起义军属于激进派,而《互助者同盟》则是当初的保守派。两派相争,最后以激进派的胜利告终,而保守派被不断驱逐,逐渐演化成了现如今的《互助者同盟》。
显而易见,肖罗就是《互助者同盟的一员》。
他们不借助光脑等联系,而是盟会里某个机关高手设置的一个微型仪器,同时在这个仪器上设置了一些只有内部才明晰的暗语。
幸而没有进行搜身,夏雾才得以通过他顺利将信息传达出去。
当然,没有必要劫狱。他们本身就是受害者,要是逃走,岂不是坐实了司法部对他们的怀疑。他只是想同褚巍确认一些事,而褚巍的存在又不能让他们知道,故而只得让羡鱼游了出去。
本来连掩护都不用,羡鱼以虚拟形态出入,也无人能察觉。只是不知道最近羡鱼偷溜出去吃了什么,每次从眉心里出来,随之的金光刺得人眩目。
无奈只得出此下策,但幸运的是,目的现在已经达成一半了。
夏雾往嘴里塞着食物,胃里却仍旧空荡荡的,她之前强行扛着不摄入晶源,极大地影响了精神状态,这样下去,估计其他的人很快便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因此,夏雾此次让羡鱼出去,也抱着觅食的目的,反正这鱼的攻击性高的连数十个机甲单兵齐齐围攻它都拿不下。
褚巍刚送走夏雾便突然接到了实验室的信息,给夏雾知会一声后便又匆忙地赶了回去。
等他从实验室出来之后,天已经沉沉地暗了下去,他瞧着阴沉的夜色,看了看光脑并没有回复的信息,叹了口气,询问早已等候在附近的司机。
“最后一场联赛的门票拿到了吗?”
司机抬眼瞧了瞧他,又十分犹豫地低下了头,作为整个褚家最了解他动态的人,司机嗫嚅着开口道:“您不知道吗?联赛无限期推迟了。”
“嗯?”褚巍皱着眉点开星网,铺天盖地打着“新”的报道涌来。
“联赛遭遇延期:今年联赛又遇祸事。”
在了解到大概的详情后,他离开切换页面给夏雾发去了信息。
“我看到新闻了,你们回来了吗?”
但迟迟未等到回应,于是他又将目光落到了司机身上。
他像是拨浪鼓办摇了摇头:“现在军整所已经全体戒严,纵使使用理事长的身份,也没有办法出入。”
像是怕褚巍不信,他又默默地补充道:“听说,连前女王陛下也因涉嫌此时被当众带走了。”作为一个司机,他绝对没有任何心思,他也了解到自家少爷的一些情感动向,但现如今情况严峻,作为褚家的独子,倘若他明晃晃地出现在那个位置,估计明晚就能出一则“顶级权政独子夜赴监狱会佳人”的新闻报道。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褚巍摇了摇头:“问你有什么用,现在送我回去吧,我有事要问问爷爷。”
司机终于松了一口气,俐落地将车门打开:“好嘞,没问题,少爷请。”
被他诙谐的动作牵动,褚巍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始终为发出声响的光脑让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褚宅位于水滴状建筑地云心区,是整个建筑中最核心的位置。
褚巍从纪伯伯的车上下来后,又坐上了游览机器人的小车,小车一摇一摆,但速度却并不慢地驶向了最远处的一处仿古别墅。
“欸,小巍,你今天竟然坐这个车了。”褚巍的姑父辜泓正在投喂花园里的鱼池,眼睛一尖,便看见褚巍从小车上下来了。
“你不是从来不坐,说是步行更健康吗?”见褚巍看过来,他饶有兴趣地刁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