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船航行了一百多里,来到了一个码头。
玉武帝换了便装,要求其他军士就在船上待着,可以上岸买吃的,但不能久留。
郑闺美提出选八个军士护卫。
玉武帝答应了,毕竟这里不熟悉,也要防备突发情况吧。
他选了八个勇猛的军士,叫他们也换了便装,跟着一起上岸了。
郑闺美找人打听,县城很小,就在一里外的地方。
于是,一行人走过了岸边的那条短街,走上官道,赶往县城。
在半路上,玉武帝口渴了,进入路边的一户人家,讨要水喝。
那屋子里的人是一个老人,拿了碗,就给他在缸里舀了一碗水。
玉武帝喝了水,就问他为何愁眉苦脸。
老人叹了口气,说他叫欧阳襄,儿子打了滥收田赋的小吏,而小吏的舅爷是县衙里的师爷。师爷派人抓了他儿子,关了两年了还没出来!
玉武帝一时口快,说他就是皇帝,可以给他伸冤。
欧阳襄立即跪下了,“皇上,您微服私访,可要替草民做主啊。”
玉武帝把他扶起来,“走,咱们一起去县衙,我倒要看看那个师爷究竟是什么人!”
郑闺美也很气愤,“就是要惩治这种恶吏。”
欧阳襄看到门外还有八个人,预料应该是皇上的侍卫,便去后院摘了很多龙眼,分给他们吃。
而拿给玉武帝吃的是树梢的上等龙眼。
“真甜!”玉武帝尝了一颗。
……
众人来到县城,进了城门,发现街道上有很多人。
玉武帝还看到了长胡子的人,他们长着深眼高鼻,说着异域口音。
欧阳襄介绍说:“这些人,都是您开了海禁,他们远渡重洋而来的。”
“什么国度?”
“草民听别人说过,他们的国度叫大食,居住在沙碛里,靠骆驼运送货物出行。”欧阳襄指着一个很老的大食人说。
玉武帝点点头。
不久,他们走到了县衙,但门前的两个守门兵,拦着不让进。
此时,那个师爷刚好要进衙门,看到了郑闺美等人,厌恶地说:“走走走,别拦在这儿。”
欧阳襄看到师爷,气血上涌,跑到了师爷的跟前,拉着他的衣服,“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他大叫着,竟然流了泪。
师爷一把推开他。
欧阳襄跌倒在地。
玉武帝把欧阳襄扶起来了。
“你把老人家的儿子关起来了,为何久久不放出来?”
“嘿,你是哪冒出来的狗东西,你也配管这事?告诉你,在这里,除了县太爷,就是我了。我跺一跺脚,县城也要摇晃!”师爷不可一世。
“你别得意得太早了!”玉武帝大叫。
师爷走过来,伸手要打玉武帝,却被一个军士抓住了手臂。
军士也不客气,直接扭断了他的手腕。
师爷痛得脸色惨白,挣脱开了,“你们等着,我去叫县太爷来收拾你们。”
“好,等着你。”玉武帝冷冷地说。
欧阳襄抹干了眼泪,“我今日要少了这衙门,和他们拼命!”
……
县太爷被褫职了,但此时无人主持大局,也不是个事儿。
玉武帝考虑后,喊来了县丞,叫他代理县令职务。
县丞五十多岁了,没想到还能当县令,自然是感激不尽,跪下磕头。
城内的百姓都涌到县衙里,要一睹皇上的风采。
郑闺美担心那些人里藏着刺客,带着玉武帝走了县衙的后门。
就在出门的时候,县丞赶来了,拿了一个大布包,“这是我早上在街上买的,是大食人卖的椰枣。您就带这路上吃吧。”
玉武帝笑了笑,示意郑闺美收下了。
那八个军士也跟上来,一起出了后门。
随即,县丞把后门锁死了。
他走到衙门的院子里,劝散了人群,就去办公了。
……
玉武帝等一行人走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步履匆匆,很快到了城门,走出城去。
他们在城外见到了欧阳襄。
“我杀了师爷,皇上,是不是我也要死?”
玉武帝哈哈大笑,“你杀得好,那些坏人,就是该杀!按照本朝律法,杀人者死,但你情有可原,朕赦免你的死罪!”
欧阳襄很高兴,“既然您不杀我,那我也就把我知道的秘密说出来。”
“什么秘密?”
“哈哈,十里外,有一个小镇,我们去那里的食肆坐坐,我会告诉您的。”欧阳襄半眯着眼睛。
“也好,朕也饿了,去那里找食肆吃饭吧。”玉武帝迈开步子,朝前走。
这条路很不平坦,被来往的车轮压出了深深的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