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小镇后,他们进了一家饭馆。
玉武帝急忙问:“您说有什么秘密,快说啊。”
欧阳襄不紧不慢地说:“我听说这个小镇从今年初春开始,每到子夜,天空就成了红色。”
“啊?这是为何?”
“我揣测,大概是要有血光之灾。”欧阳襄抚摸着胡须。
“之前这里来过盗匪么?”
“来过倒是来过,但他们一般不杀手,只会勒索钱财。”欧阳襄睁大眼睛说。
“我们今日在这里吃饭,不会有盗匪来吧?”
玉武帝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哭喊哀嚎的声音。
郑闺美站在门口一看,只见十几个盗匪拿着刀,在街上砍人,抢东西。
那些老百姓有的跑了,有的跑得慢的,已被劈死了。
郑闺美转回来,跟玉武帝说了看到的情况。
欧阳襄惊恐地说:“皇上,快往后门走。”
此时,掌柜带着几个店小二、厨子,已经开了后门走了。
玉武帝正色道:“他们只有十几个人,真有八个勇士,还杀不了他们?”
八个军士走到了玉武帝面前。
“出去,杀了全部的盗匪,救朕子民!”玉武帝金声玉振。
于是,八个军士各自拿了刀,跑出去了。
郑闺美也不示弱,拿了刀也冲出去了。
她和八个军士,像砍树枝一样,嘎嘎乱杀。
那些糟汉子,纷纷坠下马,见了阎王。
有的被砍断了头,有的被捅死了,有的被砍断了胳膊……
有一个盗匪的右腿被砍伤了,但还想爬起来,崴着脚走掉。
此时,欧阳襄走上来,推倒他,“一个月前,就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只羊。我把羊牵到这里,是想跟别人换点种子,你却好,直接抢走了。你现在还想跑!”
欧阳襄抬起脚,使劲踢他的心窝子。
大约踢了一百多下,这个盗匪就死了。
郑闺美担心他没死透,又拿起刀,往他的心窝子戳了十几刀。
此时,掌柜、店小二等人都跑了,还吃个啥啊。
他们担心还会有盗匪来,便商议离开这里。
欧阳襄提出沿原路返回,但郑闺美没答应。
她说:“我们刚才走过的路上,谁知道有没有奸细藏在草丛里。如若我们原路回去,遇到了刺客,又是一个大麻烦,还是另找一条路,回到码头吧。”
欧阳襄思索后,也觉得对。
玉武帝也认为她思维缜密、办事认真。
片刻后,欧阳襄突然说:“我想起来了,在林子里,还有一条老路,可以走到码头。而且在山里还住着我的一个亲戚,我们可以去他那里吃饭。”
于是,他们跟着欧阳襄走到了小镇的北面,那里有连绵起伏的群山。
走进山里,欧阳襄才发现那条老路久无人走,已经被荒草覆盖了。
但是勉强还可以看出道路的轮廓。
走了大约五里路,爬了三四座山。
欧阳襄终于看到了山下的那间小木屋了。
门前长满了杂草。
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门上挂着一把锁,已经锈了。
他用劲一扭,锁居然断了。
推开门,里面的桌子板凳长满了霉苔,地上也长了青草,甚至连竹节都供到堂屋里了。
屋顶也漏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到外面的青天。
玉武帝走到他的身边,“看来你的亲戚早就走了,这里都荒废了。”
郑闺美拿出了拿包县丞给的椰枣,对玉武帝说:“不如我们把这椰枣分了,都吃一点。”
“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郑闺美把椰枣分成了十一份。
当然,分给玉武帝的椰枣,肯定比其他人的要多。
大家都饿了,不多时,便吃光了椰枣,略作休息后,一起上路。
走到一处悬崖边,那条路很窄。
郑闺美忧心忡忡,“不如换一条路吧,这多危险啊。”
“只有这条路最近,再想换路,只有走野人山。野人山更危险,毒虫鼠蚁,数不胜数。”欧阳襄皱眉道。
既然走到这里了,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了。
四个军士走在前面,欧阳襄走在他们的后面,玉武帝走到欧阳襄的后面,郑闺美走到玉武帝的后面,而郑闺美的身后是那另外的四个武士。
窄路有三十多米。
好不容易走到了终点,玉武帝站住歇了口气。
突然,他右脚踩的地方,松动了。
石块“哗哗”往下掉。
下面就是海。
欧阳襄回头把玉武帝拉住,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而,从山上滚落的一块石头,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站立不稳,丢下了悬崖,掉入了海里。
海浪翻滚,很快,他便没影儿了。
玉武帝很痛心,不知道该怨恨谁。
这么高的悬崖,怎么下去施救呢?
他跺脚哀叹。
几个军士劝玉武帝快走,说不定还有石块掉下来。
玉武帝忍着悲痛,往山崖下看了最后一眼,就离开了。
……
一行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顺着一条斜路,走到了海岸。
但是距离那个码头,还有几里路。
郑闺美看到岸边的草丛里躺着一个人。
她认得他身上的衣服,就是玉武帝的亲兵穿的。
她过去一看,那人还活着。
她把他扶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此时,玉武帝也看到了他,“朕让你去找肯州节度使,你怎么在这里?”
亲兵哀叹道:“我去找他,还没进州城,就听说肯州节度使,已在三天前被部下杀了。”
“啊?”
“我想,既然他被杀了,我就回去复命。但在半路上,买了大食人的馕饼吃了,立刻昏睡过去。我醒来后,已经在海船上了。幸好他们还没拿绳子绑住我。我找了一个空子,跳下海,扶着一块木板上了岸……”亲兵身上的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玉武帝安排了两个军士,扶着他往回走。
玉武帝心事重重。
如今氐人祸乱江南,而江南内部又起了匪患,该如何得了喔?
……
走到距离码头还有五十多米的地方,玉武帝看到了海岸上躺着很多被杀的军士。
沙滩被染成了红色。
“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盗匪偷袭了这里?”玉武帝喃喃自语。
此时,他抬起头,看到大船上站着十几个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