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安迪点了点头，让三小只赶快回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去，刚才上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费尔奇的猫，而费尔奇和学生们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哪怕现在还不是宵禁时间，但若是真的碰上了，少不了一阵纠缠。
说起来，费尔奇与学生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是如何累积起来的。
这件事安迪也不是没好奇过，但不管是哪位教授都不太清楚最最开始的模样，安迪猜测有可能是因为费尔奇是个哑炮的缘故，他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太不礼貌。
但费尔奇也从未在城堡的什么地方展露过魔法，至少安迪没看见过。
总之...
似乎从费尔奇刚刚来城堡就和学生们不对付了。
似乎大家都默认城堡管理员就是学生们的对立面。
和费尔奇作对几乎是城堡的保留节目了，费尔奇似乎也是早已习以为常，那副城堡地下房间里的镣铐时时有过擦试，但从来没有听闻过费尔奇会用这些来惩罚学生。
与其说作对，不如说是在这种你坑我我坑你之间寻找一点枯燥生活里的乐趣。
毕竟，巫师世界的娱乐生活远没有麻瓜来的丰富。
不信你看，费尔奇也挺自得其乐的，他在威胁要把学生关地牢里用鞭子抽的时候笑的多开心啊？
将头上没几根毛的费尔奇从脑袋里驱赶出去，安迪一边向下回办公室，一边皱着眉思考纳威刚才那句‘but’之后的内容。
马尔福总是不怀好意地看着纳威。
人们在危险到来时，敏感些的巫师会产生一种预兆，这种预兆很玄妙，用语言来描绘就是看到这个人就觉得他一定是对自己不怀好意，当然，这也会有产生误会的可能性，受到很多主观的印象干扰，就比如罗恩，他对马尔福就是很有微词。
固然有着误会的可能性，但别忘了，十一岁的孩子，喜怒厌恶都是摆在脸上的。
当然，作为成年人，这么恶劣地去揣测一个孩子显得有些过分，但马尔福是有着前科的，加上今天在地下一层到一楼的偶遇时马尔福的状态和奇怪的血腥味，以及桃金娘特意离开她的盥洗室到办公室里和他述说的学生们到盥洗室里玩水以及关于马尔福的奇怪举动。
安迪有理由怀疑，在马尔福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的事情。
对了，桃金娘的盥洗室。
自己还未去那里看过呢，韦斯莱兄弟去那边到是情有可原，这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一楼是没有盥洗室的，距离最近的只有二楼，而且，众所周知，这里水最多。
但一个斯莱特林，跑到女生盥洗室里这一点本就很奇怪。
只为了照照镜子看看头发有没有乱？
安迪可不觉得斯莱特林会这么颠。
虽然那个盥洗室早就被废弃了，但门口的标记依然在那边，城堡里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个女生盥洗室。
……
深夜，废弃的女厕所，摇摇欲坠的门，十七世纪甚至更早风格的洗漱台，碎裂的石砖和蛛网裂的镜面。
还有从窗口洒进来，因为云朵而时明时暗的月光，如果月光里再加上幽幽地呜咽和哭泣声，这完全就是一副中世纪恐怖大片的既视感。
安迪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顺着哭声，寻找声音传来的位置，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沃伦，你在吗？”
哭声顿止，一个泪眼朦胧的乳白色幽灵从门里面钻了出来，只有一个脑袋。
“珀...珀西瓦尔教授。”桃金娘抽抽嗒嗒地打招呼，“您也知道那些人对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吗？您也是来为他们求情的吗？”
啊？
安迪一脸茫然，他是想问桃金娘还记不记得那天马尔福在哪里照的镜子，不过他也不介意和桃金娘聊聊又让她在深夜里呜咽的原因。
不过，按照安迪对这个至少六十岁的大孩子的了解，大概又是学生们调皮做了些什么触及到桃金娘敏感的神经了。
果不其然...
“你是说，十几个学生排着队，从你的，呃...身体里穿了过去？”
安迪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看了看桃金娘半透明的身躯，忍住了想要穿过去试试看的手。
他来到这座城堡以后，见过的幽灵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哦不，或者说，除了开学宴会那天见到了很多的幽灵以外，其它时间几乎没有碰到过皮皮鬼和桃金娘以外的幽灵。
“这种事情，嗯，我是说，学生们穿过你这件事对幽灵来说，是一种很冒犯的行为吗？”
“当然了。”桃金娘的悲伤情绪被愤怒给取代，旋转着从门里钻了出来，高高飞起又轻飘飘落下，“太过分了，他们完全没有一点儿尊重，哈，真有意思是不是，从一个人身体里穿过去，他们为什么不自己试试...”
“噢，是的，我死了，而他们还好端端地活着，他们当然没办法互相穿过身体，尝一尝这种感觉，当然了...”
安迪确实不太理解，对一个幽灵来说，这究竟是不是一个非常冒犯的行为，但设身处地，如果他是一只幽灵的话，嗯，好像...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自己已经死了，不是吗？
不过自己终究还是能感受到阳光，空气里的青草芬芳以及美味的食物，确实没办法真正感受到幽灵的感觉。
“你当时在哪儿？”安迪不得不转移话题，因为桃金娘此时因为气愤又钻进门里，听声音在哗啦啦拍水...
再不制止，安迪担心他出去的时候鞋子已经湿透了，因为已经有水从下面溢出来。
“就在三楼，左边那条走廊！有个麻瓜国王画像的那条！”桃金娘在里面愤愤地说，声音因为隔着门，有一点儿沉闷，“他们完全可以绕开我！从边上走过去，却偏偏要穿过我的身体！”
“对了，他们甚至连一声道歉都没有！”
安迪的表情更加怪异了，如果他没记错...
那条走廊是非常狭窄的，是一条通往塔楼的近道，只能容学生们一个个排队通过，这么说来，如果桃金娘挡在了那边，学生们也确实只能一个个排队穿过她...
这倒也怪不得学生们..
这些话只在心里想想，安迪当然不会说出来再刺激桃金娘的情绪。
“噢，那确实不太礼貌。”安迪轻声道，“那你希望我惩罚他们吗？”
“惩罚？”桃金娘又从门里钻了出来，“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教授？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安迪装作苦恼的样子，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沃伦，当时我并不在场，所以我确实也不知道哪些学生做了这么不礼貌的行为，霍格沃茨没有监控。”
“监控？那是什么东西。”桃金娘被转移了注意力。
“一种麻瓜的发明。”安迪说，“不过我有个好主意，你应该知道学生们最害怕的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