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分,理所当然,对于学生们来说,最害怕的不是费尔奇嘴巴里的十八种体罚姿势,而是扣分,还有禁闭,嗯,禁闭前面要加个前缀,斯内普或者麦格。
安迪给桃金娘出的损主意就是切着学生们的痛点下的刀。
他当然不知道那群‘不礼貌’的学生是什么名字又长什么模样,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因为只是穿过被桃金娘挡住的路而去扣那些学生的分。
校规里只写了学生们如若对教授不敬可以进行适当惩罚,却没写穿过幽灵身体是一种触犯校规的行为。
他给桃金娘出的主意是,不妨在宵禁时间之后在城堡里溜达几圈,看看能不能碰到惹她生气的,夜游的学生,如果遇到了,可以大喊大叫,或者马上去通知费尔奇,让费尔奇给这些夜游学生一个狠狠的惩罚,反正夜游本来就是触犯校规的行为,学生们做不好隐藏行迹也怪不得安迪提出的这个主意。
也算是出一口恶气。
嗯,对桃金娘来说的恶气。
但至于费尔奇能不能抓住腿脚比他灵便太多的年轻学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我再也不出去了。”桃金娘抽泣道。
“你担心有学生再冒犯你吗?那不必担心,深夜出来夜游的学生不管见到幽灵还是费尔奇,只有逃跑,绝对不会再冒犯你。”
安迪信誓旦旦地道。
“你也曾在霍格沃茨上学,应该清楚扣分和禁闭的威力。”
桃金娘思索了一下,那张半透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您说的对,教授。”
桃金娘总算被安迪安抚了下来,而现在就是该解决安迪的问题的时候了。
“噢,对了,沃伦,你还记得那天马尔福站在哪一个洗漱台吗?”
“马尔福?”桃金娘迷茫地问道,“我不认识什么叫马尔福的幽灵。”
“是一个金发男孩。”安迪描述道。
“金发?教授,我们感受不到色彩。”桃金娘哀哀地道,“多么令人伤心,我已经死了,死人是看不到颜色的。”
“噢,抱歉。”安迪立刻认错,他确实也不知道幽灵是感受不到色彩的,于是补充描述道,“那天你来我办公室对我说的那个跑到女生盥洗室里照镜子的男孩,一个一年级,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桃金娘哀婉的神色一收,“那个没礼貌的男生,没打招呼,偷偷摸摸跑进女生盥洗室里,臭美地对着镜子,咯咯,我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学生,印象深刻。”
“那你还记得他站在哪一个洗漱台前吗?”安迪期待地问道。
“那我就不太记得了,大概进门第三个?还是第四个,谁会在意他用哪一面镜子呢?”桃金娘咯咯笑道,“一个臭美的男生。”
“能仔细想想吗?沃伦,这相当重要。”安迪轻声道,“我怀疑这个学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是吗?”桃金娘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但还是沉默地飘向洗漱台,“时间有些久了,我确实记不太清楚了,让我想想,是这儿?”
“不...”桃金娘犹豫地飘向下一个洗漱台,“好像是这里?”
安迪看着她在同一个洗漱台附近飘来飘去,几分钟过去了,始终不能确定马尔福当时站的到底是哪一个位置。
“大概就是这一片,所有的学生来这里都只会在门口停留。”
安迪站到她身边,扫视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破旧台子,淡淡的水渍留在台面上,在厚厚的灰尘上印下凌乱的手掌印,除了第一个和第三个的水槽还算干净之外,另外三个水池里无一例外都积攒了很厚的一层污垢。
“总之,是这一排对吗?”
“这点我不会记错的,教授。”桃金娘语气轻快,“和那些进来玩水的学生一样,就是这一排。”
“荧光闪烁。”安迪轻声念动咒语,一颗莹白的光球照亮了眼前的洗漱台。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排普普通通的,用来方便后洗手用的水槽而已。
他看着碎裂的镜面里印出来的几个大小不等的,略显昏暗的自己,马尔福真的只是来这里照照镜子的?真的只是自己太多疑了?
桃金娘坐在台子边缘,好奇地看着安迪俯身一个个观察直到前段时间才被学生们使用的水槽,忍不住问道。
“需要帮助吗?教授,你在找什么?这间盥洗室,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它。”
安迪摇了摇头,直起身来。
“大概是我多虑了吧,谢谢你,沃伦。”
桃金娘两只半透明的脚悬空着晃来晃去,愉快地道。
“不用谢,我并没有做什么,教授。”
……
一夜无话,第二天仍是周末,安迪准备去礼堂解决早餐,顺便再观察一下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但却看到马尔福与同伴言笑晏晏,神采飞扬,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脸色红润的全然没有昨夜碰见时的恍惚和惨白的脸色。
奇怪...
安迪内心嘀咕了一句,他不会认错,一年级的学生能给他深刻印象的除了格兰芬多的几个以外,只有马尔福,他确信昨夜碰到的确实是马尔福没错。
那还有必要去找斯内普么?
安迪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明黄色的蛋液顺着乳白的蛋清流淌至边沿。
要不?再观察观察?兴许自己因为夜色而看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