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里面的厕所,外面的一切顾鸣洲都觉得很脏。
沈时新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正巧这时主任走了进来,嘴里还哼着歌,看上去心情不错。
刚偏头就看到自家徒弟拿着纸疯狂的给沈时新擦手。
下一秒他赶紧捂着眼睛退了出去,“哎呀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好歹看一下场合嘛!”
“不是……主任,都是误会啊!”
沈时新两人在背后的解释显得很苍白。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主任都忍不住提醒顾鸣洲。
“小顾啊,师父知道你们年轻气盛,但是那种地方也得收敛一下。”
周医生耳朵挺尖的,马上找到八卦点,划着椅子就过来了。
“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了?谁啊?”
顾鸣洲面带微笑,伸出脚椅子连同周医生踢了出去。
“别呀,我想听听什么八卦!”
“你要是再不闭嘴,我不介意让你成为新的八卦点。”
面对顾鸣洲的威胁,主任笑的合不拢嘴,办公室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
这时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小张走了进来,她无奈的举了举病历本。
“各位,咱们的老病号又出现了,这倒霉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说完就看到时宴的母亲推着他走了进来,此时的时宴因为疼痛面色有些苍白。
之前他是左腿做手术,这次是右腿摔了。
他受伤位置比较特殊,是在脚踝上这个位置都是小关节,所以修复起来难度是比较大的。
时宴的母亲手上拿着检查报告,能看得出她脸上的憔悴。
小张把病历本拿给顾鸣洲,现在只有他还有空病房,就安排在他那边了。
顾鸣洲蹲下身先看了看他脚上的情况,时宴看到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抬着他的小腿。
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虽然现在疼痛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整个脚踝连同脚掌已经全部肿起来了。
时宴的母亲赶紧递上检查报告,这是他们在门诊做的。
顾鸣洲看了看,损伤是比较严重的,尤其是几个小关节的位置。
“我开单子先抽血吧,今天下午就做手术,他这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
女人在旁边抹了抹眼泪,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她还在上着班,就接到老师的电话,说是孩子从食堂的二楼摔下去了。
“顾医生真的太麻烦你们了……”
“没事,你先下去交费吧,让他就在办公室里,我给他安排床位。”
女人又交代了时宴几句,这才挎着包匆匆下去交费。
主任也很好奇的走过来,这孩子连同拆钢钉已经是第五次住院了。
他背着手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我都想让你去看看眼科了,走路怎么就不长点眼睛呢?你看看你妈妈整天跑上跑下的。”
从食堂的二楼摔下来,把自己的脚踝给摔成粉碎性骨折了。
时宴低着头一言不发。
护士拿着血压计过来给他量血压,正在做手术前的体征评估。
这时那双好看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捏着一张纸巾。
“擦擦汗吧,是不是很痛?等会打了麻醉会好一点。”
“谢谢。”
正在量血压的小张皱了皱眉头,“咦?你这是痛的还是怎么回事,心率这么高。”
周医生在旁边调侃,“嘿嘿,我猜是被顾医生美颜暴击,所以心率才这么快。”
小张白了他一眼,“你这家伙,人家都粉碎性骨折了,还开玩笑。”
时宴是坐着轮椅被推上来的,不会有什么运动,可现在心率都到130了。
顾鸣洲也偏头看了看仪器,心率确实很高,他伸出手搭在时宴的脉搏上,毕竟这电子仪器有时候也会出问题。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时宴更紧张了,他舔了舔嘴唇有些无措。
一分钟后,顾鸣洲松开了手,心率确实挺快的,不过没事,后面手术过程中随时监测着点就行。
他这台手术比较复杂,但是整个过程还是很顺利的,都是几个小关节的粉碎性骨折,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手术进行了40多分钟。
时宴的母亲在他手术下来后哭的双眼通红,他偏过头不忍心看那双眼睛。
这时顾鸣洲走进来交代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
现在麻醉效果还在,他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脑海里面全是顾鸣洲握手术刀的画面。
顾鸣洲交代完就走了出去,病房和走廊并不隔音,时宴清晰的听到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顾哥,我们今天在外面吃饭呗,我想去看电影。”
“可以,那今晚你想吃什么?”
“影院楼下那家粤菜不错,我想吃白切鸡!”
“等下次回家,我让大哥做这道菜,他做的味道和外面一样。”
“真没想到大哥厨艺这么厉害……”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到,时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想其他的。
顾鸣洲两人这边等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两人进电影院的时候下着小雪,出来雪已经停了,下的不大,所以没堆起来,只是周围的建筑上稍微有点白。
开车回去时,顾鸣洲看到路边有卖糖炒栗子,寒冷的空气中都能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
他把车停在路边,下来给沈时新买一袋,卖糖炒栗子的商贩冷得也是直搓手。
在等待的时候,顾鸣洲听到两声细微的猫叫。
他低下头就看到旁边的绿化带里探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是一只小橘猫。
那小猫身上脏兮兮的,瘦的可怜,就巴掌大一点。
喵喵的叫着就来到顾鸣洲脚边。
卖糖炒栗子的小贩嘿嘿一笑,“这小东西也是个颜控啊,刚才有好几个人它都不出来。”
“这看到帅哥自己屁颠颠的就跑过来了。”
小商贩的话倒是挺搞笑的,这时沈时新也走了过来,他很喜欢小猫小狗。
这么冷的天这小猫一直在瑟瑟发抖,而且看脚的位置好像还受伤了,有些血迹,沈时新真的很想收养它。
但是又想到顾鸣洲的洁癖应该不允许这种掉毛的东西在家里。
就在他纠结时,顾鸣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包在小猫身上,把猫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