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枝娇朵朵,不为伤春,爱把眉峰锁。
师父说得对,这一生,只有爱让我仿徨。
父爱,我从小就没有拥有过。
我是过继来的,每次看到无三叔和无邪在一起,我就忍不住羡慕。
最后师父带着我,我对性别没什么概念,一直以为我是女娇娥。
到后来,我有了师弟,他叫尹乔木,我更喜欢叫他玉奴。
玉奴,是我们的唯一联系。
没有师兄弟的身份,我甚至没有机会能和他一起长大。
玉奴很漂亮,等我长大了,我想嫁给他。
可他却告诉我:“小花,你是男孩子!”
我还没来得及伤心,玉奴就钻进了我的被窝里。
“你是男孩子,所以我们能一起睡!小花抱抱!”
我想了很久,接受了这个事实,挺好的,不是吗。
他总说我香香的,其实他也香香的。
不光香香的,还软软的。
噩耗就是那么快,人生总是在我觉得幸福的时候,给我狠狠一击。
他们都离我而去,独留我一人撑起解家。
我才八岁啊!我到现在都不能释怀!
那年我八岁,玉奴六岁。
他为我收拢了解五,声势浩大的为我撑腰。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原来,我也是有人爱的。”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学艺。
日后,我们也会一起变老。
他和无邪四个人天南海北的走,我就在后方给他们坐镇。
依稀记得,有一次行动我去了,是西王母宫那次。
三叔靠在树干上,跟我说起了小时候算命。
他说我是贵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的贵人,就是不贵自己。
我当时没放在心上,我不贵自己,但我有自己的贵人。
玉奴就是我的贵人,我的太阳。
他的出现,让我在灰败烂臭的泥沼里,开成了最香,最强大的一朵花。
他最喜欢的是小哥,我们都心知肚明。
其实我还是有些嫉妒的,但想起闷瓶子的样子,又释怀了。
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
但我也不差啊,从小到大,我的地位一直很高。
再后来,他去了菏泽,打破身世的诅咒。
回来的时候给我心疼坏了,身上的伤痕,犹如钉在我心里那样疼。
他笑的傻兮兮的,还说要给我唱个新的小曲儿听,想要安慰我。
我的后半生,挺幸运的。
管理公司,等到我的时间,我就飞过去在喜来眠待上一个月,然后再回北京。
忙碌之余,我把早早看好的一个孩子过继来了,我之前给他取了个名字。
叫解君安,盼君平安。
我不会当父亲,小解我照着自己养的,这孩子挺孝顺。
我教他生意场上的厮杀,他的爹爹教他自保的能力。
他被培养的很好,玉奴也挺喜欢这孩子。
我们都没让他学戏,他长的一双狐狸眼很漂亮,但他的嗓子不适合。
不得不说,尹南风的孩子,思君和念卿。
他们两个更粘玉奴,每每和他温存的时候,这俩孩子就会出现。
思君很有木木的风范,念卿更像她母亲。
小解的心思,我这个当父亲的了解。
我有些感慨,他们总是在年纪最小的时候,确定心意。
无忧这孩子有些别扭,小小年纪却一副大人的样子。
他对思君的感情,没有小解来的坦荡。
回顾我这一生,失去的,得到的,都不重要了。
在那些小年轻嘴里,我这叫恋爱脑吧?
说来也挺悲哀,我已华发,他却风姿依旧。
永远…年轻…
我活的很久,久到黑瞎子这货都没活过我。
闷油瓶?他啊,他…
我年老后,相继送走了所有人,明明我不是最年轻的那个。
就连黎簇这小子,都比不上我。
我终于理解了师父,孤单的活到最后,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怪不得师父常常看着他们,应该是和自己一样,想到了年轻的时候。
我坐在躺椅上,看着戏台的方向。
他们还在嬉笑打闹,我也在其中。
在一晃眼,哦,原来是小解那群孩子。
一代人的成长,九门还在。
小解和思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祝福他们。
我就在炉火边上,天空开始下起了雪。
“无邪,你和玉奴小时曾一起淋过雪。”
“你们两个却都没守信用,单单留下了我,生了白发。”
我好累,听着孩子们的笑声,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是老死的,我死后,与我一辈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我闭眼的时候还在想,小解可千万别忘了,把我葬在木木身边。
我们几个人围着木木,只有我来的最晚。
木木,我来找你了。
我很欢喜,你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