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佐皱眉,完全不相信,“我怎么会放弃抚养自己的女儿?”
“可能你有你的想法,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祁时拍拍秦佐的手臂,“她现在已经快21了,你觉得还缺你那点父爱吗?”
说完,祁时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径直掉头离开。
他回到了程橙那里,她一直在喝那个果酒,高考结束对他来说是放下了一件大事,她大脑放空,想喝果酒就喝,想吃烤串就吃,想发呆就发呆。
觉得无比轻松。
看到祁时过来,她就拉着他坐在旁边,让他陪着自己一起喝果酒,吃烤串。
秦佐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
程橙在跟祁时在一起的时候非常轻松和自在,如果假设成立,那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反应不是找父母,而是找老公。
而且按照之前的反应来说,她的确不知道自己是她爸爸。
可能她一直长到了20岁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身在何处。
秦佐握紧了拳头。
虽然她野生生长,但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性格,她还是没心没肺的。
不过他还是感到心疼了。
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他知道女儿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他和小兔子又相遇了吗?
“哎,小秦啊,过来陪叔叔喝两杯,你那个弟弟酒量实在是太差了,都在发酒疯了,我儿子……我儿子也算了,还是你来吧。”
祁竞城说着就走过来把秦佐拉过去喝酒,他心里藏了事,也没有拒绝,基本上接到一杯酒就往喉咙里面送。
秦佐喝酒的模样十分潇洒与豪迈,别人都是一口一口喝,他倒好,一杯一杯的灌。
于是祁竞城轻笑一声说:“你小子看着豁达,怎么这样喝酒,有心事啊?”
秦佐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今夜的酒感觉特别烈。
平时他喝酒几乎没有醉的时候。
可是今天。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的,非常困倦。
脑子里面只有一个驻扎而挥散不去的问题。
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他的爱人和孩子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
再次醒来的时候,秦佐头痛欲裂。
他嗓子很痛,下意识叫了一声:“小兔子?”
没有人理会他。
他的手往床边探了探。
身边床单是冰冷的。没有褶皱,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秦所坐了起身,寻思着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所以苏小珍没有跟自己睡。
毕竟他从来没有喝醉过,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之后会不会吐?会不会发酒疯?
“咳,小兔子?”
他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遍苏小珍,嗓子很疼,是宿醉的余威。
见还是没有人理他,秦佐下了床准备自己去厨房倒杯温开水。
他光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手指捏了捏喉咙,清了清嗓子出去。
房间里门的方位变了,他抓着门把手,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猛地再回过头一看,他这下看清楚了房间,房间里面的装修和设计都不像他和苏小珍的家。
看起来特别陌生。
特别孤独简洁黑白灰。
“嘶……”
大脑又是一阵剧痛,他下意识捂着头。
记忆灌注。
很奇怪。
这不是他的记忆。
秦佐抵抗着身体的不适和疼痛,突然间冲出了房间,四处喊着:“小兔子!小兔子!”
他打开了每个房间的门,又跑到了厨房,洗手间,浴室,阳台,一个都没有放过。
可空空如也,完全没有另外一个人的生活过的痕迹。
他站在客厅。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冲进了洗手间。
洗漱台上的情侣杯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个。一只牙刷孤零零的插在里面。很是寂寥。
群主眉头突突的跳。他又冲到了玄关。
他打开鞋柜。
里面清一色的男士鞋。
一双女士的都没有。
他皱着眉头四处翻找着,找着那双可爱的兔子拖鞋。
可是都没有找到。
他直起腰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叉着腰四处张望。
屋子里的装饰和装修是他。熟悉的又是他不熟悉的。
他开始感觉到有些迷茫。
这时候,门口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秦佐猛地冲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老板。”
秦琦抓着钥匙,抬头看他有点惊讶。
毕竟他每次来这里都是自己开门自己走人,什么时候老板还会过来给她开门了?
秦佐看着秦琦,微微皱眉,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心底里蔓延,他说:“你怎么老了那么多?”
秦琦:“……”
她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的好笑,微笑着说:“老板,我今年43岁,别人都说我看起来像28到34岁,我觉得我保养的还不错,并没有像你说的这么老。”
她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继续说:“而且距离我们上次见面不过是12小时之前,我觉得这12个小时并不足以让你觉得我老了这么多。”
秦佐并没有被她的话逗笑,他越发地严肃和难以置信。
他喉结滚动,哑着声音问:“你为什么43岁?”
秦琦觉得这个问题很神奇,她应该是所有下属里面最了解老板的人,可是这时候她却不懂老板在想什么。
她试着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活了43年,所以我43岁?”
秦佐往上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他脑海里多了另外一种记忆。
这种记忆非常玄乎。
他记得他自己现在已经45岁了,也记得秦琦说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另外一种记忆又告诉他不是这样子的。
他今年分明应该25岁。
他有一个爱人。
“小兔子呢?”秦佐开口问,“小兔子在哪里?”
秦琦越发茫然,她皱着眉,为自己的失职而不安:“小兔子?老板什么时候养了兔子?需不需要我现在去给你买?”
秦佐看到她提起“小兔子”时茫然的反应觉得万分焦虑,嗓子更疼了,他撑着门框,怒吼着问:“什么兔子!我说苏小珍!苏小珍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