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英、杨展大喜。
杨展看着远处冲来的贼军战船,提火云枪大吼:“弟兄们,把小船让出来。”
“都给我,上帅船,准备战斗。”
杨展一声令下,一众川兵,立即登上张献忠的帅船。
“甘兄弟,快带贼首去见陛下。你们立齐天之功,陛下正等着接见呢。”
“你们已完成使命,与贼船决斗,就交给我等吧。”
甘雨鑫、韩瑾感动不已。
刘侨也是一番感慨,他没想到,明军的大将,怎么变了,不趁机抢夺张献忠和汪兆龄,分一杯羹呢?
“多谢杨将军,多谢曾将军。”
甘雨鑫急忙致谢,随即,带着韩瑾、刘侨,以及一众大西锦衣卫、大西禁军,立马登上小船。
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往岸边划,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将张献忠和汪兆龄两大贼首,给安全送上岸,押跪在崇祯皇帝和一众文武官员面前。
“陛下,都督刘侨率领一众兄弟归顺陛下,协助臣等一举擒获贼首张献忠、贼相汪兆龄。”锦衣卫百户甘雨鑫急忙禀报。
听着禀报,刘侨大喜,甘雨鑫果然够义气,忍不住对他伸出大拇指。
也急忙磕头:“罪臣刘侨,拜见陛下,请陛下降罪责罚。”
崇祯呵呵笑着:“诸位英雄,快快平身!”
“你们这么搞,完全出乎朕的意料啊。”
一句“完全出乎意料”,就是对甘雨鑫、韩瑾、刘侨最大褒奖。
“来人,授什长韩瑾锦衣卫千户之职,授刘侨锦衣卫镇抚使之职,授百户甘雨鑫指挥佥事之职,每人赏银元一万枚。”
“所有参与缉拿张贼的兄弟,每人赏银元一百枚。”
“后续,再论功行赏。”
“谢陛下圣恩......”甘雨鑫、刘侨、韩瑾,及一众大西锦衣卫、大西禁军兄弟均大喜。
甘雨鑫谢恩起身,一把扯下塞在张献忠嘴里的破布条。
“咳咳咳......”张献忠大声咳嗽,大口喘气。
抬眼,恶狠狠扫过刘侨、韩瑾、甘雨鑫,大吼:“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叛徒,妖孽,老子宰了你们。”
“张献忠,死到临头,你还敢如此嚣张?”兵部尚书王永吉立马一声断喝。
张献忠一愣,抬头看向崇祯和王永吉,恨恨道:“两军交战,竟行小人把戏,我不服。”
王永吉冷冷一笑:“你不服?还想咋地?”
“难道,还想让陛下把你放回去,来个七擒七纵?”
“呵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又几斤几两,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闻听此言,众将顿时一阵哄堂大笑起来。
张献忠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吃王永吉之肉、寝王永吉之皮。
崇祯看见张献忠,立马想起那十几座被焚烧的城池,以及无数被屠杀的无辜百姓,以及无数的、堆得如莲花山一般的断手断足,根本不想和其啰嗦,浪费时间。
立马开口道:“来人,把张贼和贼相绑上了望台,把那面倒掉的旗,也挂上去。”
“叫江里那些个贼人看看,他们追随的恶魔,是个什么下场。”
“臣遵旨!”徐缺大声领旨,立马帅一众锦衣卫,将张献忠、汪兆龄和那面大西大纛旗,扛上了望台,绑在了望台上。
即使远在江心,也能看得见。
张可望、张文秀看张献忠的帅船追不上,一直冲向浮桥边,被一众明军俘虏,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弱智操作,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再看到张献忠、汪兆龄以及大西军的大纛旗,真真切切、确确实实被绑在明军了望台上,个个心如死灰,恐惧至极!绝望至极!
“完了......”
“全完了......”
所有的战船,全部抛锚停下,不敢再冲。
所有将士,哀嚎不已,叹息不已。他们心中的那股气,全散了。
张可望大惊,急忙命人,将帅船靠近张文秀的帅船,立马搭上木板,冲过去找张文秀商议。
左肩膀受箭伤的张文秀,看见张可望来,焦急道:“平南王,父皇被擒,士气已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咱们,该怎么办?”
张可望叹息一声,强自镇定:“咱们杀了那么多蜀王府宗亲,又杀了那么多百姓,罄竹难书,而今投降,死路一条。”
“要想活命,唯死战而已?”
张文秀眉头紧皱:“可是,士气低落,如何能振作军心?”
张可望叹息一声:“抚南王,父皇留下无数金银,正好用来激励将士。”
“况且,前方浮桥已被烧断,也打开了通道。我军船大,又是顺水,还有一战之力。”
“如今之计,只有大撒金银,才能及时稳住军心。”
“咱必须集结全部力量,猛冲过去,冲破阻拦,蛟龙入海。”
“到时候,咱们寻机东山再起,再设法营救父皇。”
“这......才是咱唯一的出路。”
张文秀长叹一声:“杀了那么多人,降不能降,把道路走窄了。”
“平南王,如此危局,就只有靠你力挽狂澜了。”张文秀扶着自己受伤的左臂,痛心不已。
很快,都尉以上将领,全被召集到张可望的帅船之上。
张可望命人抬出全部的、写着“西王赏功、西帝赏功”的金子,大声道:“弟兄们,这些财宝,咱今日分了。”
“咱们手上,都沾满了皇亲国戚的鲜血。”
“身上的官帽子,也是杀百姓杀来的。”
“投降,是不可能了。问清了情况,还得诛九族,更得不偿失。”
“我和抚南王,决意趁浮桥已破,冲杀下去,逃出生天。”
“你们,若想一起的,过来歃血为盟。”
“若要投降,各自拿着金银,各自去投。到时候被诛九族,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告知。”
......
一众沾满百姓血迹的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无法被原谅。
“平南王,我们听你的!”
“平南王,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平南王,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我跟你干!”
……
看众将都愿跟随,张可望、张文秀大喜,立马率领众人割血入酒,各举酒碗。
“弟兄们,喝了这一碗,从今以后,咱们为自己活。”
“干!”
“干……”
众将齐齐饮下血酒,砰砰砰……把酒碗一摔,各提刀枪,杀回战船。
看战船列阵完毕,张可望提着黑铁枪,大吼:
“擂鼓……”
“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