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仙林看见自家弟弟弟妹的坟墓,被刨的不成样子,墓碑早已经被砸碎,在一旁叫骂不止。
周大才哪里敢停下手脚?
周仙林眼见着他拿起榔头,要去砸他爷爷奶奶的墓碑!
“你这个混账小子,要干什么?!”
周仙林大喝一声,踉踉跄跄的跑来阻止。
天刚擦黑,又一大批村民围在这儿,周仙林跑到村民围观的中央,这会儿才看清,焦哥带来的那一大批人手。
周仙林被吓的手一颤,眼睁睁看着周大才,把周仙林父母的墓碑砸的咣当一声闷响,砸裂开缝。
周仙林当了小半辈子村长,这一辈子,最要脸面。
周家祖上,更是他挂在嘴上引以为傲的家族。
砸他们家祖坟的墓碑,就等于朝他的脸,抽大耳刮子。
周仙林管不了围在周大才身旁的打手,哭喊着冲向周大才这个不孝子孙。
“你这个鳖孙儿,你敢砸你爷爷奶奶的墓碑,你不想活了你!”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不孝的子孙!”
打完周大才,周仙林一脑袋扑在父母祖先的坟头上。
“爸妈,周仙林不孝啊,愧对周家列祖列宗!”
周仙林又哭又闹,反而让场面热闹了起来。
村民们议论纷纷,焦哥的手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自己手下这群没用的小崽子,焦哥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个的屁怂样,老头子就不敢打了?谁敢耽误咱事儿,弄死他!”焦哥无语大声道。
焦哥属下再无顾忌。
眼看着手中的工具就又要砸下来,周大才不敢停顿,抡起铁铲,就去挖爷爷奶奶的坟。
周仙林被几个小弟架住,困在一旁观摩。
他嘴里骂声不断,指责周大才这个不孝子孙。
周大才心中自然愧对祖宗,但身体的疼痛,远远超过良心。
他满脸的血和泪,干活流的汗混合着泥土中的尿骚味儿,沾了满身。
如此狼狈的自己,让周大才越哭越凶。
“我也不是故意要挖祖坟的,我不挖,我就得死啊!”
周仙林在镇上混得开,自然也知道焦哥的名声。
他一看见焦哥,就扑腾着跪在焦哥眼前。
“焦哥,我们爷俩知道错了,焦哥你饶了我们吧。”
“我们也只是溪木村这小地方的农村人,到底是怎么招惹了你呀?”周仙林又哭又喊的说着。
“这话问的好。”
焦哥一脸邪笑的踹开老头,转头看向江淮,询问他的意思。
周大才一家的惨状,早让舒叶看的惊了。
而江淮也默默的盯着,要亲眼见证他们十倍悲惨的下场。
江淮面对周仙林的哀求,脸上不复往日的傻气,冰冷的问道:“我哥江海的赔偿金,是不是被你和周大才等人贪污了!”
一被问到这档子亏心事儿,周仙林立马闭了嘴,叫嚷的话也说不出来,低着头硬是不说话。
看他这装缩头乌龟的模样,江淮哼笑一声,看向焦哥。
焦哥面对江淮的变化,心中越发感觉神秘。
但他行事很规矩,该自己办的事,就妥帖办好,不多问。
焦哥立马会意江淮的意思,给小弟使了眼神。
周仙林不答话,周大才那边就哀嚎不断。
拳打脚踢,棍棒相加的伺候。
周大才实在是撑不住了,他几乎已经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周大才连滚带爬的,爬到江淮脚边。
“我招,周仙林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江海的赔偿金,就是被我和周仙林还有村上的会计等人贪污的,我们5个人,总共瓜分了20万!”
周大才一一交代说。
听见哥哥死后还如此悲惨的被人利用了赔偿金,江淮拳头慢慢收紧,后槽牙几乎都要咬断。
焦哥眼看着江淮脸上都爆出筋,心中清楚,江淮不解恨。
焦哥亲自上场,驱赶周大才去挖祖坟。
“哪个是你老祖宗的坟?给我挖!”焦哥喊道。
周大才不敢不从,亲手去刨爷爷奶奶的坟!
缩在一旁的周仙林忍不住了!
刨父母祖上的坟,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呀!
周仙林怕自己遭报应。
他只能流着老泪跪在焦哥面前,承认自己的罪行。
“我老头子做错了,不该贪污这钱,可这钱都已经花完了,你把我这个老头子的命拿去吧,别再刨我们家祖坟了!”周仙林磕着头哭喊道。
焦哥瞥了瞥嘴,都没正眼看他。
“要你这糟老头子的命有屁用。”
焦哥下意识仰望着看向江淮。
从头到尾,江淮明明就没说几句话。
可不知为何,焦哥就是忍不住想以江淮为主,听他号令。
这难道就是天生的霸主气势?
而江淮身上,也让焦哥确实感觉到某种强大的力量。
他不敢揣测江淮的来历,只恭维的服从命令。
“你去我们家找,想拿啥拿啥,只求你留我一条命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当时干的事也不是我整的呀!你们可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只是贪污了村里的一点钱,就一点钱!”
周仙林蜷缩着年迈的身子骨,苦苦哀求哭喊着说。
而周仙林的这番话,叫周围全部的村民们听得清清楚楚。
村民们对着爷俩的恶行早就敢怒不敢言,如今听到真相,皆是愤懑不已,叫骂声已在人群中连绵不绝。
“这天杀的爷俩,在咱们村做了多少恶呀!肯定不止贪污了一点!”
“他们怎么不去死呀!”
“真是该死,叫咱们村过的什么日子,他们一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果然都是贪污的咱们的钱!”
而对于这些村民的声讨,江淮已无意去听。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只感觉身心被扫去了许多疲惫。
他终于,为家里讨回了公道!
对于接下来周仙林和周大才如何处置,江淮没心情再看。
江淮附耳在焦哥耳边说了两句话,便牵着舒叶和江媛媛离开了。
江淮这一系列操作,早就让舒叶看呆了。
她像个臣服于江淮的女人,温顺娇柔,抓着他强悍有力的手臂,乖巧的贴在他的身旁,仰望的看向江淮,好奇问他:“江淮,你跟那人说了什么?”
江淮牵着母女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去,口中呢喃似的说着:“让周仙林把帐交出来,死前,也别叫他们舒坦。”
焦哥得了命令,把周家祖坟糟蹋完后,拖着周仙林和周大才二人离开,去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