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说了不见任何人。”
听到动静,宣宁帝不悦道。
王禄赶紧将事情一字不漏的禀告给她:“陛下,是怡妃娘娘身边的鸢儿姑娘在外求见,说的有个眼生的嬷嬷不知将怡妃娘娘带到何处去了。”
闻言,宣宁帝眉头蹙起,那双凤眸中焦急之色,他急切地询问:“你说什么?”
话音落下,他大步朝外头走去。
身后的王禄急忙身上,担心的说:“陛下,您慢些。”
与此同时,姜澜雪这边。
惠太妃上下打量她一遍,朱唇勾起。
姜澜雪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只听对方打趣一句:“倒是个美人胚子,也难怪能将皇帝迷成这般。”
“站着做什么,来,坐到我身边来。”
惠太妃笑的慈爱,招呼她过来坐下。
面对此人,她始终有些警惕,思索片刻才走过去,却并没有靠的很近。
见此,惠太妃倒也没为难她。
姜澜雪不打算与她啰嗦,直接开门见山询问:“不知太妃娘娘请我来有何事?”
闻言,她轻笑一声:“呵呵!”
“急什么。”
顿了顿,惠太妃特意提醒:“可莫要再喊我太妃,毕竟我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临走前我想见见你,所以才叫兰槿将你带来。”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姜澜雪身上,闪过一丝怀念,似乎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姜澜雪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虽心有疑惑,但显然对方不会告诉她。
下一秒,又听到对方感叹一句:“一晃眼,你竟如此大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姜澜雪眯起眼,她再次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连忙追问。
对此,惠太妃却笑笑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感叹时间之快。”
显然,这是敷衍她的话。
姜澜雪并没有追问下去,既然对方有心隐瞒,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她想起先前兰槿威胁她的话,她质问道:“陛下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惠太妃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一句:“倘若我说他并非先皇之子,你可信?”
听到此话,她脸色微变,自是不信这荒谬之话。
姜澜雪定了定神,沉声道:“太妃娘娘莫要开玩笑,此话可不能乱说。”她暗自思忖,这惠太妃究竟想干什么?为何要说这种离谱的话?
对此,惠太妃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开口:“我并非玩笑,其实陛下的生父另有其人,太后娘娘也就是我的长姐,她入宫前曾有位爱慕之人,后来发生一些变故,长姐无奈入宫为后。”
“只是长姐心中始终有他,谁能想到她们会暗通曲款,甚至生下陛下,再后来两人反目成仇,那男人战死沙场,也因此长姐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陛下身上,我便是得知了此事,长姐才欲杀人灭口,若非兰槿相救,只怕我真的死在冷宫了。”
说完,惠太妃又叹了一口气。
姜澜雪震惊不已,看对方根本不像撒谎的样子,说的她都快信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敢再往下想。
惠太妃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紧接着说道:“你不必担心,陛下如今已是九五之尊,自然无人敢轻易质疑他的身份。”
“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宫中皆是秘密,而你,切记要提防着太后,她绝非表面这般良善。”
她似乎是真心提醒姜澜雪的。
之后,惠太妃起身站起来,和一旁的兰槿对视一眼,随后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她和兰槿朝外头走去,却突然又停住脚步,转身特意提醒姜澜雪一句:“对了,今日之事切不可传出去。”
一直等人走后,姜澜雪才回过神来。
她所说的看似真,但姜澜雪却并不相信,或许这话里有几分真,但肯定掺了假。
刚走出去一段路,就看到了宣宁帝的身影,显然是顺着她暗中留下的线索找过来了。
他见到姜澜雪后,一把将人抱入怀中。
许久,宣宁帝才松开,见她没事,这才特意嘱咐一句:“下次莫要同陌生之人走。”
听着他如此凝重的语气,像个老父亲般,姜澜雪没忍住笑了。
看她还嘻嘻哈哈的,宣宁帝拧起眉继续说教:“笑什么,朕在认真和你说话,严肃些。”
话音落下,姜澜雪笑的更猛烈。
“噗呲!”
真的像极了老父亲。
宣宁帝的眉头皱的更深,却听她突然严肃起来。
“陛下,妾身有事同您说。”
姜澜雪本想隐瞒此事,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
等回到紫宸殿后,她便将刚才之事告诉宣宁帝,只见他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怕他会相信,姜澜雪又焦急说:“陛下,妾身认为惠太妃是在胡说八道,您切勿相信。”
“倘若朕真的不是……”宣宁帝神色复杂,眼底闪烁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姜澜雪刚想开口,却在这时,外头传来囔囔声:“不好了,不好了,冷宫走水了。”
下一秒,王禄匆匆进来禀告:“陛下,冷宫走火了,惠太妃被困,只怕是……”
身后的姜澜雪听到这话,立马猜出这明显是惠太妃的金蝉脱壳之计,眼下只怕早已离宫。
也因这个小插曲,他们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到底是先皇的后妃,宣宁帝自然要出面。
宴席上,大家很快也得知冷宫起火的消息,若说最在意此事的便是惠太妃之子,也就是周王殿下,他焦急的赶到冷宫时,火势已经很大,即便抢救及时,可火势依旧减不下来。
“母妃”
他朝着里面大喊,更甚至欲要冲进去救人,好在宣宁帝及时将他拦住。
楚青珩大声告诉他:“火烧起来前,惠太妃就已经没了,眼下你冲进去不过是多一具尸体。”
“不可能。”
周王却不信。
一旁的王禄也好心劝说:“周王殿下,此事千真万确,惠太妃已经没了,您节哀。”
可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片刻后,他崩溃质问:“母妃是怎么去的,兰槿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