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以前的队友。”商如言的目光看向别处，眼里沉静，“他陪我走了很多场比赛。”
以前刻意忘记的事情如潮水般涌来，无数细节已经迷糊，很多小事都已经记不清了。
这是一种矛盾的回忆。
潜意识告诉你发生了这些事，但你却像是局外人一样，刻意屏蔽自己的受过的伤，冷静地看着那一幕幕以前的场景。
“……”商如言顿了顿，看着天花板，淡淡地说，“我从头跟你说吧。”
“好。”晏归淮拥住他，当起一个树洞，“哥哥说吧，我听着呢。”
*
商如钰出去浪了一晚上，天亮了才带着一身酒味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啪嗒。”
他随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脱下外套，扯了扯花衬衫的领口。
“妈的。”他嘟嚷一声，揉揉酸痛的脖颈，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猛灌几口，脑袋才清醒一些，他扬了扬头，靠在墙上淡淡地说。
“出来吧。”
话落，高挑的身影出现，将商如钰掩盖在阴影处。
晏寒依旧是那副斯文的样子，带着个眼睛，眼里却很冷。
“躲我？这几天消息不回一个，电话不接，一个人跑去了风城？也不告诉我。”
“怎么会呢。”商如钰轻笑了一声，将杯子搁在饮水机上。
“是吗。”晏寒看着他的动作，反问了一句。
商如钰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拉过来，凑近耳边轻轻吹气：“我们俩最多算个炮友吧，晏先生请不要自作多情哦。”
说着，他一只手的指尖从晏寒锁骨滑下，在胸膛画着圈。
“啧，炮友？商如钰真有你的。”晏寒被气笑了，抓住他作乱的手，一只手掐腰把他抵在墙上，
“不是吗？”商如钰笑出来了，眼神里都是揶揄，“你情我愿的事，你不会，当真了吧？”
“商如钰！”晏寒冷声开口。
所以，这才是商如钰的真面目吗？
他好像，还是很喜欢。
“别急啊晏先生。”商如钰头仰靠在墙上，抬眼看着他，弯唇低声说，“是晏先生自始至终没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呢～”
晏寒还没说话，商如钰直接提起膝盖往上一顶，不出意外地听到面前人闷哼一声。
“这也能*起来。”商如钰换了个姿势，靠在他身上，闷闷地笑，“大早上的发*，真有你的。”
“别太过分。”晏寒托住他，不让他失衡摔倒，嘴上还冷冷地警告。
“你还能把我强了不成？都是警察，你应该懂的吧。”商如钰懒洋洋地说。
晏寒眯了眯眼，道：“我看你前几晚不也很爽吗？提上裤子不认人？”
不就是比谁不要脸吗？来呗。
“看不出来嘛，你还很闷骚。”商如钰顿了顿，踮脚吻了吻他，“你还想继续当炮友？可以啊，一百万一晚上。”
笑了，如果不是晏寒……谁愿意睡？
“你非得这样？”晏寒又抬手扼住他的下颚，声音更冷了。
他不信商如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而且商如钰平时看着温和，但很有距离感，想靠近他很难。
只有那一晚……打破了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他心里野兽的牢笼破开一个口子逃出。
“晏寒，感情能值几个钱？”商如钰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只是神色变得危险。
他用力挣脱开被桎梏的手，推开他揉着手腕，声音都泛着冰寒。
“要么就当一夜就散的炮友，要么滚。”
谁也别想从他这里拿走一丁点那可笑的感情。
“如钰。”晏寒唤了他一声。
“滚。”
“……”
走之前，晏寒还倔强地说了一句。
“我不会放弃的。”
“你是小孩子吗？”商如钰翻了个白眼，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
晏寒在门口沉思几秒，果断给侄子打电话。
听说侄子已经追到老婆，炫耀的上流圈子都知道他追到一个神秘的媳妇了，而且他又是他老婆的弟夫，问问总没问题。
晏寒打电话的时候，商如言刚刚讲完。
他说了他和段尘之间的一些事，也表明出他和段尘很清白。
他没有说他之前的世界的混乱，没有说他拿了三次世冠，也没有说他的手断了然后跳江的事。
之前的事像晏归淮这样从小被捧着长大的人不懂。
商如言也不想他懂。
不想他知道自己经历过这么肮脏的事情。
晏归淮刚要说话，手机响了。
商如言坐起来，拢了拢头发，善解人意地说：“你接吧，我去洗漱。”
晏归淮看了看屏幕上闪烁的“大聪明叔叔”，心里飘过一行字。
接你大坝啊。
这么早，他还在跟哥哥互诉衷肠，这玩意儿怎么这么会挑时间？？？？？？
“干嘛啊你？”晏归淮无奈起床，去了自己房间准备洗漱。
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好事！！！
“你怎么追的商如言？”晏寒开门见山地说。
“？你干嘛？我告诉你啊这是我老婆！”晏归淮刚把牙刷塞嘴里，听到这话差点吐出来。
“你紧张什么？我老婆说我俩只是炮友，让我滚。”晏寒黑着脸，说着还走进了一家奶茶店坐下。
“噗，所以你被赶出来了？”晏归淮努力绷着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但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混到这份上了哈哈哈哈哈！”
晏寒忍着挂电话的冲动道：“说点有用的。”
“诶～这我可有的说了。”晏归淮忍着笑吐出一口泡沫，道，“晚点我把东西发你邮箱，自己看哈。”
“？”晏寒疑惑，就听晏归淮扔下一句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别打扰我和我老婆，回聊。”
晏寒：“………”
好好好好，专往别人心窝里戳刀子是吧。
*
晏归淮洗漱完，看着时间还早，就颠颠地跑去商如言房间了
“哥哥～我来咯！”晏归淮语气里都雀跃。
商如言在卫生间用毛巾擦了把脸，然后挂起毛巾走出来：“怎么了？”
“抱抱。”晏归淮张开双臂眼巴巴地看着他说。
“行，抱抱。”商如言挑了挑眉，走过去抱住他。
下一秒他就被压到床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