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自信地笑道:“兄长放心,伯符练兵有方,其水军战力颇为可观。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将士们的水战技巧和协同作战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加之黄盖、祖茂等将领经验丰富,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周瑜神色飞扬,兴致勃勃地补充道:“兄长有所不知,此次沙摩柯首领听闻我们将与袁术在水战中一决雌雄,特意带领着山越部众赶来相助。这些山越勇士,长期在山林水泽间生活,水性极佳,对水上作战有着独特的技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眼神中满是期待:“战船之上,空间狭窄,一旦短兵相接,那些长兵器施展起来多有不便。而山越之人多擅长使用短斧短刃,这些短小精悍的兵器在近身搏斗时,正是大显身手的绝佳利器。他们身形灵活,在摇晃的战船上如履平地,能够迅速穿梭于敌阵之中,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有他们的加入,我们的水军实力必将大增,这无疑是如虎添翼,袁术此番定是插翅难逃!”
徐庶也在一旁说道:“如此看来,此计可行。只是还需提前与伯符兄长沟通好细节,确保行动时能相互配合,万无一失。”
鲁肃也附和道:“不错,还需谨防袁术有其他阴谋诡计,我们要做好各种应对准备。”
周瑜的一番话,如同石子投入心湖,瞬间激起了马超的万千思绪。回想起离开之时,夫人莎莉儿与一众亲卫的夫人都已怀有身孕,算算日子,如今想必早已生产。马超眼中满是期待,急切地问道:“公瑾,沙摩柯此来,可有提及营寨中家眷之事?”
周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兄长终于想到问这个了,我这儿啊,正有一桩大喜事要向兄长汇报。”他稍作停顿,吊足了众人胃口,才接着说道:“此番沙摩柯前来,特意告知我们,嫂嫂,也就是他的妹妹莎莉儿,已经为兄长生下了一个儿子,恭喜兄长,如今已为人父了!”
这消息一出口,马超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泛红,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喜悦,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真的吗?我当父亲了!”
一旁的潘凤、武安国及一众亲卫,原本就满心好奇,此刻更是按捺不住,七嘴八舌地嚷道:“周将军,那我们呢?我们的妻儿如何了?”
周瑜看着众人焦急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高声宣布:“诸位莫急,大家的夫人也都已顺利生产,你们也都如愿以偿,为人父了!”
刹那间,营帐内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得满脸通红,笑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潘凤兴奋地跳起来,用力挥舞着手臂;武安国则憨笑着,眼眶中闪烁着泪花。
徐庶、鲁肃也纷纷上前,拱手道贺。徐庶笑着说:“恭喜主公,喜得麟儿,此乃天大的喜事,更是我军之福啊!”鲁肃更是满脸笑意,大声说道:“今日这喜讯,定能让我军士气大振,待破了袁术,再一同回去与家人团聚!”
马超环顾四周,看着这些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感受着这份浓浓的喜悦与温暖,心中满是感慨。他深知,这份喜悦不仅属于自己,更属于在场的每一个人,在这艰难的战事中,这份来自家庭的喜讯,无疑是最珍贵的礼物,给予他们无尽的力量与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
周瑜点头道:“兄长,诸事已毕,我会尽快去与伯符商议,确定具体的作战计划。同时,我们也会加强情报收集,密切关注袁术的一举一动,以防其有其他变故。”
马超见周瑜说要走,眼眶瞬间泛红,满脸都是不舍之情。周瑜此番风尘仆仆赶来,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只为给他们解此困局,献上破敌之策,安抚众人慌乱的心。而且孙策与周瑜如今四处奔波讨伐袁术,皆是为了帮自己,马超心中感动至极,眼眶泛红,紧紧拉着周瑜的手,恳切说道:“公瑾,你这才刚来,怎能如此匆匆就要离去?无论如何也要多留些时日啊。”
周瑜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坚定:“兄长,我又何尝不想与你多聚聚,只是兵贵神速。如今战事紧急,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我必须尽快赶回与伯符汇合,部署接下来的行动。”
众人见周瑜去意已决,纷纷再三挽留,言辞恳切,情真意切。周瑜实在盛情难却,只好答应:“那便叨扰兄长,在此吃了这顿宴席,明日一早我便要出发。”
当晚,营帐内摆开宴席,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可马超心中始终带着一丝惆怅,频频向周瑜敬酒,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杯杯酒中。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完全亮透,周瑜便起身准备出发。马超等人将他送至营外,看着周瑜翻身上马,心中满是担忧与牵挂。
“公瑾,一路保重!”马超大声叮嘱道。
“兄长放心,等破了袁术,我们再好好相聚!”周瑜一挥马鞭,带着几分豪情回应,随后便策马扬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马超等人望着周瑜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待周瑜身影彻底不见,他们才安下心思,返回柏山营地。众人齐心协力,加固营寨,筹备粮草,只等着袁术掘开赣江那一刻的到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他们已做好准备,迎接命运的挑战。
自袁术与杨弘共同定下掘开赣江之水,水淹马超的毒计后,二人便如同被这歹毒谋划迷了心智,一门心思全扑在了此事上。每日天还未大亮,袁术便早早起身,心急如焚地询问赣江水位的最新情况,又反复派人去探查周边郡县堤坝的修筑状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谋臣阎象站在一旁,心中满是忧虑,看着赣江滔滔江水,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向袁术谏言:“主公,此计虽妙,可一旦决堤,周边百姓必将生灵涂炭,不如先行通知百姓撤离,以免造成无辜伤亡。”袁术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怒目圆睁,呵斥道:“你懂什么!通知百姓撤离,必然会打草惊蛇,让马超那厮察觉我们的计划,之前的谋划岂不是全都白费了?”阎象还欲再劝,却被袁术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只能无奈退下,暗自叹息。
此后,袁术每日都急切地盼望着斥候的回报,每一次斥候匆匆赶来,他都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询问进展。得知马超等人依旧龟缩在柏山之上,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时,袁术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狂妄与自负,仿佛已经看到了马超等人在洪水中挣扎呼救的惨状。他心中暗自盘算,只要能将马超一举绞杀在柏山,这心头大患便彻底消除,届时只剩孙策和周瑜,他自认为更有十足的把握度过眼前这场危机。
尽管之前在孙策手中接连吃了几次败仗,可袁术骨子里的傲慢与轻敌让他根本没把孙策放在眼里。他时常在众人面前吹嘘:“纪灵只带了一半兵马,便成功抵住了孙策的进攻,而张英在九江郡也坚守了将近一年之久,由此可见,孙策和周瑜也不过如此,不足为惧。”他却浑然不知,周瑜之所以在战事上看似进展缓慢,是因为后方吴郡刚刚平定,根基不稳,手中兵力严重不足,且一边作战一边还要操练新兵;孙策则是在全力筹备水军,增强实力。正是这些他所忽视的因素,才给了他一种孙策周瑜不堪一击的假象,而这种盲目自大往往是最为致命的,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便会为自己的轻敌付出惨痛的代价 。
随着时日推移,赣江的水位在袁术等人急切的期盼中不停上涨,浑浊的江水如一头逐渐苏醒的猛兽,汹涌翻腾。岸边的树木被淹了半截,只露出光秃秃的枝丫在水面上挣扎摇曳。眼看时机已经成熟,袁术兴奋得满脸通红,觉得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迫不及待地要实施他那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紧急召集麾下一众将领,在营帐中展开部署。只见他猛地一拍桌案,大声下令:“雷薄,本将军命你率领三千精锐士卒,携带精良的挖掘工具,前往堤坝最薄弱处,负责掘开堤坝,记住,动作要快,务必一击即破!”雷薄领命,神色冷峻,抱拳应道:“末将定不辱使命!”
接着,袁术看向陈兰,目光中透着狠厉:“李丰,你带两千人马,在堤坝周边布下防线,防止有敌军或者百姓前来干扰破坏,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陈兰领命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咬牙应下,退至一旁。
随后,袁术又转向乐就:“乐就,你率一千弓箭手,在距离堤坝稍远的高地上待命,一旦堤坝掘开,就对着可能逃窜的马超军放箭,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逃脱!”乐就领命而去,眼神中却难掩紧张之色。
一切安排妥当,袁术亲自带着其余的精锐部队,在后方压阵,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当雷薄的部队抵达堤坝处,便立刻开始疯狂挖掘。泥土被一锹锹铲起,堤坝在士兵们的挖掘下逐渐松动。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堤坝终于被掘开了一道大口子,江水如脱缰的野马般汹涌而出,向着柏山的方向奔腾而去。一时间,洪水滔天,所过之处一片汪洋,村庄、田野瞬间被淹没,哭喊声、牲畜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