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忠毅侯回头一见这逆子转瞬便没了笑意,哼骂出声:“谢襄,你杵在那里干嘛呢,还不快给老子过来!”
“娘,你看我爹!”谢襄虽不服气,却只能乖乖上前。
“让苏……”
“苏清,在下……苏清。”
“犬子无状,让苏清苏公子见笑了。 ”看得出来,忠毅侯是真心实意的道谢的:
“在永安二年,实在是劳烦公子照顾小儿,这才不至小儿酿成大错。”
“日后公子有何需要,尽管来侯府,侯府定当尽力相助。”
“那苏清就却之不恭了。”厘清还未及坐下,便又再次拱手行礼,同人委蛇:“若是日后有事,便不和王爷客套了。”
“哈哈哈哈……”
“爽快,苏公子是个爽快人!”忠毅侯用力拍了拍厘清的肩膀,爽朗大笑:“我见公子很是亲切,若是早遇上几年,本侯定然要你结拜成兄弟的。”
……异姓兄弟,当真可笑。
“侯爷,莫说这等玩笑话了,苏公子初来乍到,你再吓着人家怎么办。”
“苏公子前来,是有事找小儿吧。”厘清彻底笑不出来了,还是长公主以为他是被忠毅侯吓住了,温言出声替人解围:“襄儿,还不快带苏公子去你院中一叙。”
“好嘞!”谢蕴之就等这话,招呼着人跟他走:“苏兄,我们走。”
“侯爷,夫人,苏某就先随小侯爷去了。”
“去吧去吧,中午记得在此用膳啊!”
“一定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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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正厅里就只剩忠毅侯及其夫人了。
“侯爷,你怎么就是改不了见谁就要同谁结拜的毛病呢?”长公主失笑摇头。
“夫人勿怪。”忠毅侯言语间为其茶盏中添满茶水,声音也没那么大了:“实在是投缘、投缘呐!”
“再者,你也看到了,苏清此人言行举止颇有章法,襄儿跟此人交好,你我也可安心呐。”
这话,长公主倒也没有反驳,垂眸吹了吹手中热茶。
……
小轩里——
“什么!”听罢厘清的交待,谢蕴之很是震惊,反应过来后又不敢声张:“交给陛下……你让我交给陛下啊!”
“嗯。”厘清摩挲着腰间的香囊,暂缓烦闷:“就是你。”
“这什么玩意儿啊?”
“能让你在你爹面前长脸的事儿。”厘清既没瞒着他,也没说太清:“总之,就算不成事,也不会连累到你,连累到侯府。”
“这……”谢蕴之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答应。“你确定不会连累到我爹娘?”
“自然。”厘清也不勉强:“你若不愿,我找他人便是。”
“嘿——”谢蕴之当场就不干了,“苏兄这可就是小瞧我了,不就是一封信嘛,我送便是了!”
“如此,便有劳了。”厘清从不在人前失仪,同人拱手道谢。
“哎,兄弟之间,不必客气。”谢蕴之岂会担他的礼,同人勾肩搭背:“所以你那相好的究竟嫁没嫁给你啊?”
厘清:“……”
厘清面无表情的拿开了谢蕴之的手,冷酷无情:“事情已了,苏某便先行告辞了。”
“别啊!”谢蕴之哪肯放人走啊,再次抬起了手臂:“我爹都说了,要一同用午膳啊,你现在走算怎么回事啊?”
“家中尚有人在等我归家,不便多留,告辞。”
“你果真成亲了!”谢蕴之朝他挤眉弄眼,很是八卦:“是那个相好的吗?”
厘清朝外走去,头也不回,只言:“你猜。”
“苏兄——
你就告诉小弟我一声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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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地更清,天晴人自明。
厘清一身酒气从忠毅侯府出来之时,雨已经停了。
“公子,还好吗?”
等在府外的苏乔瞧着晃晃悠悠像是喝醉了的厘清连忙迎了上去扶住人:“怎么喝这么……”
“……挺好。”
厘清不见半分喜色的答了一句,挣开了苏乔的搀扶,神色清明,哪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公子这是……”装醉?
苏乔快步跟上去,见人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便只得闭嘴了。
“走吧。”厘清却是不想多言,撩开车帘兀自钻进马车,隐在阴影角落里,声音含糊又委屈:“我想……见……”
……他想见殿下了,
现在,尤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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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地更清,天晴人自明。”——出自唐·杜甫《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