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旧账太没品了,王珍珍抓着他的手腕,上抬,弯腰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坐着他的肚子,借力下压,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安南被结结实实的按在沙发上,她腾出一只手,将头发挽到一边,发梢扫到他的脸颊,有点痒。
他忍着笑,没躲,也没反抗,看着女孩气鼓鼓的样子,还是没忍住,笑着说道:“我错了。”
“没诚意。”她想说的凶一点,可身高比不过,维持这个压住他的姿势就有点勉强,挨这么近,弄的跟撒娇一样。
“那你要怎么样?”安南腰腹稍微用力,又偷亲了一下,“这样行不行?”
你怎么痞里痞气的?哼,王珍珍身子一软,故意砸在他身上。
安南立刻侧身将她固定在自己和靠背之间,单手控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着脖颈,细心的把她的头发顺到头顶,铺在了两人上方。
攻防互换,王珍珍活动受限,眼前只有他的笑脸,他的眼里满是柔光,仿佛一切尘世的喧嚣,在这一刻只剩他眼底的那个自己。
她被迷晕了,想搂住他,手却被压的动不了,泄愤一样,咬住他的脖颈,又舍不得用力,温热的呼吸全洒在这一个地方,安南笑得身子发抖也没放开她。
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王军下午过来,还是没能进得来,直到第二天下午,居然都没见到这两个人下山,这是要修仙?
第三天清晨,他约了王丰产专门赶早上山,快接近山顶小别墅的时候,就发现雾很浓。
这个季节,太阳也升起来有一会儿还有这么浓的雾,不太正常。
能见度大概只有二十米左右,好在这条路,两人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敲门,无人应答,难道爬山去了?王珍珍以前不睡懒觉的时候,还是挺喜欢爬山的。
王军从老位置摸出钥匙,两人推开门,“王珍珍?”“安南哥?”
真的不在家啊!
“军哥,你来。”王丰产站在沙发边,手里拿着一张纸,他声音很急促。
王军快步走过去,那是一封信。
军哥、丰产:
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哥已经离开,世界那么大,我们想去看看。
避免离别时你们难过不舍,极力挽留,我们就不道别了。
我哥的分红,他想成立一个基金,用于帮助家境贫困的军属,包括求学、医疗等等都行,军哥你看着办。
我的分红,10%你汇到我账上,看着我花钱,你比较安心,哈哈。
剩下的,你自行安排。
对了,我还画了个地图,房子可以继续买,切记2014-15年,大部分房产可以卖了。
有缘再见!
连落款都没有,就画了一棵小蘑菇,王军被气疯了:“好好好,以后我们就只有金钱上的关系,是吧?”
“还安排我做事?你给钱了吗?老子现在身价多少,你请得起吗?”
王丰产弱弱的回了一句:“她的分红给了你九成。”
王军立刻怼了回来:“我问你了吗?”
“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他妈的,白眼狼,我还给她把房子留了这么久,老子明天就叫人来拆了。”
王军骂骂咧咧的走了,王丰产收起茶几上的信、地图、还有一本蘑菇人工养殖详解,走出了大门。
就看到王军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发呆,孤单的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让人眼里发酸。
相比于自己,他和王珍珍更像是一类人,心里装的人少,事少,活的简单,纯粹,不像自己,顾忌太多,活的累。
山顶的雾越来越浓,一年四季从不间断,王军也养成了爬山的习惯,每天穿着太极服上来走走,就当是来看看老朋友,提前进入养生模式。
那个别墅,他再也没有进去过。
王丰产倒是固定安排人过来清洁、维修,但是,没有人住的房子,不可避免的变得荒凉。
又一个十年,王军看着王珍珍账户的钱发愁,钱花的太少,尤其是最近一年,这钱几乎就没有动过,他总算是明白信里面那句话的意思,看着我花钱,你比较安心。
他现在心里跟装了一堆老鼠一样,百爪挠心,这么懒又贪图享乐的人怎么会不花钱呢?
他不敢往不好的方向想,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跟个炮竹一样,不点就炸。
突然,有一天,山上的雾散了,他惊喜的跑到别墅前,门上贴着一张纸【去松树林】
那熟悉的字体,王军气的破口大骂:“王珍珍你真不是个东西,走到这里了,都不来看我们一眼。”
骂归骂,他还是去了松树林。
遍地的松茸,刚刚冒头,颤巍巍的,这都是可爱的钱,数不清的钱,现在国际行情,一斤上万元,还没来得及开心,他差点被气死。
妈的,他最多只有一周的时间,连采摘带运输,要把这些松茸全部卖给小日子,王珍珍你……
他没力气骂人,调头就往山下跑,多亏了这么多年爬山,40+的人体力不错。
安排王丰产找安保公司封山,找人准备采摘,让销售联系外商,联系外贸局,忙的没时间惦记王珍珍。
继十年前,云之南农产品有限公司靠蘑菇人工养殖在全球打响了名头后,靠松茸再一次席卷整个世界,赚的盆满钵满。
这一片人工造的松树林,二十年养出了松茸的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从此以后,这个旅游景点成了禁区。
此时此刻,漠河,女孩靠在男人怀里,仰头看着划过天空的极光,养了十年的树,这是他们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旅行。
可能是森林养人,男人和十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女孩看着天空,他默默地看着她。
谁知道,绿色的极光映入玉石一样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吗?流光溢彩不能形容这一刻的美。
王珍珍嘴角上扬,她知道他在偷看自己,就像小时候一样,光明正大的偷看自己。
她回头,快速解开他的拉链,钻进他宽大的羽绒服,搂住他的腰,靠在安南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无比庆幸当年没有离开。
“哥,我爱你。”
“嗯,我知道。”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