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一掌就要让白逸星脑袋开花,忽然一股极怪极快的力道涌来。楚小木竟然站立不稳,噔噔登往后退了数步。
他一时间没有防备,这股怪力又使得极为巧妙,因此将他给逼退了。
但他的右手还是死死地抓住白逸星,心说拼着自己受伤,今天也要打死这个大仇人。左掌仍旧毫不犹豫地拍了下去。
可掌力拍到尽头,落处竟空空如也,定睛一瞧,白逸星竟已不知去向。
楚小木登时吓了一跳,四处一看,身周的一切更让他吓得不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来眼前所见已不是先前那个黑乎乎的,有着奇怪乱石的岛礁,而是变成了白茫茫的一大片。
这里的地面、天空都是白色的,没有山,没有石,没有水,也没有其他人。除了四处飘散着的茫茫大雪,偶尔卷起的飓风,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而且这片茫茫白色根本看不到尽头,不知其深,不知其远,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楚小木从满腔怒火登时变成了惊惧诧异,他转了两圈四处看了看,又朝一个方向跑了不短的一段距离,仍旧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飘落在身上的冰冷雪片,和吹刮在身上如刀子般切割肌肤的风,他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一定不是真实的,而是如兽山老祖帮助自己开原力时所创造的幻境一样,这里应该也是幻境,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脱出幻境。
幻境开原时眼睛一闭,或者四周变暗便能从中脱出,那大概也是造境者主动结束了幻境,而不是靠他自己走出来的。
不过他知道一个人灵力再强,也不可能一直让幻境运行下去,只要灵力耗散得差不多,便能自动脱出幻境。但到了那个时候,白逸星肯定又跑得不见踪影了。
难道……难道爷爷和老槐叔、宗族长他们的大仇终究是报不成么?
楚小木心中焦急,胸口一阵剧痛,竟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前面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有人踏雪而来。
他急忙抬头一看,只见雪花飞舞的茫茫幻境中竟缓步走来一个人影,待他走得近些了,可以看见这人身材不高不矮,但清瘦飞扬,脸部棱角分明,极有气势。
楚小木登时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化身为覃冈的白雪国灵王——风暴使者!
风暴曾在白逸星的商船上因生气现出过一次真身,楚小木记忆十分深刻。
他静静地盯着风暴,冷冷地说道:“姓覃的,果然是你!”不待他说话,突地飞身而起,朝他一掌拍去。
这一掌他差不多使出了七成原力,呼啦啦一声大响,身周近十丈范围内的雪花都被卷起,漫天漫地扑向风暴。
然而待他带着劲气和雪片打到,风暴竟不见了踪影。沙沙的脚步声竟在身后传来,楚小木回头一看,见风暴仍旧不疾不徐地朝自己走来。
楚小木气愤至极,再次飞身打向风暴,但无一例外的,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下,风暴总是在自己身后出现。
他自知在幻境中根本伤不到这个雪国灵王,只得无奈停下,气呼呼看向缓缓走近的白雪国灵王。
风暴走到楚小木身前一丈开外停下,上下打量了楚小木几眼,说道:“楚兄弟竟修出了如此境界的原力,可谓虎豹之变,鱼跃成龙,可喜可贺。”
楚小木问道:“白逸星呢,你使的什么诡计,把他藏到哪里去了?!”他见风暴面带笑容,面容十分和蔼,但所做所为又极令人痛恨,说话便不再客气。
风暴说道:“白逸星仍在楚兄弟你的手中,我并没有将他藏起来。你如此神功,我又怎能轻易将他救出?”
楚小木看了看两只空空如也的手掌,连白逸星身上的毛都没有一根,哪来的他整个人?但看风暴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跟自己撒谎或者开玩笑。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因为这是在他所造幻境中的缘故。
便说道:“几年前在去西海城船上时你说的两不相帮,到了之后任我将他找出来杀了,哪知你说的全是假话!你身为白雪国灵王,怎能做出这种可耻之事?!”
风暴眉头一皱,说道:“当时在西海城白港我确实没有把他藏起来,你自己寻他不到,怎能来怪我?”
楚小木恨恨地说道:“那艘船也只有那么大,我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不是你们把他藏了起来还能有谁?!”
“大概是还未到白港时,他就已下了船,因此你们在船上寻不到。”
“你既然知道他下了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我说过两不相帮,自然是不帮他也不帮你,楚兄弟你是明理之人,怎会在这一节来怪我?”
楚小木顿时哑口无言,说话算话,这件事上的确怪不了他。
但他仍不服气,说道:“总之你们是一伙的!他现在不还是跟你混到了一起么?!”
风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你既然没能杀他,我便寻他帮我做些事,这也不能算我言而无信。”
楚小木哼了一声,说道:“总而言之,你们雪国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东西!”
风暴略显不快,说道:“楚兄弟心伤亲人之死,心有怨念我不怪你。但你既知我乃白雪国之灵王还是口出污秽言语,而且辱及我国神主,我脾气再好,也不能纵容你如此胡言。”
楚小木现在深陷风暴所造的幻境之中,除非风暴主动撤境或者灵力耗尽,否则自己根本就出不去,而风暴身为灵王,灵力宏相定是极高,若要他灵力耗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当此为人所制之际,他知道不是斗狠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应该顺着对方的意,先脱出幻境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