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看到牛二没有说话，永炎帝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陛下，大皇子那边倒是没什么动作。三皇子……、三皇子买了很多的香料期票。如今也是在想办法抛售，只不过……，并不是很理想。”
牛二轻声说道。
永炎帝没有说话，只不过喘气的声音有些大。
洪公公和牛二都知道，这是陛下真的生气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牛二汇报的时候才有些纠结。
换成谁，也得生气啊。
自己的亲儿子，给为自己做事的姑爷拆台。让人看笑话都好说，关键是损失会非常大。
永炎帝深知陈文轩做事情滴水不漏，他既然敢把期票给放出来，谁动这个歪心思，都得碰一鼻子的灰。
“算了，任由他折腾去吧。”
沉默了一会儿，永炎帝开口了。
“那个臭小子过去辽东不久，就能够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等将来，必能够带来新的收获。”
“江南票号和汇通天下票号之争，不要给予任何的干涉，只需要看着他们就好，多留意一些。”
“今年的秋闱，要帮朕把那些学子们的根脚都给查清。先帝在位之时，这秋闱便是他们这些人糊弄人的地方，这一次朕要好好归置一下。”
“陛下，若如此，不如让属下给驸马写上一封信。嗯……，驸马的点子多，也许能有些出其不意的法子。”牛二犹豫了一下说道。
“嗯……，这个倒是也可以。”永炎帝笑着说道。
“不过咱们也不能过于依赖那个小混球，他会翘尾巴的。朕就盼着啊，他能够把辽东真正抓到手中，向外推进。”
“这个臭小子不还在招兵买马，准备辽东军嘛。到时候恐怕会缺些人手，你帮忙物色一些吧。”
“要不然啊，我还真担心他跟护国公家的丫头，把军队折腾得不成样子。给了他们权力，也不是让他们胡作非为。”
“那凤舞军的规制，跟我朝军队大相径庭。将来如何确定官职啊？就算是想给他们升官，都不知道该升上哪一级。”
“陛下，那凤舞军，属实厉害得很。”牛二认真的说道。
“哦？他们做什么事情了吗？”永炎帝诧异地问道。
“内卫司虽然也在凤舞军中放了人，只不过并未入选他们的特种部队。”牛二苦笑着说道。
“开始的时候，属下以为这是兄弟们为了保存实力，以免被驸马看出来心生不喜。后来才得知，是他们的实力不够，所以才没有被选上。”
“传来的消息，是他们的特种部队有一次行动。究竟是出去做什么了，不得而知。这个在凤舞军中，也是没有记录的，对外的说辞是拉练。”
“只不过随着这些人回来之后，好像是带回了很多高句丽人的尸体。当然了，也是在外围处置的。”
“最后那些尸体也都被他们烧荒的时候，放到旷野中直接给烧了。只不过属下根据相关情报来推断的话，怕是与平卢节度使周伟有些关系。”
“事发之后，周伟又给驸马送去了一百多匹上好的战马。只是因为消息还未查实，所以未曾与陛下禀报。”
“你啊，想多了。”永炎帝笑着说道。
牛二愣了一下，难道陛下还有别的情报，这次的事情跟周伟无关？
“那个臭小子，猴精、猴精的，肯定早就知道有内卫司的人在凤舞军中。”永炎帝又接着说道。
“所以也无需多在意，就算是直接跟他表明身份也是无妨的。其实这个孩子啊……，让朕最放心的一点，就是他有私心，却不多。”
“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而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应该做的。所以朕才会放心，把火药工坊转移去辽东，任由他去发展。”
“其实有时候有私心，反倒是好事。因为它能够让人明确信念，知道自己想要获得的是什么。”
“最怕的是什么呢？就是欲壑难填。就好比朝中的那些大臣们，朕给了他们那么大的权力，他们却仍然不满足。”
“还合起伙来欺负朕、糊弄朕，这些人就算是有治世之才，又有何用？反倒不如那个臭小子，知道把朕哄开心了，比什么都强。”
这个话，不管是牛二还是洪公公，就都有些不好接了。知道陛下心里边也是有些苦，只能跟他们吐槽一下。
但是从这个话里边也体现出来了，陛下对驸马的信任。
而这样的信任，那是非常难得的。
伴君如伴虎，那不是一句闲话。
他们二人也是被陛下信任的人，那是通过多少年的努力，才获得的。
驸马呢？
跟陛下相识才多久啊，就能够赢得如此的信任。
“哎……，也就是发一些牢骚罢了。稍后修书一封，问问那个臭小子，于科举有何想法。”永炎帝又接着说道。
“属下遵旨。”
牛二说道。
“好了，就这样吧。朕还得把这个好消息跟容妃说一声。”永炎帝美滋滋的说道。
“他们俩啊，一点都不懂得体恤朕。起名字是那么好取的吗？朕才不取呢，就等着抱外孙就行。”
“陛下，可莫怪老奴开心。”洪公公笑着说道。
“公主和驸马的孩子，老奴觉得等稍大一些的，就抢到宫中来。还是由陛下亲自教导，能够妥当一些。”
“要不然依着公主和驸马的性子，将来真的可能会很调皮。咱们这个驸马啊，就是老奴想起来，都头疼得很。”
“很惦记老奴，也很尊重老奴。可是他做的一些事情吧，还很坑老奴。早前啊，真的是胆颤心惊。”
这个话，换别人说那就有些过分，但是洪公公能够揣度出永炎帝的心思啊。
“嗯，阿公说的倒是不错。等将来孩子大一些的，他们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就给抢过来。”永炎帝美滋滋的说道。
牛二听得挺可乐，也是觉得很不错。
在田地里开心干活的陈文轩哪里知道啊，自己的娃已经被惦记上了。
当然了，这也怪他爱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