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官明月表明她是公孙易的未婚妻之时,屋内众人皆惊愕不已。而最为惊诧者,当属庄小兰,她实难置信,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道姑,竟是公孙易的未婚妻。
在震惊之余,她心中又泛起丝丝酸楚,未曾料到,在自己与郡主离开的这一年间,公子竟已与她人定了亲。
原以为自己对他情深似海,还不远千里来此寻他,岂料他竟背着自己与别的女子有了瓜葛,着实令人心寒。无怪乎适才,他似有欲遁走之态,原来是自己错付了真心。
庄小兰本欲向公孙易问个明白,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可转念一想,此事颇有蹊跷。那名为上官明月的女子,虽容貌姣好,却身着道袍,显然是出家的道姑。既已遁入道门,理应一心向道,不可能与公子定亲,而且还在白云观中。这种谎话漏洞百出,实在是荒谬至极,其中定有诈情。
念及此处,庄小兰不禁冷哼一声,言道:
“上官明月,你说我与公子在一起有失体统。那我倒要问,你既已出家入道,就应潜心修道,莫管他人闲事,更不可妄言诓人。你还妄称与公子定亲,此等言语,你怎说得出口!”
此时的上官明月,已无暇顾及平素的端庄,多日来的情感在这一刻如决堤之水般喷涌而出。只因她心中已然明了,就在适才,目睹庄小兰与公子相拥的一刹那,她的心终于明白,公孙易属于自己,绝不能让他人夺去,她定要与公孙易相守!
上官明月回想起与公孙易相处的这些日子,无论是练剑还得听他讲各种故事,那种快乐是别人给不了的,或许在一起时并不在意,可得知公孙易即将要和别人离开,她的心一下子慌了。上官明月深知,此刻若再不将心事讲出口,待公孙易与眼前这女子离去,或许便再无归期,将会成为自己此生最大的遗憾!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于是,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方才那番话。
上官明月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与他有婚约在身,这是双方父母做主,还交换了庚帖,有定情信物为证。虽然我现在身在道观,但迟早是要下山与他完婚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
说着,抬手指向了公子易 。
庄小兰的面色忽地一沉,眼神仿若冷电,牢牢地钉在公孙易身上。须臾之间,公孙易成为了屋内众人瞩目的焦点,连那老道士和秦安也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在众人如此凝视之下,公孙易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平心而论,他对上官明月怀有特殊的情感,这并非仅仅源于她的美貌,更为重要的是,她是唯一知晓自己隐秘之人,与她相处,公孙易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与自在。尽管二人的关系尚未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上官明月此刻将那本不属于他们的婚约公诸于众,无疑表明了她的心意,否则,这般言语断难出口。
事已至此,作为一个男人,公孙易岂能退缩?更何况他也的确喜欢上官明月。他缓缓走到两人跟前,面对庄小兰沉声道:
“她说的不假,我与她的确有婚约,然此乃双方长辈所定之娃娃亲。然,一年前我遭逢变故,往昔记忆尽失,故而对此定亲之事,我全然不知。乃至我上山之前,连她的名字都未曾听闻。上官明月亦是迫于无奈,才来此白云观做了道姑。机缘巧合,使我们在此相遇,此皆为命运之安排。事情大致便是如此。”
庄小兰满脸怒意,死死地盯着公孙易和上官明月,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指责公孙易见异思迁,还是该斥责上官明月不守道规?似乎都难以站住脚,毕竟这婚约是双方父母所定,而且公孙易失忆的事她也知晓。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埋怨二人时,对面的上官明月却率先开口:
“公孙易,你可得说清楚,眼前这位庄小姐究竟与你是何关系?以前只听说你和郡主感情深厚,可从未听闻你与郡主之外的女子有牵扯。你可别告诉我,这位庄小姐也是你的心上人。”
她眼神凌厉,仿佛要将公孙易看穿,公孙易迎着她那吃人的目光,只觉心跳加快,头皮发麻。
然而事到如今,再想隐瞒已是无用,事实也无需遮掩。横竖都是一刀,倒不如坦然承认。
公孙易心一横,目光坦然对上上官明月的视线,直言不讳道:
“不错,刚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庄小兰确实是我心上人。但在我心里,她与郡主、与你并无差别。若日后你们愿与我相伴,众人皆是平等,绝无主次之分,这点望你们理解。若谁接受不了,非要争个高低,我也只能劝她离去。这些话,日后我自会与郡主说明,你们可懂?”
言毕,公孙易长舒一口气。此刻他心情复杂,上一世当了多年舔狗,今日终于翻了身,竟同时被两位女子倾心,或许这便是穿越而来最大的机缘。
这番话果然奏效,二女对视间,先前针锋相对的火药味淡了许多。
上官明月心中暗自窃喜,公孙易并未揭穿定亲之事,反而承认了与自己的关系,这无疑表明了他的态度。此外,自己巧妙地使出一招先入为主,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将主动权紧紧地握在手中,这无疑是给庄小兰来了个下马威。如此一来,即便将来郡主嫁过来,自己也定然不会受到丝毫的欺辱。更何况公孙易还提出大家都平等,这必定是他担心自己将来会吃亏,所以才这般言说。
见她俩神色缓和,公孙易暗喜。正沉浸在三女共守的美梦里,老道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臭小子,亏你说得出口!郡主岂同寻常女子,岂容你想娶便娶?真当自己是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话如冷水浇头,公孙易瞬间清醒,不敢再去胡思乱想,先解决眼前事情为妙。
他正欲开口,忽然听见外边传来陆金锁的声音:“公孙团,你慢点儿走,等等我!”
紧接着就见小团子提着食盒,匆匆从外边儿走了进来。看其神色有些慌张。与他相隔不远,陆金锁也端着饭菜在后面边走边喊。
小团子面红耳赤,表情极其的不自然。他匆匆放下食盒,转身就进了内屋,连食盒里面的饭菜都没拿出来。
公孙易不禁有些好奇,公孙团这个名字是他给小团子起的,不过却很少有人这样叫他,甚至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不多。两个人才出去没多久,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看二人的表情,一定是有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