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杨侗,铲除卢楚……
这一连串行动,更加坚定了许牧要把王通打包带回万民城的念头。
“此人堪称当今天下学识最为渊博的儒者,正好带回去参与编写新式的教材,筹划学校建设,简直就是祭酒的最佳人选。”
一回到仙味居,许牧就开始盘算,王通来了以后,该用怎样的说辞才能打动他。
面对这样一个学富五车的大师,说心里话,许牧还是挺有压力的。
才三十四岁,就已经站在儒家学问的巅峰之上。
正处在承前启后的关键时刻。
“他现在最关心的,恐怕就是儒学的未来出路了……”
抱着林倾城,许牧在脑海中搜罗着关于后世儒学出路的信息。
在隋唐以前,儒学的出路无外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因此那个时代的儒生,既能舞文弄墨,也能提刀上马,文质彬彬而又英气勃发。
到了宋代,有人提出了一种新主张,曾经震惊世人。
“就用这个!”
许牧刚确定好策略,范逐就兴冲冲地闯了进来,手里还紧握着一本账本。
“老大,老大,今天其他七家酒楼开业,咱们……发达啦!!”
他乐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许牧则显得冷静得多。
永康里仙味居的成功运营,带动其他酒楼生意火爆,实属意料之中。
“今天总共收入多少?”许牧将贪玩的林倾城安置在床上,让她自个儿玩耍,随口问道。
范逐深吸一口气,伸出两根手指,语气难掩激动:“八家酒楼,今日总收入超过两千三百贯!”
“扣除成本后,净利润至少一千五百贯!”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微微颤抖。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做成如此大的生意!
这一切,都是按照老大的方法来经营的。
许牧眼前一亮,这个数字超出了他的预期。
本以为最多两千贯,没想到竟然达到了两千三百贯!
“看来……洛阳的有钱人还真不少。”
许牧不禁感叹,他就喜欢赚有钱人的钱。
“这都得益于老大的运筹帷幄,小弟才能决胜于千里之外。”范逐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
许牧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这还不包括承办宴会和外卖的收入,今天永昌公主宴请,洛阳的显贵几乎都来了,过几天,仙味居的收入又要创新高了。”
范逐咽了咽口水,他似乎看到无数铜钱向他飞来。
跟着老大做生意,哪里是做生意,分明就是在抢钱。
明目张胆地抢!
果不其然,八家仙味居联营的第二天,外卖订单纷至沓来。
在新的制度下,保证两刻钟内送达,吸引了洛阳众多显贵的目光。
平时上班,他们很少回家吃饭。
但现在,两刻钟就能送到,只要提前两刻钟下单,就能享用到美味佳肴。
渐渐地,这成为了洛阳显贵们新的生活方式。
毕竟越王殿下都带头,每天订外卖……
明星效应之下,外卖订单越来越多。
以至于第二天的收入高达两千七百贯!
到第三天,承办宴席的业务也被挖掘出来。
洛阳的显贵们,遇到宴请亲朋好友,都会首先想到仙味居的美食。
三场宴会的预订,甚至排到了十多天之后。
第三天,八家酒楼的总收入,终于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三千六百贯!
扣除各种成本,一天纯利润达到两千五百贯!
老范同志捧着账本,颤巍巍地走到许牧面前,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老……老大……抢钱太爽了!”良久,他望着账本上白花花的数字,感慨万千。
仙味居如同一头猛虎,悄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对洛阳酒楼界构成了威胁。
随着仙味居的扩张,洛阳的酒楼行业逐渐显现出一家独大的局面。
而其他酒楼,则迎来了严冬。
洛阳食客的选择有限,选了仙味居,自然就放弃了别家。
所有酒楼眼见收入日益减少,日日咒骂仙味居。
其中,段玄坤骂得最凶。
左卫将军府。
段玄坤正向段达哭诉,边哭边啃着刚从仙味居送来的烤羊腿。
“哥啊,仙味居在洛阳开了八家店,家家人满为患,你得想想法子啊。”段玄坤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咬了口羊腿。
段达皱眉,看着弟弟,有些无奈。
自从在永昌公主宴上企图针对仙味居未果后,他就一直躲在家里。
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惹杨侗不满。
但如今,他已经别无选择。
除了私盐,段家在洛阳的酒楼也是一项重要产业。
每天至少有四五百贯的进账!但现在……随着仙味居的开业,他们的日收益已经下滑到了一百贯以下。
“羊腿给我!”
他一把夺过段玄坤手里的羊腿,掏出一个红褐色陶罐,从中倒出白色粉末,递给段玄坤。
段玄坤眼睛一亮,忍不住问道:“哥,难道这就是仙味居的秘密配方?”
他接过段达递回来的羊腿,正要咬下去。
“啪!”
段达一脸黑线,连忙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哥,你这是干啥?”段玄坤一脸困惑。
段达黑着脸,沉声道:“我刚才倒的是毒药。”
“啊……我……这……哥……”段玄坤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段达手中的红褐色陶罐。
段达瞥了他一眼:“整天就知道吃,你去白马寺找个难民,把这个羊腿给他,就说……是仙味居给他的赏赐。”
段玄坤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恍然大悟地竖起大拇指:“哥,高招,实在是高!只要有人吃了他家的菜死了,仙味居就彻底完了!”
没人愿意在能吃死人的酒楼里就餐,即便那里的菜肴再美味。
“仔细安排,千万别让人查到你头上。”段达想起宴会上的范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大哥放宽心,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
永康巷里的那家“仙肴阁”,是“仙肴阁”系列的第一家店,被许牧亲自冠名为“仙肴阁总舵”。
这里,也是他在洛阳城中的安身之处。
选这个地方的主要原因,是它离卢府和王府都不算远。
此时,范追跪在许牧跟前,面容异常沉重:“东市的‘仙肴阁’出事了,有位客人出了人命,属下罪孽深重啊!”
许牧眉头紧锁,心中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人送去医馆了吗?”许牧挥挥手,让范追先起身说话。
范追回禀:“已经紧急送到了轩轾医馆,但陈大夫说……是中了剧毒‘碧霜’,只怕无力回天了。”
许牧眼神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一线生机:“你的意思是,人还活着?”
范追略显惊讶,呆呆地点头:“不过‘碧霜’毒无解,那人已陷入昏迷,就算是神医扁鹊再生,恐怕也无力回春了。”
然而,许牧并不这么认为。他抱着林倾城,急匆匆地朝白马寺附近的轩轾医馆赶去。
在当代,“碧霜”毒确实被视为绝症。
但他心中还藏有一计应急之策。
到达轩轾医馆,许牧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因中毒而昏迷的病人。
那是一位来自贫民窟的难民。
周围,其他难民满脸哀伤,却都坚称问题不在“仙肴阁”供应的羊肉上。他们对“仙肴阁”有着绝对的信任。
毕竟,现在贫民窟里的难民大多有了工作,负责给“仙肴阁”配送食物,生活有了希望。
但仍有些行动不便的,留在了贫民窟。
而这名中毒者,正是一名身体有残疾的人。
许牧面色凝重,将陈轩轾拉到一旁,不容分说地命令道:“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照做,不得有误。”
陈轩轾虽感迷茫,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许牧吩咐道:“把他带到后院去,除了你,谁都不准进去。”
王昭守在后院门口,只剩许牧和陈轩轾二人在内。
“医馆里有没有粪肥?”许牧盯着陈轩轾,突然问道。
陈轩轾一脸疑惑,但仍诚实地回答:“有,今早刚收集了两斤。”
许牧点点头,“好,你去把它取来,用筷子搅匀,要弄得稀薄些。”
陈轩轾更加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多问。
待他用筷子将那粪肥调稀,端到后院时,见许牧手里已握着一只漏斗。
“行了,拿去,你亲自来,给他喂这粪肥。”说着,许牧将漏斗递给了他。
陈轩轾闻到粪肥的味道,差点没忍住呕吐,脸色苍白如纸,听闻许牧这番吩咐,双腿不禁打起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