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深处。
一番“特别护理”之后,段玄坤几乎是把吃过的所有东西原路送回,整个人虚弱得形如枯槁,嘴里还散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味儿,不止是嘴边,连衣裳都未能幸免,沾上了夜里的污秽,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异香。
“东家,他体内大半的毒素已经吐干净了,剩下的,只需精心调养,自会慢慢复原。”
陈轩轾一番自我清洁,又给昏睡的段玄坤诊过脉后,面上难掩喜色。东家这办法,果真有效!
那些吞下去的毒药,只要没深入骨髓,都能通过这种方式强行排出。他甚至动了念头,想将这法子仔细研究一番,将来作为家传医术,世代相传。
许牧见状,微微点头,意味着治疗告一段落。后续的调理工作,自然有门外那帮医生接手上。
“把他带出去吧。”许牧摆摆手,语气中满是嫌弃。
王昭身子一颤,连连摇头。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此刻对段玄坤却是退避三舍。
最终,还是陈轩轾找了几位不介意脏臭的难民,合力将昏迷的段玄坤抬离后院。
等得焦急的段达猛地站起,目光死死锁定担架上的弟弟。
紧接着……
一阵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像极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排泄物。
他眉头紧锁,盯着陈轩轾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治疗吗?为什么我二弟会变成这样?”
段玄坤身上的污渍虽已简易处理,但口鼻周围、衣裳上的那股气息……简直无孔不入。
陈轩轾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道:“在下适才运用了家传秘技,已经解除了他身上的断肠之毒。”
段达眼神中闪烁着疑惑,未及开口,一旁的医生们已经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对陈轩轾发起质询。
“荒谬!”
“陈轩轾,我原以为你医术虽不精湛,品性还算纯良,没想到……”
“他与之前有何区别?你说好就好了?”
“咳咳……这味道,恕我直言,跟夜香有几分相似,陈轩轾,你究竟在后院干了些什么?!”
……
钱选也在医生之列,但他没言语,只盯着昏迷的段玄坤,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呼吸均匀,眉头舒展,显然已无断肠之兆。”略微沉思后,他捂着鼻子走向段玄坤,为其把脉。
这一把不得了,顿时吓了一跳。
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这……”
他猛地抬头,望向陈轩轾,神情复杂。
段达见状,直接呼唤道:“钱选,我二弟情况如何?”
这种直呼其名的叫法本是极大的轻视,但钱选却不以为意,缓缓站起,祝贺道:“恭喜将军,您弟弟……脉象稳定,呼吸有力,已脱离生命危险,只需静心调养,不久即可康复。”
段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只是想起为治病付出的三千贯,一阵心疼。
“来人,将玄坤送回去!”
钱选在洛阳行医多年,救活无数,医德高尚,他说没问题,段达自然不加怀疑,转身离去。
主要还是段玄坤身上的异味实在太重,这关乎段家颜面,他不敢在外逗留太久。
段达走后,一众医生不解地看向钱选,似乎难以相信,陈轩轾仅用片刻就治好了绝症。
但钱选在洛阳医界名声显赫,他这么一说,那就证明段玄坤确实是被治愈了。
众医生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陈轩轾,之前的责骂与不屑,全都噎在了喉咙,不知如何是好。
这脸,打得啪啪响。
“是老朽有眼无珠,陈医师……身怀绝技,破解此等绝症,老朽甘拜下风。”
而钱选在审视了陈轩轾一阵后,作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陈轩轾面色一变,连忙扶住钱选,双手竟在微微颤抖……
他心里慌啊……
这一切都是东家的安排,他只是为那一百贯钱罢了……
但这些他不敢说,生怕说出来,钱选会被直接气晕过去。
钱选在洛阳医界的声望极高,往日他想给钱选当徒孙都没资格。
可如今,竟莫名其妙地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我真的不想当什么绝世神医啊……
陈轩轾内心呼喊,然后在送走一众医生后,美滋滋地从许牧那里领了赏金。
“老陈,再交给你一个任务。”许牧忽然拍着他的肩说。
陈轩轾身子一震,咽了口唾沫,生怕东家又要他用夜香招待别人。
虽然做这事有点暗爽,甚至隐隐有了些快感,但事后的怨念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