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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的惊叫声为幽静的美术馆带来了一次不小的冲击,紧接的第二次冲击来自于一座古老的时钟所发出的午夜的钟声,沉睡在名作上的幽灵被声音唤醒,拾回了久违的活力,兴奋地在漫长的走廊和空荡的房间里乱窜奔跑。

第一个找到黛西的是关涛,当我匆忙赶到时,恰好看到他正把黛西从一间房间里拖出来,随后重重地将房门关上。

“怎么了?”等我赶到两人旁边时,他们俩已经背靠房门对面的墙壁坐下,眼睛紧盯着那个深棕色的木门。门的背后应该是个展厅,并没有其他可怕的动静从门外传来。

在我疑惑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赶到了现场,就连斯科特也带着三个孩子站在最后面,他用身体把孩子们护住,露出忧心忡忡地表情,目光在其他人和木门之间来回飘动。

“里面有很多孢子植物。”关涛跟其他人解释。

巫清华最先反应过来:“水仙花?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吸进去什么?”

“更诡异,见到第一眼我就屏住呼吸了,应该没事。”关涛看向黛西,“黛西,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离它们太近。”黛西不确定地回答。

“保险起见,还是做个检查。”关涛回道。

“好。”估计是水仙花这个词的作用,黛西的面色变得比我刚见到她时要白上一些。

“维斯特,你去给黛西做个检查。”关涛说,“麦伯森,把防毒面具拿来,咱们进去看看。”

据黛西后面所说,她是在寻找卫生间的途中因为好奇才随手进的那个房间。为了确保安全我们需要对那个房间进行检查,后面所看到的东西也与黛西见到的基本一致。

从陈设上而言,它与其他普通的房间拥有同样的布局,都是在中央摆着几个移动展架,篇幅较大的艺术画作挂在上面,其余体量较小的画则挂在四周的墙壁上,全都一尘不染,颜色鲜艳。

关涛和黛西所说的孢子植物出现在四周的墙壁上,就在画与画中间的空当处,颜色各异、形态各异的孢子植物模仿着旁边的画作,组成了一幅幅由其自身亲自构成的仿品。

我把这种画称之为孢子艺术。

我们没见过斯科特口中的棋盘,但眼前的孢子艺术正实打实地在为面前的观众展示出自自然的模仿能力。

巫清华要对不同颜色和形态的孢子进行分别取样,我提醒他在取样时一定要万分谨慎。然后又在大脑里检查自己是否有直接接触过孢子,没有吧,哪怕是不经意间……我不太确定……应该没有……仔细思索后,我确定没有。

等到再次回到我在落地窗前的铺位,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临睡前,我才听到猫头鹰和夜莺的啼鸣,由远及近,像一张缓缓铺开的地毯,昆虫的啾鸣随之而来,在废石堆与杂草丛里此起彼伏。属于夜晚的声音都比以往来得晚,那些声音的主人要么是变懒了,要么就是刚从森林赶到这里。

夜晚的声音忽小忽大,富有节奏,意义不明的蓝光随着节奏忽明忽暗。那些蓝光一定会点亮我的脸,那会是一张怎样的脸?我在意识模糊之际猛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又意识到自己貌似好久没有见过她了——我很好奇,尝试打起精神看向玻璃,想通过玻璃上的模糊倒影打量她,然而看了许久,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依旧是一条鱼,一条从沙滩上返回到大海里的鱼。我沿着海岸线仔细搜寻,经过一段时间后找到入海口,从那里继续向里游入一条乳白色的河流,逆流而上直抵内陆。

矗立在河道两侧的是排列整齐的高大乔木,我游到哪里,哪里的乔木就会跟着燃烧起白色的流火,从树根蔓延至树冠,纯白色的闪粉会从树冠上继续飘出,如一缕缕澄澈纯净的白烟。

那些白烟代表了谁的灵魂得以进了天堂,进了天堂以后,他们还在这个世界吗?

紧接着,深蓝色的滚滚云层也变白了,与一缕一缕的灵魂慢慢融合,整个世界都被点燃了,被一缕一缕的灵魂慢慢点燃。整个世界都入了天堂,天堂降临在整个世界之上。

我在梦里确实有看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大致相仿,同样有花草树木和鱼鸟走兽,那个世界的影子和我们的世界重合在一起,它拥有的一切和我们拥有的一切全都重叠起来,把我们的世界变得虚幻晃荡,又让一切开始破碎,让一切开始重组。

自从回到地面,我的睡眠开始变轻,时间也比在方舟时短上许多,可精神却依旧十足,甚至比以往更好,我怀疑可能与地面上浓郁的氧气有关。

小女孩露西正在不远处盯着我看,意识到自己被我发现后,开心地笑了笑。斯科特在收拾背包,整理妥当后开始为最小的女儿简单洗漱,大概就是拿湿毛巾擦擦脸,着重擦了擦眼角,露西露出一副舒服的表情。

我对斯科特的印象不错,他有着大多数人都没有的边界感,他从没试图打听过我们“回来”的原因,即便是不经意间也没有。我递给斯科特几个罐头,算是作为交换,我问了他一个昨晚没有问的问题。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有什么经验没有?”

斯科特认真思考了很久,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这个问题,说不定自己也当成一种反思。时间慢慢过去,我并没有催促,良久后他缓缓回道:“学会顺从。”

我另起一页单独记录这句话,并在下方标注上斯科特与我的理解。

学会顺从,遵守自然规则。

我在遵守自然规则的后面打了个问号。现在的规则斯科特也说不清,他猜测或许与回归原始有关,放弃现代技术,放弃现代人的生活方式,甚至放弃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像真正的动物那样生存……但他相信再过段时间,总会有规则被总结出来,编写成手册之类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广为流传。

我也希望如此。

离开美术馆之前,我提议勘察队在美术馆这里留下张合影,算是为出行前的合照进行补拍,带有纪念意义。我选了个景色和阳光都还不错的地方,请斯科特帮忙,为我们按下相机快门。

勘察队被记录在这张相片里,没有旗帜,也没有标语,线条简单粗犷的通讯设备与美术馆优美的建筑外形格格不入,我们与这座开满鲜花草木的废墟格格不入。

与斯科特分别后,我们往南方行进,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找到了返回海岸线的路,沿着海岸线继续往西南,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了一段小小的回头路。途中,写满祈祷文的巨大画报再次出现,我忽然会认为若干天后,会有各异各色的孢子植物攀上墙壁,模仿起画报上的字迹,书写出属于自然的祈祷文章。

来到新的路段,城市里许多辉煌的建筑都只剩下了大概的框架,大量拥有圆状叶子的植物在这些生着红锈的框架下面茂盛生长。因为纬度原因,十二月的迈阿密已经拥有足够凶狠的太阳,太阳把我晒得有点发懵,头脑里古怪的情绪会在此时变得活跃,它的话很多,说得最多的便是来来回回地告诉我,“如果肯去那些植物底下挖掘,总归会找到几具尚未完全分解的尸体,它们能保持完整不是因为时间宽恕,而是土地已经吃饱。”

古怪情绪带给我的感觉与某种焦虑症结的状况很相似。我在步入工作的第三年,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与失衡的日常生活使我患上轻度抑郁症,患病之初,我只有在停下思考时才会在头脑里听到另一个声音,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我的病情似乎逐渐严重,几乎是随时都能听到那个不属于我的声音。我也会与之对话,类似于自说自话,这么做的目的都是让那个声音消停下来。

比如我在开车时,它会让我踩油门超车或者大骂某个不讲规矩的司机,而我会以另一种口吻说些“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或是“行了行了,消消气”之类的话;工作的时候更过分,它总要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叫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我会忍不住吼出来,叫它立即闭嘴;它在睡觉前是活跃的,絮絮叨叨地和我唠家常,想把我介绍给它的亲戚朋友认识,说我是它的朋友,亲密无间的朋友。

而我只想把它赶出我的头脑。

古怪的情绪让我体会到了当年的感觉,不过还没那么严重,它只会在我放松的时候跳出来,有时对我嬉皮笑脸,有时则严肃认真,不过在讲到地面上的东西的时候,它往往都是不苟言笑的,仿佛在极力向我表现——它没开玩笑。

而我则展现出非同寻常的固执,坚持把它当做自己在无聊时的胡思乱想。

巫清华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拽了回来,我没听清,反问一句:“什么?”

我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来,又似乎不止这么点目光。他们的目光带着来自审讯的压迫感,让我感到很不自在,于是立刻解释道:“我刚走神了,不好意思。”

“需要休息吗?”关涛问。

“不需要。”我拒绝道。

但额头上的汗珠出卖了我,关涛还是命令队伍停下休息一会儿。巫清华指着几栋位于斜前方的建筑之间,重复道:“我眼神不太好,那应该是松树吧?”

顺着巫清华手指的方向,我发现了几棵呈倒立雨伞状的松树。

“它们颠倒了过来。”维斯特不确定地说。

“要去采样吗?”约翰问。

巫清华回道:“你们先休息,我自己去就行。”我还记得刚见到巫清华时,他的脸瘪的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黝黑的皮肤表面还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但如今他的面色又红润了些,脸上的皱纹也被填平许多。

“巫博士,您的气色不错。”我笑着说。

“可能是氧气充足的原因,胸口也不闷了,比在方舟时舒坦多了。”巫清华回答。

等他回来,我们再次启程。我爬上过一辆大巴车,站在车顶向远处眺望,余下的公路依旧一眼望不到头。从车顶跳下来的时候,我忍不住朝车窗内再次看了一眼,和先前的景象一样,车内座位上堆满了被白骨贯穿的白骨。

队伍在下午的时候抵达了迈阿密海湾公园,若不是约翰提醒,我们还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应该是在我工作的第六年,我曾来到过迈阿密出差,为了调查一家跨国公司是否有出卖国家重要信息的嫌疑。工作结束后,当地的朋友带我来到过海湾公园,我至今仍记得当时眼睛见到的海湾美景,耳朵听到的来自于露天剧场的摇滚乐和疯狂的呐喊。

今时不同往昔——我只有这一个感悟,我在无数的废墟中看不到半点属于海湾公园曾经的影子。如小山般此起彼伏的废墟曾是临海的高楼大厦和奢华酒店,壮观的广场花园里一片死寂,原本终日热闹的庆祝场所如今空无一人,死气沉沉。

勘察队被布满杂草的废墟荒野团团包围,同时包围我们的还有无边的寂寥。

我们需要在太阳落山前穿越这片废墟,并找到扎营场地。这一过程极其漫长无聊,为了打发时间,回忆于我而言是不错的选择。

我喜欢在废石堆与枯木枝上跳来跳去,也曾在初中的时候参加过社区组织的越野比赛,我是那场比赛里的唯一的女孩,这估计也是我被其他女生视作怪咖的原因之一。因为性别差异,我的体力与其他选手相比差了一大截,在比赛中被每一个超过我的男孩子回头嘲讽。我好像是最后一个抵达终点的,我才刚到,已经分派别聚在一堆儿的男孩子们就发出一阵哄笑。我仍记得那些幼稚的脸,那些脸上有嘲笑,有疑惑,有同情,有不屑。

但我依旧是这场比赛的常客,每年如此,直到大学毕业离开家乡。如我先前所说,我是个在乐观主义与悲观主义之间摇摆不定的人。现在还要再补充一句,我是个不太在乎他人看法的女人,也会常常把倔强与执拗的差别弄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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