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乍现,寒光暴闪!
没等玄鸟卫从愕然中回味过来,锦衣卫十几道身影,已然持刀向他们飞驰而来。
这一幕,莫说看傻了玄鸟卫,也看傻了大秦使团。
他们目瞪口呆,锦衣卫之威名,自是有所耳闻,但也局限于抄家跟踪。
想不到,这杀伐之术,竟然也如此骇人!
玄鸟卫主使面色苍白,紧咬牙关,被三两人护着。
已断一臂,他已经失了战力,只能靠属下支撑。
他暗吞下口唾沫,眼前的玄鸟卫,至少还有几十道身影,依旧是锦衣卫的数倍。
优势还在!
稳住心神,他强忍疼痛,怒喝道:
“弟兄们,今日若败,我玄鸟卫将不复存在!”
“结阵,杀光他们,护我玄鸟卫荣耀!”
话音刚落,锦衣卫已然冲来。
霎时,本就一片黑的暗夜,银色刀光在沙尘中来回飞舞闪烁。
大秦使团中,护卫们满脸紧张,看不真切。
双方都是上好的杀手,怕是差不太多。
尤其是,对方的人数还占优,这么打下去.....
王统领脸色焦急,再也按捺不住,“弟兄们,都是大秦的爷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友军拼命,一队留下照看尚书大人,剩下的,跟我冲.....”
没等他喊完,又被孔子一张大手按了下来。
“大人别拦我,大秦没有孬种!”他满脸视死如归,便要摆脱孔子束缚,抽刀向前。
孔子平静开口:“王统领,你现在上去,只能砍自己人了。”
王统领愕然回眸,沙尘中,刀影交错声霎时消失,沙尘缓缓落地。
片刻后,沙尘归于平静,月色照耀下,依旧是十几道身影,右手持刀,冷然站立。
与之前的差别,只是每人身上,映了不少敌人的血,显得多了几分戾气。
十几人走上前,齐齐按刀拱手:“大秦天字号丙队锦衣卫,拜见尚书大人!”
“诸位客气,尔等今日卓越战绩,我自会回禀陛下。”
孔子颔首回应。
锦衣卫为首之人抬眸,“多谢大人,前方船坞,有我锦衣卫发展之暗门,已安排好接应,大人今日即可乘船离开。”
大秦护卫们满脸热衷的看着面前的锦衣卫,一种身为大秦战兵的自豪感,从心底不断迸发。
血腥的气味,让每个人心脏怦怦直跳。
孔子略微沉思,缓缓开口:
“此地是何地?”
“回禀大人,此处是荆州江夏郡。”
锦衣卫回应一声后,随即纷纷再次隐入夜中。
孔子心中了然,荆州之地,有张角的太平道渗透,大秦的势力已经在此处站住了跟脚。
若是换做别处,饶是锦衣卫功夫了得,怕是也无法支援的这般及时。
正当他思忖之际,一旁王统领难掩激动,带着几分憧憬,恳求开口:
“回朝后,属下想求尚书大人写个荐呈,卑职也想参加锦衣卫,哪怕是从最底层做起都可!”
孔子被打断思绪,淡然一笑:
“王统领,不是本官不愿帮你的忙,只是你的身体素质,实在不符合锦衣卫的选拔。”
王统领面色潮红,有些不服气,拱手回应:
“大人放心,在下当兵时,验的也是特等体质,扛得起摔打,而且是泥腿子出身,吃的了苦。”
孔子含笑,“你睡觉时鼾声如雷,锦衣卫的要求,睡觉不可打鼾,若是外出执行任务,你鼾声一起,行踪必露。”
王统领闻言,脸上尽是无奈。
“好了,莫要在这久待。”
说着,孔子面色再次归于平静,目光颇显深邃。
“这荆州之地,要乱了。”
..........
潞州,南阳。
“感谢天师,谢天师对我小儿的活命之恩!”
一处村落中,一对夫妇跪拜在地,涕泪横流,不断对着张角磕头。
周遭,聚集了一众百姓,目光崇敬。
张角缓缓将二人抬起,将手中草药包递给二人,语气柔和,“接下来三日,一日三次,大病自可痊愈。”
“贫道观你夫妇二人贩鸭活命,为救独子家产全无,贫道已派太平力士,去市上捉了三十对鸭,自可渡你夫妇过此难关。”
夫妇闻言,急忙惶恐摇头,便要再拜于地。
“天师,我等贱民,怎能担得起天师这样的抬举,小儿的草药,天师分文不取,如今又这样,我们如何能报的起您这样的大恩啊!”
张角一扫浮尘,目光平静,“说什么报答,太平一道,救死扶伤,乃贫道义不容辞之任。”
言罢,他挪动脚步,不管二人如何感激涕零,向着人群走去。
霎时,人群中,百姓们纷纷执道礼,恭敬开口:
“天师,今日老汉长子娶亲,请天师赐福!”
“天师,俺老娘大病已好,俺来感谢天师。”
“天师,您已经月余不曾来过平乡村,小民来请天师,为乡祠题名!”
“什么屁话,贤师来我陡坡村,从晨时看病看到现在,连口水不曾喝过,你平乡村就要接走,岂不是要这十里八乡,戳我们陡坡村的脊梁骨!”
前方为首的三老,气的直接指道:
“把外乡人都给我乱棍打出去,今日天师特地为我陡坡村赐福,谁敢坏事,小老儿直接撞死在槐树上!”
人群一阵骚乱,一番审查下来,人群中果真还不少等待的外地人。
陡然间,一阵哀嚎声响起。
前方,张角缓缓伸手,人群霎时停止了喧闹,尽皆再次恢复了道礼。
“诸位乡老放心,太平道接下来五日,皆在南阳郡赐福,不会落下任何一个人,如果诸位信得过贫道,就安心等待些时候。”
此言一出,十几个外乡人喜笑颜开,恭恭敬敬磕了响头,掉头急匆匆离开,满意的回去禀报自家村中乡老。
张角则被人群簇拥着,向着下一家走去。
半路,一个汉子急匆匆跑来,不等呼吸喘匀,急忙道:
“乡老,天师,村口来了许多大兵,正向这边赶呢。”
话音刚落,甲片碰撞声便传来。
近百战兵,急速奔来。
呈战阵立定后,前方为首战将看着张角的打扮,脸面之上,难掩欣喜。
没成想,这么一个大功,来的竟然这么轻松。
有此功劳,可比自己勤勤恳恳十来年积攒的功劳都大。
他左手持刀柄,右手拍了拍腹甲,压着欣喜,上前几步:
“你就是那妖道张角?”
几个乡老挡在张角前面,干笑道:
“军爷,怕是有什么误会,天师乃是九世重生的极善之人,何来妖之说?”
“是啊,潞荆两州,毫不夸张的说,谁家都受过天师的恩惠啊!”
“放肆!”
刺啦一声,战将刀刃出鞘,指向前方,眼中满是狠厉,“老子问的他,你们几个老帮菜搁着叫嚷什么。”
“老子再问你一遍,张角,是也不是?”
张角面色平静,站至众人身前,“张安,南阳郡郡兵校尉,生籍铜锣村,有老母,一妻两妾,生三子。”
此言一出,战将面色闪过震惊,又化为暴怒:
“你他娘的威胁我?”
张角缓缓摇头,“你昨日在南安县窑子逛了一宿,今日早上,有人给你传信,叫你来此缉拿贫道,是也不是?”
“此刻,将军左太阳穴,是不是有疼痛感?”
战将闻言,脸色一僵,脸上闪过骇然,卧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不是,大师,你真会?”
“我这还有些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