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帮总舵,仓库。
宋慈和牛仁研究了大半天火药,最终得出结论:“是辅助投石机,发射火焰弹和爆炸弹的专用火药!估计能支撑几次攻城作战。”
见此,宋慈不用说,立刻撸起袖子,给他老师吴稚(理学大师朱熹的得意弟子)写起了信,准备提醒朝廷彻查军需。
牛仁则是对这些火药无所谓,黄药师和全真教联合开发澎湖,也设立了火药火枪火炮工坊,等他将来需要时,技术产量也就成熟了。
他现在年纪小,不会马上把事办完,更不会贸然拿出太多划时代的利器。
独孤风忽然兴奋大叫,喊他们过去:“快来看,瑛姑找到了《铁掌功》和《水上漂》……”
牛仁乐了,裘千仞的秘籍没带身上?
没想到,放在家里还是掉宝了!
之后三天,众人把铁掌帮总舵附近彻查一遍,也没发现那阎无极和潇湘公子在哪里。
意外之喜则是找到了裘千丈!瑛姑先在他身上收了一点利息。
宋慈推测:“恐怕,二人见事不妙,已经在逃往西夏的路上。”
西夏?
牛仁想起和虚竹的约定,准备忙完金陵和襄阳的事就去西夏。
三天后,周伯通一个人赶回来汇合。
“这么说,你和一灯大师追裘千仞,最后追丢了?”
“他是怎么在你们两人手里逃掉的?”
牛仁狐疑地问道。没道理啊!
一灯加上周伯通,还留不下一个顶尖高手?难道一灯大师又慈悲心泛滥?
周伯通郁闷解释:
“那裘千仞的轻功太厉害!”
“他在段皇爷手里吃了亏,但还能轻易逃走!我则按你说的,在去金国路上堵住他一回。”
“可惜,我没能坚持到段皇爷来!让他跑了。”
瑛姑恨其不争,连连捶打。
周伯通自己也是懊丧无比。
他这两年经常和五绝高手交流,武功大进,其实跟裘千仞相差不大了!
但是对方的杀招太狠,自己的路数却是偏向于以柔克刚。
昨天,两人战斗了几百招后,裘千仞忽然间和他硬碰硬!
拼着同时受伤,限制了周伯通一瞬间,被他借力逃走了!
裘千仞还不忘留下狠话:“哈哈,周伯通,就你想报仇?早晚连你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等一灯大师赶到时,裘千仞已被对岸金兵的战船接应走,此时怕早就不在金国的河南行省大营里了。
一旁正在梳理铁掌帮账目的宋慈问道:
“大宋官军没有拦截吗?”
“怎么被金人的船开到南岸来停靠?”
周伯通回忆道:“江上似乎也有官兵的船队啊?”
瑛姑却嗤笑道:“干看着不敢过来吧,这也能叫做官兵吗?”
宋慈这些天目睹无数官场怪现状,痛心道:
“吏治污浊、军纪废弛!未想竟至于如此!”
牛仁放下从禁地取出来的《武穆遗书》,淡淡道:
“惠父(宋慈的字),这大宋烂到如今,恐怕已经无可救药了!”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为君为臣,愚不可及。”
独孤风神出鬼没,这时正好进门来,赞同道:
“什么大宋?不如叫大怂好了!以我之见,不用太久,大怂就要亡了!”
宋慈大怒!
再怂再烂,那是他宋慈深爱着的大宋!
他呵斥道:“休要误谈国事、妖言惑众!”
独孤风在大宋家破人亡,躲在金国时受了多少苦?
他也怒道:“你这个迂腐书生,我怎么妖言惑众了?”
“你是不是还睡不醒?去问问乡下的老百姓,他们还能过得下去吗?”
“一日三餐、穿衣遮瓦有着落吗?下一代能不给地主为奴吗?你们这些大老爷朱门酒肉臭,除了你,谁可怜路上的冻死骨了?”
宋慈颓然闭嘴。无力反击、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后,他怀抱侥幸说:“那总要比金国好吧?金人统治下,老百姓不更水深火热?”
金国?
他也有发言权啊!
独孤风正要再次讥笑于他!
看到牛仁摆摆手,便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牛仁无法要求宋慈放弃理想,只能支持他:“面对敌国外患时,大家要同仇敌忾、保家卫国!”
“但对内部,也需要刮骨疗毒。否则不用敌人,自己就垮了!只是惠父,将来有一天你遇到刁光……叼官时,别忘了你还可以来找我们。”
“大宋不管的,我牛仁一定管!”
宋慈如今还是个有理想的书生,他坚定道:“拦山,阿风,多谢你们。但正因为世道昏乱,才更需要忠臣良将!”
“内无法家拂士,出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这个世道,需要有人伸张律法、打击黑暗。
“就算不是为圣天子广开视听之门,也是为老百姓留一道光!若是别人都不做,便让我宋慈来做吧!”
刘海薇、独孤风、周伯通、瑛姑听闻,对宋慈这书生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
只是,牛仁对此却是不太看好。
在大宋,到底宋慈多?还是狗官刁光斗多?
这个问题,恐怕睁眼的都知道。
他清楚,赵扩与韩侂胄虽然积极准备北伐,但那是为了维持赵宋的统治地位,不是为了老百姓。
而且二人对内部吏治、财政都没什么改革。真比较起来,他们连宋理宗和贾似道都不如,人家至少东拆西补,撑住了蒙古进攻几十年。
看着书生意气的宋慈,牛仁暗叹:“这是个比谁更烂的时代。但该烂的,恐怕还是会烂啊!”
又过两天,一灯大师也赶回来了,他和瑛姑、周伯通便坐镇铁掌峰。
守株待兔!
牛仁让全真教和丐帮,在全天下放出劲爆的消息:“铁掌峰被攻破了!”
“若是裘千仞缩头乌龟,不敢回来?铁掌帮从此以后就要江湖除名了!”
有这三位在,裘千仞想翻出浪花?
不可能!
更何况,如果宋慈的举报有效果,等裘千仞回来,就可以喜提抄家大礼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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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牛仁带独孤风、刘海薇,再次前往襄阳蛇谷的时候。
裘千仞在金国也得知了这个晴天霹雳!
此时,中都,大兴府。
赵王府中,裘千仞正和完颜洪烈欣赏歌舞。
一个手下带来了千里传鸽的密报,裘千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断我后路?不讲武德!你们的心,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