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府中。
完颜洪烈一向刻意交好裘千仞,这时发现他的异常,关心道:
“裘帮主,可是哪里不舒服啊?”
“多谢赵王爷关心,老夫没事。”
裘千仞却是转移话题,问道:
“赵王爷,你真的确定,宋金之间这一仗能打得起来?”
完颜洪烈听到“宋金”二字,眉头一皱:“我大金国岂能位居弱宋之后?”
不过他还是自信回答:“没错!那赵扩年轻张狂!韩侂胄志大才疏。”
“其不止一次召见主战派官员,更已经在江淮,秘密进行战备布置!”
“哈哈哈,殊不知早已经被人知晓,密报于我!”
裘千仞心知,南宋朝廷早就被渗透成了筛子,有人里通外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他裘千仞,不也身在汉营心在胡?
便道:“哦?以王爷您之能,定是做好万全准备了吧?”
完颜洪烈盯着他看了半晌,裘千仞则一直坦然自若。
裘千仞和他一样,最不希望南宋赢!
很早之前就上了金国的贼船,一双铁掌已经沾满有志之士的鲜血。
一天汉奸,一世汉奸!
弑师叛国,无法回头。
于是完颜洪烈准备给他透露一点:“哈哈,万全不好说,但是七八成把握还是有。如今有裘帮主的帮助,必定可以扫灭南宋、建功立业!”
“事成之后,我就是名副其实的赵王!到时候我也会上书父皇,把三湘之地,封于裘帮主!”
“到时,就要称呼‘裘国公’,甚至‘裘王爷’了!”
裘千仞呼吸一滞,然后笑道:“哈哈哈,王爷,你我不需如此客气!到时铁掌帮,王爷尽管调动!”
心里却暗暗着急:“如果夺不回铁掌帮的基业,我拿什么建功立业?到时候别说列土封疆,国公之位也无!”
心事忡忡的裘千仞,恨不得立刻就杀回湘西!
但他还要继续演戏,借助金人的支持,带些高手回去。
只要金人支持他夺回铁掌帮,有他铁掌帮十万众策应,金军就有机会跨过长江!
到时候,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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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仁三人来到了襄阳神雕谷,稍作探寻,便找到神雕。
那神雕正在山巅,昂首挺胸,相貌丑陋,但古拙雄奇!
牛仁高呼:“雕兄,我又来看你啦!”
之前,牛仁就曾在外围得到过菩斯曲蛇,但那时他身有紧急要事,匆匆见到神雕一面,却并没有结交。
“唳!”
此时神雕几乎不记得他。蓦然发现有人来,第一时间打算驱逐!
“雕兄,我知道你听得懂!这是独孤前辈的侄孙,前来祭拜前辈。”
牛仁却没想打,把独孤风推了出来。
那神雕闻言,歪头看着后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独孤风惊喜道:“雕爷!原来你还活着。”
神雕点了点头,回头往深处走,示意独孤风跟上。
但是牛仁和刘海薇也要跟着过去时,神雕忽然冲过来拦住。
它长鸣一声,双翅便同时圈住两人!
其猛冲之势,就如同一堵墙推过来!刘海薇有些呼吸不畅,牛仁把她拉到身后。
“砰!”
“雕兄,果然好神力!”
牛仁运转五成功力,跟神雕碰了一掌,哪知还略微在下风!
神雕也是棋逢对手,继续跳跃出爪、横击展翅,时不时脖子忽然一长,以尖锐倒钩的鸟喙琢击牛仁的面门!
牛仁也不用精巧的功夫,就是抽出来一把长剑,把这些年江潮海浪中练的《沧浪剑诀》,彻底使发了出来!
“沧浪式!”
“滴水式!”
“圆柔式……”
一连九式,角度、力道、气势都是狂猛无比,但又锁住了神雕的方位,逼得对方不得不用尽全力与他进行交战。
“唳!”
神雕见猎心喜,奋起神力,扑击啄打之间,仿佛也在用绝世剑法。
牛仁逐渐加力!一人一鸟间的这场交战酣畅淋漓,都是如痴如醉。
独孤风一旁观战,兴奋不已:“难道这就是我独孤剑法,下一步的进阶方向?”
刘海薇早就熟悉牛仁的风格,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纯粹一力降十会,打这么古拙雄奇的神雕异兽!也看得异彩连连。
“咚!”
随着牛仁和神雕又对了一击!各自撞上了一棵百年古树,震得松针落叶遍地。
牛仁开口停战:“雕兄!不打了,我这里还给你带了好酒,待会烤上一些野味,痛饮一番可好?”
神雕刚听到好酒,就眼放神光!这时牛仁稍稍戳开酒坛一点,酒香四溢之下它更是口水涟涟。
“嘎(跟上)!”
牛仁与刘海薇相视一笑,追上了独孤风和神雕。
往深处又走了几个时辰,牛仁暗暗评估:“怎么感觉,好像又往巫峡方向走了回头路?”
遇到神雕的地方,也就是牛仁早先抓菩斯曲蛇的地方,是在襄阳城外不到百里的山林。
但是现在往西南又走出了很远,估计已经有两三百里,距离后世的大型水电站也不算远了。
终于眼前一亮,三人一雕来到了一处乱世峡谷的台地,面前出现了一座山洞。
神雕在山洞之前停下,冲几人示意,然后点头三下、叫了三声。
三人领会意思,都认真对洞内行礼。
从铁掌山出发的路上,牛仁就告诉独孤风,他们是来找一位独孤剑客隐居地。
此时,独孤风已经激动万分:这洞中难道住着我的伯祖,当年的剑魔独孤剑?
他直接趴在地上激动地问候起来:
“大爷爷,风儿来看你了!您这些年、这些年……”
说着说着,一看周围蛮荒狂野的环境,竟是说不下去,哭了起来。
那神雕等待片刻,便啄起独孤风的衣角,大踏步进去。
牛仁与刘海薇在后,进洞时只觉黑洞洞,但往里走却不怎么深,几步远就看见了石桌、石凳。
还有那堆乱石坟头!
这时独孤风盯着墙上的字,喃喃自语着:“是他!是他!就是他!这字迹和剑法秘籍中一模一样,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牛仁和刘海薇闻言也看了过去。
只见石壁上刻着三行字,笔画锋锐,入石极深!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
“无可奈何,惟隐居山谷,以雕为友。”
“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