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一辆皮卡车上,两个士兵抱着枪正打着呼噜,这里应该是他们两个值守。
我回头看了眼耗子,耗子轻轻放下孩子猫着腰,悄无声息的走到皮卡车的另一侧。
我举起刀,一点一点的伸进车窗,于此同时耗子双手也慢慢伸了进去。
两个士兵仿佛同时察觉到了危险,猛的睁开眼睛,可已经为时已晚。
我的刀就在他们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狠狠刺进了坐在皮卡驾驶位上士兵的喉咙里。
“啊!”
低沉的啊声刚发出,副驾驶上的士兵脖子就被耗子粗暴的扭断。
耗子轻轻将士兵的头扶正,然后看了我一眼,手指指向树林方向。
而那个小孩也看出了耗子的意思,上前死死抓住我的衣服,眼神祈求的看着我。
我将他抱起,左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生怕我不救他姐,他会喊出声。
就这样,我和耗子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跑,直到跑过一条小溪,我这才把孩子放下。
“小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跟我走,二是你自己回去。”
那个小孩愤怒的盯着我,嘴里呜呜直叫,伸手要抢我手中的刀。
我直接把他推坐在地上。
“天哥!”
耗子有些于心不忍,又或许他以为我会对这孩子动手,马上上前拦住我。
我推开他的手继续道:“小子,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选择跟我走,以后也许会有机会替你姐报仇!”
我知道他能听懂我的话,但小孩就是小孩,尤其是这种从小在魔窟长大的,心智未开不说,他的思维也和野兽一般无二。
我刚说完,他扑上来,一口咬在我拿刀的手上,也不怕我用刀捅死他。
“我去你妈的!”
我一脚将他踹开,有些恼怒的命令道:“耗子!带他走!”
耗子一听,这才稍微放松,一把夹起这个孩子。
不知道又跑了多远,我们从天黑跑到天亮,又从天亮跑到天黑,在到天亮,终于翻过一座高山后,看见了一处破旧的村子。
而这一路上,那个孩子并没有挣扎,就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当我们狼狈的走出森林,还未等走到村子附近,突然看见有两辆军用皮卡车驶进村口。
我和耗子马上趴在草丛里不敢乱动,等汽车消失在视野,我们才慢慢再次爬进了森林。
“吗的,这帮撒币追的倒是挺快,咱们跑这么远了还特么能追上。”
耗子用刀挑出一枚蛇胆扔进嘴里,然后又把蛇肉剔出来,递给我两块。
“天哥,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我将生蛇肉扔进嘴里使劲咀嚼,满嘴的腥臭味。
“耗子,咱们这么跑也不是个事,必须想办法弄张地图,在这么跑下去,咱们他妈的都快成野人了!”
我恼怒的踢飞旁边的石头,耗子将手里剩余的蛇肉全给了那个童兵。
“天哥,要不我一会去那个村子问问,看看有没有办法弄张地图,又或者弄辆车离开?”
我叹了口气道:“哎!也只能这么做了!”
距离村子最近的山头,在这里我们能看清整个村子的全貌。
这个村子很普通,和其他缅北的小山村没有什么特产,要说特别,应该这里的人比其他地方的人更穷。
此时村子中间的广场上架着一个火堆,那两辆车就停在火堆旁边,至于人,我们距离太远,无法看清。
“他们怎么还不走?”
“天哥,其实我有一件事很想问你。”
我专心致志的盯着村子不敢分心。
“什么事?”
“天哥,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转过头,不解的看向他,而此时,他正低着头摸着自己的左手手腕。
这么沉重的话题我当然不想回答,再说都特么是兄弟,有什么好回答的
我岔开话题道:“咋?表丢了?大老爷们别特么在那范小心眼病,等有机会我在给你买一块!”
耗子抬头咧嘴一笑,仿佛这几天的经历根本对他微不足道,他自顾自的说道:“天哥,其实你进去后,我就被原部队通知重新入伍,一开始我没多想,可直到半年前我接到新任务。”
我周末看着他,他还想继续说,但我却强先说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你特么这时候说这些不吉利!”
耗子一听,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行天哥,我等你问我。”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你干啥去?”
他回头认真的看着我,给我看的心里一阵嘀咕,越想越像电影里最后离别的桥段。
“我去找地图啊!”
“不是说晚上在去吗?”
“天哥,我刚才想了想,决定还是现在去吧,我心里不舒服。”
“操,你等等,我特么被你整的心里也不舒服,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
“可是个屁,你是大哥我是大哥,赶紧的,别特么跟个娘们似的!”
说完我抢先一步,直接朝下山的小路而去,而耗子跟在我身后摇摇头。
这个村子虽然在大山里,村子周围已经被村民耕成了种植田。
我俩走出深林,为了不被那些追来的士兵发现,第一时间趴在地上爬着前进。
可还没等爬多远,那两辆皮卡车突然从村里绝尘而出,烟土刮了我满脸。
“他妈的,别给老子机会,要是我活着出去肯定回来灭了你们!”
我爬起身,盘腿坐在地上,此时哪还有身为一个大哥该有的形象和气质。
“天哥,走吧,先找地图要紧。”
耗子走到我跟前,伸出手从地上拉起我。
既然追兵已经离开,我们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俩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田里穿行,直到走进村庄。
“耗子,你来过这面吗?这怎么大白天的村子里连个人都没有?”
还未等耗子回答我的问题,眼前的一幕突然震慑住了我。
只见村子中间的小广场上,此时遍地尸体,每具尸体上的枪眼不下10个,里面甚至还有老人孩子。
这还不是我看见最惨的,而最惨的则是一对母子,母亲身中数枪倒在血泊中,而一具无头婴儿的尸体扭曲变形的趴在他的肚子上。
不难看出,这个孩子生前遭遇了怎样变态的折磨后才被砍头。
我牙咬的咯吱作响,指甲已经深深刺进掌心的肉里。
“他们居然把整个村子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