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冯纳兰笑得一脸邪恶,俯下身子就要去亲莫北湖的唇,院子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谁?”
她的动作顿住,朝外头喊:“何风?”
连着喊了两声没听到任何回应,她脸上有些不耐,捡起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往外走。
当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莫北江手中的棍棒朝着她的后颈重重砸了下去。
冯纳兰应声而倒。
宋清泞忙捂着鼻子,飞速进去将房内燃着的催情香给扑灭了,又去拍莫北湖的脸。
“醒醒,四郎,醒醒。”
人醒不过来,宋清泞将袖兜里的白色瓷瓶放在莫北湖的鼻子下,让他闻了一会又拍他的脸。
她连着拍了好几下,气道都变得有些重了,莫北江才悠悠转醒。
他看到她,有些疑惑:“宋清泞,你怎么在我这?”
出口的声音像是沙子磨在刀片上,沙哑的厉害。
宋清泞面色严肃,为防止以后还会发生同样的事,今天这事必须要告诉他。
她去桌上倒了杯水,给莫北湖端了过来。
然后当着他的面,将袖子里的喉咙药粉拿了出来,往里头洒了一丁点。
“这药吃了会让人浑身无力,一夜不能说话,你喝了我就告诉你。放心,就一夜。”
莫北湖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想也不想一口喝完。
宋清泞心中微微有些异样,没想到莫北湖竟已经如此信任她了,他就不怕那是毒药?
——现在可以说了吧。——
莫北湖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当真说不出话了,浑身酸软无力,连劲都使不上,更别说用武了。
他看着宋清泞,脸色变了又变。
他之所以一口喝下,是以为她开玩笑的!她哪里能有这种东西,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下,看着他这表情,宋清泞不厚道的有些想笑。
“我先扶你出去,之所以让你吃下封喉药,是担心你接受不了现实,冲动下犯事。”
莫北湖跟着她出了房门,却发现自己二哥也在。
当见到二哥脚下躺着的姨母时,他吓了一跳。
——姨母!——
喊不出。
他用着急的眼色询问莫北江和宋清泞,想问这是怎么回事。
宋清泞飞快跟他解释:“冯纳兰喜欢阿爹,但阿爹只喜欢阿娘,她见你和阿爹长得像,心里便生出了邪念,想要了你的身体。”
莫北湖瞳孔睁大,不敢相信她在说什么恐怖故事。
之前,他就在张妙儿身上学会了什么叫男女有别。云州一行,他虽没有进秦楼楚馆,但也听说了里面是做什么勾当的营生!
这种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宋清泞竟然说姨母要和他做!
他不相信!
宋清泞见他不能接受,长叹了一声。
“我和你二哥刚刚过来,就看到何风在院门口鬼鬼祟祟的守着。你真心待他,他却帮冯纳兰害你。你二哥将他打晕,我们两偷偷进来,戳破了窗户纸,就见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冯纳兰在床边脱得精光。她口中还喃喃自语的,说要阿爹看看,她是怎么要了你身子的。”
莫北湖摇头,泪流满面。
他想呐喊,想质问她胡说八道些什么,可二哥却击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清娘说的是真的,我和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莫北湖还试图抱着的一点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
莫北江比宋清泞直接多了。
他垂眸看着莫北湖,与他陈述事实。
“三年前,那些在你耳边乱嚼舌根的那些妇人,就是她安排的。这些年对你的好也只是别有目的,她想控制你,想让你成为她掌心的玩物。”
莫北湖的身体晃了晃。
宋清泞扶住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事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消化。
她转头问莫北江:“二郎,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问完,就见莫北江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的笑,那笑着实渗人得紧。
“后面的事情我来解决,你扶四郎先在里头待着,不要出来。”
宋清泞点了点头。
一晚上,她就陪着深受打击的莫北湖待在碧湖轩。
……
翌日清晨,刘府炸开了惊天大锅。
隔了南北两个方向,宋清泞也能听到刘川的山河怒吼。
莫北湖此时已经能说话了的,但他缩在角落装死,不想说话。
宋清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四郎,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人生这点磋磨都受不了吗?”
莫北湖抬头瞪她,还是不说话。
“走吧,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意图伤害你的人,都已经遭到了报应,你二哥帮你报仇了。”
莫北湖眼眶里掉下了一连串的泪,他不敢去看。
他不敢去看那个他曾经当做是母亲的姨母,现在遭到了什么报应。
宋清泞也不想强迫他。
“你不去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吧,我去看看。”
结果她走到门口,莫北湖抹了一把泪也跟着来了。
他们走到冯纳兰和刘川住的主院外头,就见丫鬟小厮将院门围得水泄不通,里头传来刘川的怒吼声,和其他人的求饶声。
见着莫北湖过来,丫鬟小厮自动让了一条道,让他们进去。
宋清泞和莫北湖跨进院子,就见莫北江站在主屋门口,神色晦暗难懂。
宋清泞朝他走过去,用眼神询问:你怎么解决的?
莫北江也回她眼神:自己看。
宋清泞好奇的往主屋里看了一眼,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莫北江是个狠人啊。
她还要再看,却被莫北江捂住了眼睛。
屋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男人,衣不蔽体。
有刘泊、何风、和几个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面孔……都是刘府的家仆。
而冯纳兰浑身赤裸,身上痕迹斑斑、脏污一片。
她双眼红肿,头发凌乱,跪着和刘川求饶,却被他抓着头发猛扇巴掌。
屋内传来一阵难闻到作呕的古怪味道,宋清泞往旁边走开几步,离主屋远了些。
“二郎,我们快去客栈吧,安阳哥棉嫂子他们估计等急了,该回云花村了。”
“好。”
两人拖着没敢往里看的莫北湖离开。
至于其他奴仆,一早醒来,撞破主母惊天秘密,个个战战兢兢的,哪里还顾得上拦他们。
冯纳兰和这么多男人那啥被撞破,浸猪笼沉湖跑不了。
据她所知道的,上一世冯纳兰和府里的好些男仆都有一腿。
所以屋里的那几个应该不无辜,至于他们会遭遇什么样的惩罚,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