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到了如来客栈,张慕斯莫安阳他们都已经吃完早饭在等着他们了。
杨春棉去给孩子买了些吃食,莫全阳在往马车上搬东西。
见着他们回来,大家一眼就看出了莫北湖的异常。
这看上去情绪很不佳啊,没有哭一夜,眼睛都肿不成这样。
昨晚就回了家的秦臻,今早上又跑过来了。
见着自己的小伙伴很不对劲,他上前关心。
“北湖,你怎么了?”
莫北湖嗫嚅了一番,没法开口。
众人还想关心他几句,就听到客栈一楼饭堂的众人在吃一个惊天大瓜。
就是那个以好名声举县闻名的刘家夫人冯纳兰,竟然是个放荡不堪的贱货……
一大早被刘老爷捉奸在床……
还是一对N……
有人说是十多个,有人说是几十个……
总之,怎么劲爆怎么来。
最让大家感慨的是,这冯纳兰真不是一般的放荡不羁,还胆大包天。
昨晚,她与那些人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睡的主屋里偷奸,而醉酒的刘老爷就在旁边呼呼大睡……
一醒来见到自己身旁凌乱的场景,差点没原地撅了。
宋清泞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这么快。
才没多长时间便已经传到了外面,一传十十传百……
可想而知,过不了半天,举云初县的人都会知道。
莫安阳和张慕斯他们看了看莫北江三人,见他们没有做声,便知道这事是真的了。
也难怪一向大大咧咧的北湖能伤心成这样。
一行人默默上了马车,沉默着赶往云花村。
秦臻挥手与他们告辞,又和莫北湖说,过几天会去云花村找他。
莫北湖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静静的缩在车厢里自闭。
宋清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莫北江。
莫北江压根就不打算劝上两句。
宋清泞扶了扶额,伸手拉了拉莫北湖的衣袖。
莫北湖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了头。
宋清泞也不知道,这小子要自我消化多久。
……
等到了云石镇,先送了张慕斯到宅子门口。
自然又与听到动静出来的张母一番见礼告辞。
等他们赶回云花村时,正值晌午。
晴空万里,微风拂面。
阔别两月,再回到故土,加上马车里有两个举人,当真是有种荣归故里的感觉。
揽月看上去也很激动,自己跳下马车,跟着马儿汪汪助兴。
正在田里农作的村民听到狗叫声,都抬头看了过来。
见到马车,立马就知道姓莫的两个举人回来了。
大家纷纷扔下手中的锄头,要上前一睹举人老爷的风采,虽说早已经认识他们了。
莫全阳见着围上来道喜的诸位老乡,也是满面红光,开心到不行。
他大哥考上了举人,他感觉自己往后估计可以在村子里横着走。
莫北江和莫安阳下了马车,边往自家的方向走,边和村里人叙家常。
当然,就只是莫安阳在说而已,莫北江最多点点头,一副不愿多聊的模样。
要不是马车被堵住了走不了,想来他是连马车也不愿下的。
宋清泞见着村民们对两个举人讨好卑微的态度,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不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捧高踩低是世间常态。
只要你足够优秀,这个世界都可以对你和颜悦色。
要是你一辈子无甚出息,那便如同泥地里的蝼蚁,无人问津就算了,任谁都能踩上你一脚。
他们一行人在众人的吹捧下,先来到了族长家。
族长已经听闻他们回来的消息,一家人都等在院门口,见到莫安阳和莫北江,他们忙迎上前。
莫安阳‘砰’的一声跪在了族长身前,千言万语只化成了哽咽的一声。
“阿爷,孙子没让您失望。”
莫正德也是老眼泪花,拍了拍他的脑袋,亲自将他扶起,道了句:“好样的。”
接着,莫正德又看向站姿笔挺的莫北江,老怀欣慰的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北江,你为家里为族里争了大光,你爹娘和大哥泉下有知,定然欣喜。”
莫北江终于是给了点其他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和莫正德点了点头。
“承蒙族长照顾。”
这好好的欢庆时刻,又莫名变得有些伤感。
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莫北海,那个优秀到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男子。
莫正德也反应过来,大喜的日子,自己一句话把气氛带偏了。
但既然已经说了,那自然干脆说完的。
“北江,你快回吧,先上山将此事告知你爹娘和大哥。你和安阳考中举人,我和几位族老决定办流水席,办三日,你看如何?”
莫北江点头:“全凭族长安排。”
如此说好,莫北江、宋清泞、莫北湖三人便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闵秋果牵着女儿,着急的在院门口翘首以盼。
早就有好心的村民来通知她了,说是二哥和清娘他们回了家。
灶房里炖着肉,她不敢走太远,便只能在门口等待张望。
远远的见到他们的身影,她双眼发亮,牵着女儿朝他们奔了过去。
“二哥,清娘,四郎……”
小琪琪这两个月又圆润了些,颠着球形的小身子朝他们狂奔而来。
“清姑姑,二伯,小叔……”
宋清泞上前几步,张开手臂接住了她。
“小琪琪,有没有想姑姑啊?”
“想~~~~~~”
小女娃软糯的嗓音似染了蜜糖,直让宋清泞甜到了心坎。
她在小琪琪的脸颊上一边香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脸凑过去。
小琪琪嘟着红唇,毫不吝啬的献上自己的香吻。
莫北湖看着她们姑侄二人的相处,微微有些惊奇,但很快又想到自己和姨母,他难过的撇开了眼。
莫北江见着眼前抱作一团的女人和女孩儿,微微捻了捻手指,心中穆然变得柔软。
宋清泞和小琪琪稀罕了好一会后,终于是想起,感觉少了些什么。
她左右看了看,有些不解。
“秋果,小皮皮呢?”
“在房里睡觉。”
“那三郎呢?现在不是到吃晌午饭的时间了吗?他怎的还没有从田里回来?”
听清娘提到相公,闵秋果面上闪过一抹无奈和心酸。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又该从何处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