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惑:“话说清楚。”
独孤译两只手比出八的手势,食指怼在一块,咬着唇,睁大眼睛盯着她。
许惑忍无可忍,提起鞋子砸过去:“少恶心人!”
独孤译狼狈躲开,然后说:“今天早上您刚走,您的前妹妹许琪就上山了,我拿不定主意,就把她留了下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许惑讨厌以前养父的家庭。
但是,保不准许惑什么时候还会念旧情。
所以,也没人敢明着去针对许惑以前的家人。
许惑目光略带迟疑:“许琪,她来干什么?”
独孤译连忙溜了出去,留下一句:“我把她带来!”
很快,许琪走了进来。
她一见面就跪在了许惑面前:“姐姐,求你救我,你救救我好吗?”
许琪的状态很不好,原本还算讨喜的圆圆的脸颊凹陷了下去,整个人干瘪的像是晒了半年的葡萄干。
与此相反的,是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
“你怀孕了?”
听到这句话,许琪的情绪更加激动,她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抓住了许惑的腿。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以前对不起你,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她连连摇头,涕泪横流。
许惑赶忙把她扶起来,孕妇一个情绪激动,可能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把许琪按在凳子上坐下,声音依旧冷漠:“说吧,你找我来干什么?”
关于以前许家的人和事,许惑根本懒得耗费心神去算。
就让许琪亲口说吧。
正好吃瓜。
许琪:“姐姐,我怀孕了,孩子不是宋鹤的。”
许惑坐直了,双眼发光:“你背着他偷人被发现了?”
许琪连连摇头,看着居然有些委屈:“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许惑咳嗽两声:“对不住,你继续说。”
许琪低着头看着肚子,有些沉闷:“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我公公的。”
“卧槽!”
一道震惊的声音是从门外传来。
许惑走过去打开门,揪住独孤译的后脖领把他拽进来:“要听就听,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许琪难堪不已,脸烧疼烧疼的,忍不住站了起来:“许惑,你又这样!”
许惑转过头:“我怎么了?”
许琪一下子哑了火。
她抿了抿唇,重新坐了下来。
现在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许家小公主,不能随便的发脾气,更何况是对许惑发脾气。
许惑:“好了,你继续说。”
这下,许琪没在打什么感情牌,乖乖的说起自己的经历:
“宋鹤自从知道他不是公公的孩子后,就各种闹,起初,公公也愿意哄着他,但到了后面,柳昭开始展现出能力后,公公的心逐渐偏向了随厉。”
“柳昭有白血病,做了骨髓配对移植,手术很成功,公公开始将更多的公司权利分给她,宋鹤那个畜生就忍不住了。他认为,宋父这样是因为自己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说到这儿,她狠狠地闭了闭眼,在睁开时,眼睛中满是恨意:
“所以,他设计我和宋父睡了一觉,当时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公公!”
“宋父知道他睡了儿媳,隐瞒了下来,没有声张,只是偷偷的补偿宋鹤,多可笑,拿着我的卖身钱让他逍遥!”
许惑指尖敲击着桌子,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许琪不自在的坐直了身体,接着咬牙切齿说:
“后来——他知道我怀孕了很惊喜,公公也很关心我,我在家里的地位直线提升,有一次宋鹤喝醉了,我才知道我肚里的孩子是公公的。”
许惑:“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许琪摸着肚子:“我要打掉它,我不能生下一个乱伦的产物!我要为我的肚皮做主!”
“姐姐,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宋鹤看我看的很紧,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亲爸亲妈不愿意帮我,我只能求到你这里了!”
“姐姐,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想来也是,许琪性格骄傲,自私自利,但还有一个不算优点的优点——嘴上“对不起”,心里“我没错”,孝出强大,倔出担当。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她肯定不会求她的。
许惑:“打了孩子以后呢,到时候宋家再用这件事情去炒作,倒打我一耙,那不成了农夫与蛇?”
许琪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之后我会和宋鹤离婚,我一定会和他离婚的!”
许惑透过她的眼睛,能看到许琪的痛恨与决心。
许琪在她这里几乎没讨到好,之前的事情过去了,许琪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许惑不能代表原主原谅她,但是,宋鹤该所作所为触到她的雷点。
在虞朝,有许多女子成为典妻,也就是被自己的男人租出去给别人生孩子,明明是自己的肚皮,却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们为了家庭,频繁地生孩子,直到死在产床上。
许惑见到过很多这样的女人。
所以就更加痛恨宋鹤。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知道的,我不免费。”
许琪连忙说:“等我离婚后就继续学业,我毕业找工作五年内,每个月的工资分你一半!”
许惑:“成交。”
许惑起身,许琪连忙问:“你要去哪儿!”
许惑:“跟上吧,带你去会一会宋鹤。”
许琪小步跟在她身后,小声央求:“能不能不要把我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我还要上学的……”
许惑:“那你还记得我被举报学术不端,千夫所指的时候吗?”
许琪停住了,好半天才说:“姐姐,对不起。”
她今天说了很多句对不起,但唯独这句最诚心。
她现在,家人不要她,父母亲人当没有她这个人,恨不得让她去死。
到头来,只有许惑愿意拉她。
她好难过。
她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