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夏侯山带着副官远去,断横、章文楚、贾珍、陈华还有南宫问,立马迅速朝李志围拢过来。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李志手中那块令牌上,眼中满是好奇,七嘴八舌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志轻轻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解释说道:“这是夏侯山的令牌。”
说着,李志便将令牌递给了他们。
章文楚伸手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只见令牌上刻着精致繁复的纹路,一面刻着“夏侯”二字,另外一面则刻着“五口城驻守将军令”,下方还有着“夏侯山”三字。
他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看向李志,问道:“他怎么把自己的令牌给你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李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意,说道:“他说,有了这块令牌,咱们在大魏境内行走,会方便不少。”
一旁的断横一听,忍不住冷哼一声,满脸怀疑地开口道:“他会这么好心?你可别忘了,咱们刚踏入大魏的地界,这家伙就朝咱们动手了。”
李志似笑非笑,说道:“哼,他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背后指不定打着什么算盘呢。”
“那咱们该怎么办?” 陈华急切地问道。
在他看来,这夏侯山给这块令牌既然是不安好心的话,那他们也倒不如将令牌还回去。
李志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无妨,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况且,有这令牌在手,说不定真能帮咱们省去不少麻烦。”
陈华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问道:“能帮咱们省什么麻烦呀?”
李志笑而不语,朝一旁候着的小二招了招手。
那小二见有客人招呼,连忙满脸堆笑,小步跑了过来,恭敬地问道:“客官,您有啥吩咐?”
李志指了指桌上还未撤下的残羹冷炙,比划着说道:“再给我安排十桌同规格的酒菜,打包好,送到会同馆去。至于费用嘛,你直接记在夏侯将军的账上就行。”
小二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这不太合适吧?小人可不敢擅自做主。”
李志见状,不紧不慢地从章文楚手中拿回夏侯山的令牌,在小二面前轻轻晃了晃,令牌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冷的光泽。
小二定睛一看,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他深知这块令牌的分量,夏侯山的令牌在此,那可是如同将军亲临。
小二哪还敢多言,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小跑着回去吩咐后厨准备。
一旁的断横几人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章文楚更是手指着李志,笑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志安排好小二将酒菜送到会同馆给永国使团众人后,便带着断横他们离开了锦翠轩。
原本,他们今日一早便打算好好逛逛这五口城,领略一下大魏的风土人情,却被夏侯山这突如其来的插曲给搅和了。
现在,众人吃饱喝足,终于有时间和心情去好好游览一番了。
李志几人正悠然漫步在五口城热闹喧嚣的街道上,街边店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货架,小贩们的叫卖声、顾客们的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片。
然而,这看似平常的市井景象,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骚动打破。
只见人群如潮水般朝着同一个方向匆忙涌去,人人神色间都带着看热闹的兴奋与紧张,仿佛前方有一场大戏即将开场。
李志见状,心中顿生疑惑,当机立断,迅速伸手拦住一位行色匆匆的路人。
那人被猛地拦下,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顿时火冒三丈,不耐烦地瞥了李志他们一眼。
目光扫过李志几人的服饰,他心里一凛,瞬间明白眼前这几位并非大魏本地人。
身为大魏宗主国之人的气势瞬间迸发而出,他刚要张嘴发怒呵骂,目光一转,像是陡然想起城中今早流传的消息,再次细细打量,这才惊觉眼前几人正是今早进城的永国使者。
他的脸色瞬间如打翻了的调色盘,一阵青一阵白,将到嘴边的辱骂给咽了回去,这才闷声说道:“前方有个商族之人,不知死活冲撞了张老爷,被张老爷当场就给活活打死了。现在张老爷正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要去那商族人家中,打算把他全家老小都一并打死。”
李志几人闻言,不由得全都愣住了。
断横不确定地追问道:“你是说,那张老爷已经把人打死了,现在还要赶尽杀绝,灭人家满门?”
那人却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自然,冲撞了贵人,哪还能有活路?”
说罢,用力推开李志,迫不及待地朝着张老爷离去的方向快步追去,生怕错过这场热闹。
章文楚眉头皱起,说道:“这大魏之人,行事竟如此狠辣,戾气这般重吗?”
李志回想起之前司徒翰所说的。
在大魏,商族之人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他们甚至连打工谋生的权利都没有,只能任人买卖,从事最卑贱的活计,而且无论他们做的是何种工作,换来的都只能是别人吃剩的残羹冷炙。
“咱们要过去看看吗?” 南宫问在一旁轻声问道。
李志略作思索,随后说道:“走,去看看!”
说罢,抬脚朝着人群涌动的方向走去,心中暗自揣测即将面对的混乱场面,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
几人随着涌动的人群,很快来到了事发现场。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处破败不堪的小屋前,身旁簇拥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个个手持棍棒,气势汹汹。
地上,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横陈着,惨不忍睹。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
张老爷瞥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心中有些不满,但却也没有出声驱赶众人。
他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破房屋上,语气不善地开口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走出来,别逼老爷我发火了!”
张老爷话刚说完,屋子里便传出了一声女声。
那声音明显带着哭腔,说道:“张老爷,求求你了,我可以出来,但家中的小娃娃还请张老爷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张老爷眼中闪过一声讥讽,他说道:“行,那你就出来吧,老爷我心善见不得人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