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久玉坠空间灵力失去平衡,后面的事安佳钰就不记得了。
她总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画面零零碎碎,梦中的人物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看得不真切。
安佳钰坐在望月台上轻蹙着眉头,失神地望向远处的碧绿苍翠。
一旁的侍女端着茶盏给安佳钰斟茶,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安佳钰的脸色,轻声开口道:“公主,您大病初愈,还是回屋休息吧,这里风大,小心别冻到您的玉体。”
安佳钰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回了房间。
现在朝中上下都在商讨派哪个公主和亲的事,其他适龄的公主母家势力强大,家世显赫,唯有安佳钰除了一个神女的名号外,无依无靠,所以就被推到了风尖浪口。
可是刚拟好的圣旨还没下,就突然天降异象,吓得圣上赶紧收回圣命,急匆匆地随意换了和亲的公主。
不过同时下了一道圣旨,将安佳钰许配给了国师。
安佳钰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被囚禁在府里待嫁,像只囚鸟任人摆布。
大婚之日,十里红妆,安佳钰被八抬大轿送到了国师府。
她坐在婚房里不情不愿地掀开自己的红盖头,然后扫视一圈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漂亮的凤眸狡黠一转,轻盈地迈着步伐就准备跳窗逃婚。
结果结结实实被窗外的国师抱个满怀,两人的动作着实有些亲昵,安佳钰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准备从他身上跳下来,国师却抱的更紧了,稳稳地将人抱进洞房。
安佳钰闻着国师身上这股清冽的冷香,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她伸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国师脸上的面具。
手指触碰到冰凉,她的心里越发火热,不知怎么的,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一咬牙,干脆利落扯掉对方的面具,面具下是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安佳钰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失神,喃喃道:“师父,你竟然不是老头?”
男人轻笑一声,沙哑着嗓子说:“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安佳钰尴尬地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语无伦次道:“我听人说的,说你是年过半百的老头,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就是想不起来了。”
安佳钰难受地捂着头,想要回忆起来。
“不用着急,总会想起来的。”男人温热的手掌覆上安佳钰的柔夷,声音好听地如玉石相撞。
安佳钰与男人四目相对,也忘记了逃跑。
新婚夜男人并没有碰她,而是在外室凑合了一晚。
夜里安佳钰睡的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的男人这次有了脸,竟然和国师长得一模一样。
当从梦中惊醒后,安佳钰举着灯,蹑手蹑脚地走到外室,借着微弱的灯光细细地打量起男人的长相。
她小声地呼唤了一句:“夏哲南。”
声音微弱如丝,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眸子,脸上多了几分惊喜,小心试探道:“你想起来了?”
安佳钰突然吹灭了蜡烛,然后跳到了男人的床榻上,紧紧地搂着夏哲南的脖子,声音急切地问道:“儿子呢?他没事吧,我记得空间突然崩塌了,剩下的我就没了记忆,不过你怎么会是国师呢?”
安佳钰一脸疑惑地捧着他的脸左右查看。
夏哲南把女人抱坐在腿上,温声解释道:“孩子没事,还有空间里的众多精灵也无事,就是你不见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你。”
这一找就找了整整十年,自从空间消失后,夏哲南就醉心于研究上,几乎住到了山里,整日研究山里那枚一模一样的玉坠里的秘密。
好在最后他成功了,凭借着自己的天赋与执着,他靠着玉坠穿梭时空,找到了这个时代的安佳钰,但是当时安佳钰只是一个孩童,他在她身边陪她长大,现在终于等到了那个消失已久的妻子。
安佳钰听完夏哲南讲的始末,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咱们就几天没见面,没想到都隔了这么长时间,这些年你和孩子都是怎么过的?”
“没有你的日子里每一天对我都很漫长,不过好在都过去了,咱们以后都不要分开了。”夏哲南将怀里的女人抱得很紧,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里。
安佳钰不舒服地嘤咛一声,夏哲南立马松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歉疚道:“我弄疼你了吗?”
“没事,我们还能回去吗?”安佳钰好奇地问道。
“当然可以,以后你想去哪都可以。”夏哲南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耶,太好了!”安佳钰激动地把夏哲南扑倒,两人做起了新婚之夜未完成的事。
第二天安佳钰容光焕发地和夏哲南进宫面圣,和皇帝告了假,说要出去游玩散心。
皇帝畏惧夏哲南的本事,不敢不答应,只能允诺。
而后,夏哲南先是带着安佳钰在大赢朝各地游山玩水去了,两人过的好不惬意,差点儿就忘了远在另一个世界还有一个孩子呢。
小麒麟平平安安地长成了一个帅气阳光的大小伙子,也顺利继承了夏哲南的衣钵,投身研究事业。
这天小麒麟像往常一样回到那个冷清清的家里,隔着门就听到里面熟悉的笑声,他激动地打开门,一个猛扑过去把夏哲南和安佳钰抱了个满怀。
“爸妈,你们终于知道回来了,我好想你们啊!”小麒麟撅着嘴委屈地控诉道。
“好了,乖儿子,爸妈以后都不走了。”安佳钰心疼地抱着小麒麟安抚道。
夏哲南则是把他们从世界各地搜集到的好东西都一股脑儿地拿出来给小麒麟。
小麒麟一脸新奇地从礼物堆里翻来翻去,看的眼花缭乱。
安佳钰突然问起他的感情生活,一脸八卦道:“宝宝,你都长这么大了,有没有谈对象啊?”
小麒麟害羞地不敢看安佳钰,赶紧解释:“没有,没有。”
“是吗?”安佳钰一脸不信地瞥了他一眼。
这孩子真嘴硬,她刚刚明明看到家里还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但是她是一个识趣的妈妈,儿子不想说,她就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