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灵这话并没起到什么安慰作用。
御剑虽然是得练,但飞得有多快和练不练习没关系,而是和修为有关。
所以夏灵这话的内里含义,还是在说林临霖的实力不够强。
“夏小灵。”林临霖语重心长地开口,“以后不会安慰人的话,你也可以不用说话的。”
夏小灵安静地闭上了嘴巴,重新上路,这次她放慢了不少速度,确保林临霖能跟上。
但很快,她又有点待不住了。
这又不是什么旅游,能够更快赶过去却偏偏要放慢速度,夏灵实在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儿。
于是,她再次停了下来,有些犹豫,“要不,我载你?”
林临霖听出来她那言外之意了。
来来去去还是嫌他飞得慢。
关键是,他也没办法反驳。
林临霖想象了一下,要是夏灵载着他御剑的场景。夏灵在前操纵着,他在后边……
总觉得有种小媳妇的既视感在。
于是林临霖试图说服,“我说,你也不至于这么赶吧,时间又不是来不及。”
夏灵却是眯眼,语气透着威胁,“怎么?你嫌弃我的车技,不是,我的御剑术?”
林临霖:……
他的求生欲使得他没法再拒绝这个提议。
算了,小媳妇就小媳妇了,由她吧。
——
船上。
夏灵去处理她的麻烦事,小妹看起来也是去处理她的麻烦事儿去了,只留下夏浅一个孤寡老人,不是,孤寡少女在船上。
夏浅本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她本身也不是那种爱凑什么热闹的人,只是突然间两人都没在她这边,让她无缘由地有些许空荡荡的。
而且她还在和封泽闹着矛盾,也就不会去主动找封泽。
夏浅没想到之前最习惯形单影只的自己现在居然会觉得有点孤单。
尤其是在她这房间内,因着这两日总贯穿着要么夏灵要么小妹的动静,此时安静的气氛实在让她不太适应,只好起身往外边走。
即使船已经停靠港口,依然有不少人愿意留在船上。
夏浅刚出房门,就遇到了封泽。
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封泽一直站在她房门口等着她。
夏浅一怔,犹豫了一瞬,想要后退一步重新把门关上,却被封泽先一步拦下。
封泽有些无奈地沉声道,“夏浅,就算是闹矛盾,也不一定是一直不见人吧?”
封泽有些无力。
如果说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切实的矛盾,至少封泽还能从中找些解决矛盾的方法,可问题是,夏浅只是单纯因为想要闹矛盾而进行的冷战。
这让他上哪找说法去?
但没办法,谁让这是他喜欢的人儿,只能受着。
他大概猜得出夏浅现在的逻辑,他们还在“冷战”,所以,夏浅并“不太想”见到他。
夏浅还在犹豫,封泽就已经越过夏浅进了门,拉过她的手将门关上,才开始说起正事,“夏灵和芝怡都不在,你也没别的打算吧?”
夏浅没说话。
封泽只得继续说下去,“这边有地下拳赛,要不去看看,或者要是感兴趣的话,也能当场报名。”
夏浅有些被说动,主要是她现在确实找不到自己该做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就当是我主动求和了,嗯?”
矛盾双方总该有一方要放低姿态进行求和,来代表矛盾的结束。
夏浅终于被说服,“走吧。”
——
夏芝怡这边,司陌随着夏芝怡上了车。
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夏芝怡,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心底总有着一股无法安放的情绪。
阿芝在怨他,在报复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便好了。
司陌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起来。
夏芝怡还在用着这边的语言和前边的司机说着去处,在听到目的地后,司机还不确定地又确认了几遍。
忽地,司陌靠了过来,一手覆上她的掌心,穿过指尖,紧紧扣住,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
“阿芝,告诉我,你只是在报复我,你想让我知道你当初的心情,对吗?”
司陌的呼吸洒在她的锁骨处,有些痒,他的声音很轻,和紧紧扣住她手掌的力度完全相反。
前排的司机听不懂华国语,看这场景只以为是小情侣在打闹,于是用他的本国语言打趣了几句后,又十分识趣地将隔板放了下来。
夏芝怡喉咙突然被一股酸涩堵住。
她感觉地出来,司陌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或者说,精神状态有些不太稳定,就像一根长期绷紧的绳子,游走在随时可能会断开的边缘。
司陌说得没错,她这么做的其中一个原因,的确是想要让司陌也感受一下她当初的心情。
可感情这种事又通常是双向的,她想让司陌感受她当时心情的同时,自己也无可避免地感受到了司陌当时的心情。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切地将自己的不安暴露出来过。
以往,他都只觉得这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的风险,于是所有的情绪都被掩于他的那人皮之下。
夏芝怡被握住的手有些僵硬,将头扭向另一边,心却不可抑制地往司陌那一边靠去。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待夏芝怡觉得自己能稍微平复下来后,才缓缓开口,“司陌,我是真的……”
“够了。”未尽的话语被司陌强行打断,夏芝怡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生疼,但司陌后半句的话依然轻得让人不集中注意很难听到,“不用说了。”
“阿芝,你知道我现在不想听哪些话的。”
夏芝怡张了张嘴,沉默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