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兵器碰撞的声音从苏扶楹耳旁传来。
一柄利剑将一枚飞镖击落在地。
苏扶楹扭头看去,她知道有人在身后偷袭,但是那人动作太快,她又被四五个人缠住,本来已经侧身准备做好用肩膀接镖,来减轻伤害。
见自己的计谋败露,任龙有些气急败坏,冲着来人吼道:“是什么人,竟敢与我任家作对。”
见没人理他,面上有些火辣辣的,又继续道:“老山,去,给我找出来,老子要把他祖坟挖了。”
老山就是刚刚出手偷袭的一个中年男子,他跟着二少爷身边十几年了,自然听话,即使知道刚刚出手的人武功深不可测。
“呵。”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从街道那头传来,在这寂静的白日里格外刺耳,紧接着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没有看清楚那匹马上的人,但是任虎此刻早已经双腿打颤,额头冷汗直冒。
在这京城之中赶纵马而行的,除了他们任家,又还有谁?
待来人走近,任龙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高呼:“臣拜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面色煞白,躺在小厮身上的任虎也是立刻翻身起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哪还顾得上身上的疼痛。
躲在屋内的百姓也赶紧小跑出来跪在地上高呼千岁。
苏扶楹抬眸看向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只见他身穿一袭墨色束袖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玉石腰带,脚踏金丝祥云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贵而神秘的气息。
再看他的面容,五官立体如雕刻般,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抿,透露出一丝不羁和冷漠。
尤其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深渊一般,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眼角处那颗红色的朱砂痣更是增添了几分妖冶与魅惑,使得他的脸庞更加生动而迷人。
此刻,他正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漠得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令人不敢直视。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众人,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眉宇间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见周遭的人全部跪下俯首,苏扶楹缓慢地弯曲膝盖,还没来得及跪下,就听那人冰冷的语气响起:“起来吧。”
一群人如释重负,苏扶楹还没来得及跪下,又站了起来,感到头顶上传来的视线,抬眸一瞬间,对上那双如同漩涡般的眸子,差点将她卷入其中。
随即转移目光,摄政王!
好大的气场,这边是王者气息吗,好生恐怖。
苏扶楹不由得心生感慨。
“王爷。”
摄政王身后又姗姗来迟一个男子,一身侍卫的装扮,驭马至男人身后停下。
见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侍卫冷着脸开口道:“是谁,想要当我家王爷的老子?还要挖摄政王的祖坟?”
一连串的质问下来,任龙还没站稳的双腿又是一软,面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道:“摄政王,微臣,微臣不知道是摄政王,才敢口出狂言,还请摄政王饶命。”
男人一句话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他一旁的侍卫继续开口道:“以下犯上者,死。”
说着扬起了手上的弓箭,对准了任龙的头。
任龙见状,哆嗦地向后退去,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传了出来,循着味道看去,刚刚还嚣张至极的人,此刻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黄色的不明物体顺着他的腿滴在地上。
苏扶楹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一步,好恶心。
任龙这是真的害怕了,他知道,摄政王想要取他性命,只需要一个眼神,而他,并不想死。
看着眼前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他只能咬着牙说道:“摄政王,我可是当朝太师的儿子,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你难道真的敢杀我吗?”
然而,马背上的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只蝼蚁。就在这时,一旁的侍卫松开了握在箭上的手,离铉的箭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任龙射去。
“噗嗤!”一声闷响,利箭穿透了一颗肥硕的脑袋,最后定在后面的房屋建筑上。
只是那人不是任龙,是任虎。
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猩红的血花。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难以置信。
眼睛瞪大到了平时没有的高度,似乎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可能从未想过,那个一直对他百般顺从,宠爱他的二哥,竟然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他当作盾牌,推向死亡的深渊。
肥胖的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仿佛是对任虎命运的嘲讽,也是对他一生恶行的审判。
苏扶楹站在一旁,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幕。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对于这样的卑鄙小人,她恨不得亲手将其斩杀。
转头刚想看看摄政王是什么反应,“嗖。”
一支利剑擦着她的耳朵飞过,斩断他的一缕秀发,苏扶楹一惊,顺着箭矢看去,本该死的任龙还没死,因为那个叫阿山的老头为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即使有内力抵挡,但是利剑还是贯穿了他的胸膛。
“司南。”
男人终于说话了,眉宇间透露着不耐烦,“回去领罚。”
叫司南的思维依旧面无表情,实则心里有些苦哈哈,谁知道这人跟条泥鳅似地,这么难杀。
还害得他要回去领罚,心中不免有些怨气,刚想射出最后一箭,“箭下留人。”
一个老太监骑着一匹小马驹疾驰而来,走至跟前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苏扶楹见是个熟人,上手扶了一把,高公公下马站稳后向苏扶楹道谢:“多谢小公子。”
说完来不及耽搁,立马从袖中摸出一道圣旨,“传陛下圣旨,任龙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