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怕是忘了,你我早已没有关系,还是生分点好。”
女子语气没太大变化,宛如同一个陌生人讲话。
“哎。”
老太太面露无奈之色,“承德,你自己好好与楹儿说说吧。”
“尚书大人想说什么?”
苏扶楹看他面色,身体并没康康,看来自己之前研制的药还是挺管用。
虽说不能将蛊毒彻底清除,但是也能让它在身体里变得虚弱,不至于影响宿主的神智。
“我......”
苏承德犹豫半晌,刚要说话,房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何太医,您慢点!”外面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老夫人,快,老夫找到法子了!”何太医气喘吁吁地在门外敲打着门。
听到这个消息,老太太瞬间来了精神,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迅速将门打开。
“有办法了?”老太太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何太医的激动程度不亚于老太太,他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喜悦,难以用言语表达。
“永乐郡主?”何太医突然看到苏扶楹也坐在房中,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客气地向她行了一礼。
苏扶楹站起身来,让出了床边的位置,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何太医找到救尚书的法子了?”
“对啊!”何太医赶紧将药箱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医书。他指着医书说道:“郡主您看看,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昨日我回家途中,遇见一个大师,这是他给我的医书。”苏扶楹眼中含笑,“那还真是巧了。”
何太医将书翻开,快速地翻到最后一页,“郡主您看,这上面居然记载了蛊毒的解开方法。”
苏扶楹伸手接过,随意地扫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只需要找到施蛊之人,用中蛊之人的血掺杂苦灵花汁液便能引出母蛊。”
“将母蛊引出,用火炙,蛊死,宿主亡。”
苏扶楹轻声将这最后一句话念了出来,眼神接连闪烁几次。
“对,那下蛊之人乃是苗疆蛊人,不足为惜。”
何太医以为苏扶楹是舍不得这条人命,便宽慰道。
苏扶楹目光却是看向了老太太,后者也是一脸严肃,全然没了刚才知道苏承德有救时的兴奋。
“你们这是?”
何太医看房内几人神色各异,便也知道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太太沉思片刻,客气道:“劳烦和何太医了,只是老身有几句话想交代给承德,不知可否方便?”
何太医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懂,立刻朝着老太太摆摆手道:“老夫人言重了,既然如此,我先去院中等候。”
老太太朝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张嬷嬷立刻领着人出去了。
苏扶楹也微微欠身准备退下。
只是还没走两步,老太太便叫住了她。
“楹儿,你也听听。”
苏扶楹眼神闪了闪,还是听话地回来坐在板凳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母亲,何事如此兴师动众?”苏承德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承德啊,今天老身要告诉你,你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皆是拜刘氏所赐,待会儿……”老夫人的话语戛然而止,但苏承德却已面色剧变,满脸惊愕地问道:“母亲的意思是我身上的蛊毒是刘慧所下?”
“正是如此,你切不可再被猪油蒙蔽了心智!”老太太的语气异常严厉,似乎生怕苏承德听不到。
“怎么会这样?下人明明说那婆子是刘慧身边的嬷嬷……”苏承德心中一震,忽然间恍然大悟。
一个老婆子,纵使她隐藏得再巧妙,历经多年,又怎能瞒过精明如刘慧的眼睛?他好歹也是堂堂尚书,只需略加思索,便不难察觉其中的蹊跷之处。
“母亲,刘慧怎么说也给儿子生了一儿半女,就这处置了,是否有点......”
苏扶楹听到这就有些不想听了,她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暗自嘀咕:“怎么会如此糊涂呢,难道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
她不禁摇了摇头,这苏承德聪明了一辈子,居然是个恋爱脑,这让苏扶楹始料未及。
她心想:“这是真的是陷入了爱情的漩涡,无法自拔。”
现在蛊毒被压制,不可能影响他的思维,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糊涂啊,糊涂。”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拐杖在地面上砸得砰砰作响。
“母亲是何意?”
苏承德一时间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老太太突然这般样子,想要上前安慰,却又有心无力。
他躺在床上,不知所措,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苏扶楹见状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长长的睫羽扇动,掩盖住眼中的神色。
她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承德,老身本想将这件事瞒一辈子,可是事到如今,即使你身体撑不住,老身也要说。”
老太太目光看向床榻上虚弱的中年男子,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说道:“他们都不是你的亲生孩子。”
晚秋的天气,弥漫着凉意,秋风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不请自来,轻轻拍打着窗户,发出清脆的“噼啪”声,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神秘的故事。
屋内,即使在白天,光线也显得异常昏暗,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
苏承德半躺在榻上,双手紧紧握在身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窗外的风声,仿佛是一种催促,又像是一种警告,每一次的拍打都使得他的心跳加速。
“母亲,您刚才说了什么?儿子有些听不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苏承德的声音才颤抖着响起,打破了这片寂静。
今年的天气降温实在太快,风声越来越大。
未掩实的木质窗户在风的拍打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屋内的人,心跳如鼓,每一次风的拍打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紧张感达到了顶点。
“他们,都不是......”
老太太还没说完,床上的苏承德突然抬高了音量,面部激动道:“住口。”
屋内又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刺耳的风声。
老太太被苏承德这一吼吓了一跳,苏承德似乎也反应回来刚刚做了什么。
目光呆滞地朝这边看来,声音颤抖道:“母亲,对不起,对不起,儿子不是故意的。”
苏扶楹见状并未多说什么,起身将窗户关紧,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身上的冷意也消失了许多。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