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带着岁月的沉重和沧桑。
她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穿越了时光的隧道,试图透过那扇窗户看到曾经的景象。
一段被深埋的往事,如同古老的画卷,缓缓展开。
“你应该还记得吧,在你十五岁那年,一次意外让你坠马,马蹄无情地踢到了你的大腿,随后你陷入了长达半个月的昏迷。”
苏承德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他艰难地转过头,望向坐在床边的老太太。
“当时,恰巧有位神医路过此地,他妙手回春,治好了你的腿伤,但可惜的是,你的伤势已经深入骨髓,伤到了根本。
那位神医虽然医术高超,但对于这种严重的内伤,他也是束手无策。”
“因此,自那时起,我们苏家,就注定了后继无人。”
老太太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犹如一阵清风,吹走了所有的幻想。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或许是因为这段往事太过久远,又或许是她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此刻已无法再掀起任何波澜。
“不!不!不!”
苏承德的面容扭曲,双眼充满绝望,不断摇头,嘶声道:“娘,您一定是在骗我,对吗?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苏承德的眼眶通红,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老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和悲伤:“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事实就是如此,承德,你要接受现实啊。”
苏承德静静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命好,尽管遭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害,却能够坚强地活下来,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大的问题竟然隐藏至今才浮出水面。
“难道当时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或者是否有什么奇迹发生过?”苏承德不甘心地追问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希冀。
老太太缓缓地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们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寻找了无数的名医,但结果都无济于事……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苏承德的目光变得呆滞,他愣愣地看向背对着她们站在窗前的那道身影,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楹儿,本来就是裴家的女儿,那时刘慧嫁入府中已有数年,却始终未能生育,于是她便心生邪念,打起了这个主意。”
老夫人目光也跟着看向女子,语气也变得轻了些 ,“那时裴家风头正盛,根本想不到会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走孩子,可是刘家就是看上了这个机会,将楹儿给抱了回来。”
苏扶楹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这些事情,她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
自从陆砚修安排裴夫人认她为义女那一刻起,她就意识到了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多的故事。
虽然他可能是出于好意,想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归宿,但以他做事谨慎周密的风格,如果只是单纯地希望她有个依靠,又怎会选择裴家这个只剩下虚名的家族呢?
所以,当听到老夫人说出真相时,她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
““什么?”
苏承德被狠狠的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他得知苏扶楹被裴家认作女儿后,曾一度感到后悔,认为自己的女儿被别人家占去了。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原来,苏扶楹本来就是裴家的女儿,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被错抱到了苏家,只不过是物归原主。
“那个毒妇,嫁进府中,老身心中觉得亏欠,从未对她说过重话,也未曾提过孩子吧半个字。府中执掌中馈的大权也全部交给她,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老太太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刚开始她说有孕时,老身还以为是……谁知道她是起的这个歪心思,可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不然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老太太满脸无奈,干枯的手将拐杖都攥得嘎吱作响。
“那婉儿与明谦?”
苏承德突然想到,既然苏扶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么苏婉和苏明谦呢?
他们是否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个被自己视为骄傲,作为继承人教导的儿子,还有那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只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那是刘氏为过门时在外的情郎,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
老太太又坐回原位,双手支撑着拐杖,面露疲惫之色。
“什么!”
这比他知道自己算是半个太监还让人气愤。
原一直以为刘慧是爱他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因为太过于爱他。
现在看来,不过是个为了一己私欲坏事做尽的毒妇罢了。
“事情就是这样,至于其他,你看着办吧。”
老太太沉声说,便让张嬷嬷打开了房门。
何太医抬眸看来,见三个脸色都不是好好。
“老夫人,郡主。”
老太太点头示意,随即刚刚吩咐道:“何太医,麻烦你了。”
何太医摇摇头,这时,张嬷嬷也连带着几人过来,
刘慧赫然就在其中。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好歹还是尚书府夫人,你们怎敢如此对我?”
一路上,刘慧不停地对着一旁的丫鬟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