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第十三日终结（特殊清理）
5号已经完全不说话了，她好像在思考什么，只是凭她的脑子，也想不出有用的结论。
走出舒适区很难，不是每个人都有魄力。
5号快速抬眼扫一眼中心圈的几位女士，她缩缩脖子道：“我不要牠了。”
“变脸真快啊......”西西莉亚笑着鼓掌，“好好好，那你来说说，你想要哪个？这里还有七人。”
5号吞吞口水，没做声。
“所以你还是想要雄人，想体会雄人从前的‘快乐’？其实我能理解，你想要女尊嘛。”
舒婴替她做了回答。
5号感激望向她，连连点头。
“噢——你是说，你认可雄人从前对女性的迫害属于‘快乐’范畴？”
5号僵住，拍卖席也安静下来。
她们这才意识到，每句话都是陷阱，如果不动脑子周旋，很可能落入对方的圈套。
5号脸都青了，她还没在公共场合遭受过这种屈辱。
嘴唇嗫嚅着吐出无力的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舒婴眯起眼：“请说出你真实的意思。”
“我、我......”她“我”了很久，忽然想到什么，坐直了身子，底气也变足了。
“我也是读过书的，一千三百年前，也有这样的女尊国度，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况且，你们打仗、重新分配财富不就是为了这天吗？”
好像她说得理直气壮，话里话外就真的很有道理。
“呵——”西西莉亚笑意更冷，“先不说那是「女尊」，还是「女王尊」。
那她后来，还有其它的类似国度吗？为什么再不存在了，你想过吗？
你当然没想过，你这种人怎么愿意为女性的未来多动一点脑子？
你们以为整天喊喊口号，跟雄人滥交就是女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那些雄人会尊重你们，还是把你们当成免费的烂肉？！”
她字字珠玑，5号咬住下唇，她厚涂的口红咬缺了一块。
面前这个女人话太难听了。
但她显然不愿轻易放过自己。
“或者，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在我们这代之后，女社再一次消失？”
西西莉亚用了很典型的滑坡谬论，她要看面前的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5号像是被说中心事，当场呆在原地。
可能她并没有真的这样想过，只是潜意识中有那么一丝丝对女社的不满。
光凭这一丝，就足以证明她对男社的爱。
毕竟世界上非女即男。
如果她能够忍受大部分男社的糟糕，却不能忍受女社的一点点的不完美，立场就已经很明显了。
“哈，我就知道，当你说想生男儿时，我就知道你是伥鬼中的伥鬼！”
没等人开口，1号便迫不及待站出来。
仿佛她最开始说的“价格”不复存在了。
舒然看向她，神色恢复一贯的稳重：“是的，她确实是，你有什么建议。
毕竟波伏瓦看到你在社媒上发表过许多类似的讨伐言论。
我想，你一定比我们更有经验。”
1号不知是得意过了头，还是心慌过了头，她又开始滔滔不绝，好像现在说得越多，越能覆盖之前的论调。
或者趁机为自己圆谎。
“当然拿她做例子，让所有人都看看这种伥鬼的德行！我看她更应该做成标本让人观仰，旁边再写上她的言行。
有她在，谁还敢生雄人的孩子？”
舒然面不改色点点头，从舒婴手中接过刺刀：“那你来，你下手，我们没这个勇气。”
1号思考片刻，竟真的伸手接过刀。
嘴里还喊着“伥鬼是比雄人更可恶的存在”。
四周鸦雀无声，姬豪尔感觉像在看一场滑稽表演。
5号吓得泪水涟涟，好在她们坐在相隔的区块，中间还隔着许多人。
她求助望向西西莉亚等人：“你们不能这样，我家的财产都充公了！”
有人小声嘟囔：“没见过把武器对准同性别的，把她赶走得了，没必要。”
1号猛然转过脸去，眼神阴鸷，面色青紫，癫狂举着刀：“你为她说话，是不是跟她一伙的？
被我发现了，你这么心疼她，要不你去陪她吧。”
唰——
舒婴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抽走她手中的刀，顺便卸下她的惯用手。
1号懵在原地，右手并没有疼痛感，只是绵软无力，什么都做不了。
场下再次开始交头接耳，她们越发看不懂这几个女人想做什么。
舒婴说：“如果你愿意先对雄人动刀，我还会留你的胳膊。”
“你疯了？老娘在为你们讨伐她！”
西西莉亚站出来：“谁疯了？你究竟还记不记得，现在是哪一年？
如果现在是男社，伥鬼的确可恶，因为她们随时会扰乱我们的计划。
但哪怕那个时候，依旧有很多思想先进的女权者，秉持矛头优先对准雄人的准则。
可现在是新世界，女社。为什么你会在对待雄人的事上唯唯诺诺，反倒能对女性举刀？”
1号脸憋红了，她叫嚷着：“你们是一伙儿的吧，有多少姐妹被伥鬼背刺的例子？”
西西莉亚冷哼：“你又试图混淆论点，凡事的优先级，能看出你对这件事的态度。
这个道理，你会不懂吗？还有，你的话太多了，言多必失。
如果我是你，且真心厌雄，无论跟哪个女人发生观念冲突，一定会优先解决横亘在我们中间的雄人。”
“例如这样。”舒然跟舒婴一样神出鬼没，不知何时跳上拍品们的桌子。
那个美丽的拍品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便扭到了背后。
脖子处的皮肉挤在一起，像一道道赎罪的铭文。
场下一片哗然，许多人被突如其来的虐杀场面吓到了。
尤其是同为拍品的雄人。
坐在姬豪尔前方的女人小声开口：“倒也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吧，牠们好像在前线帮了不少忙。”
有人小声附和：“是啊，再怎么也是生命。比起其牠雄人，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哎，我真看不得这种场——”
讨论未终止，她们只觉得如芒在背。
回头，两只狭长的眼睛潜伏在黑暗中，鬼气森森地望着她们。
这两位女士很快被一群医护智灵体抬走了。
她们浑身是血，看不出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