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身份浮出水面
chapter187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男人唇角自然翘起,一脸痞笑,淡定的审视着庭上的一切,转身走了。
一小跟班立即追出:“澜哥,去哪儿,这官司还没结束呢!”
“今天茵茵忌日,我去给她上炷香,顺便跟她说一说人间的这些事儿,让她也高兴高兴。”
小弟“哦”了一声,问道:“澜哥,你是怕姓郭的那档子事儿,警察会找上咱们?”
“警察算个毛,虎子你第一天跟着我,官司都快打完了,姓郭的他是自己寻的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而且就算是警察怀疑,也总得有点子依据是不是?”
虎子点着头,伸出大拇指:“还得是你啊澜哥,一箭双雕,高明!”
端木夜澜唇角勾着,那神情像是在说:学着点,你澜哥会的多着呢!
两人出了庭审现场,虎子跟在后头,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什么:“不对啊,澜哥,今天不是嫂子忌日,嫂子忌日是在九月份,早都已经过了。”
而且当天,澜哥也并没有去祭拜,在弟兄们跟前连提都没提起过。
现在却说要去给嫂子上香,总之是有些莫名其妙,不正常。
端木夜澜轻舔一下嘴唇:“去郭家村,走不走?”
“去那地儿干嘛,姓郭的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去姓郭的葬身那地儿,敲根锁魂钉,免得魂儿再出来害人。”
虎子眸子一亮:“澜哥,这事儿我擅长啊!”
贼兮兮又贱嗖嗖的咧嘴一乐:“别说一根销魂钉,我敲上它两百来根,就算是佛祖来了,也救不了他的魂儿。”
端木夜澜用胳膊肘猛的撞了他一下:“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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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大捷,祁时宴请金律师到帝爵消费,杯盏之间,金律师趁机又提到了要给墨逸尘案子做辩护律师的事情,还没等对方反应,手机先响了。
祁时宴摸出手机,看守所那边来电,说是墨逸尘同意签离婚协议书了。
“同意了,这么痛快,有提什么条件吗?”
他推开包厢的门,特意到外面走廊里去接电话。
“有。”那边传来了声音:“早上的时候,他母亲过来探视,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下午便找到了我们,说是答应签下协议,结束自己的婚姻关系,不过……”
“不过什么?”祁时宴追问着,他倒是有些好奇,这养子会提什么样的要求。
“他要求祁先生您立即停止对傅家生意上的打压。”
祁时宴眉头一蹙:“就这,没别的了?”
“他说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南小姐。”
他回了一句:“我自己的女人,我当然会好好的对待,用外人在这里操闲心。”
顿了一秒,追问:“他该不会是还没死心吧!”
那边人继续说道:“他说了,他现在放手不代表他认怂,等到了有一天,等到他拥有了足够与您抗衡的力量,他再找您新仇旧恨一起算。”
“新仇旧恨一起算,口气倒是不小。”
电话里,对方又说:“他还说,人心换人心,祝您和南小姐,相看两厌,不得安宁。
他还祝您夜夜新郎,祝您同南小姐同寝不同房,同房不同床,同床异梦。
他让我带一句话给先生您,抢来的幸福永远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有,他说,要您一辈子都活在有他的阴影之下。”
男人微熏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气到爆炸:“让墨逸尘给我等着,我倒要看一看,到底是我活在有他的阴影之中,还是他活在有我的魔咒之中。”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祝福就祝福,不带这么咒人的,依他看,那养子就是在嫉妒他。
冷静下来仔细一想,那养子毕竟已经同意签字了,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实在是没必要因为对方说了什么就自乱了阵脚。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包厢,将所有一切抛之脑后,懒得再去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金律师突然开口:“祁总,您上次说,等到官司结束之后,就投资我建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不知道您……”
祁时宴手里举着酒杯:“好说,不过,你得再替我打一场官司,赢了我不仅出钱给你开个人的律师事务所,还让你进我祁氏的法务部。”
他口中的官司,指的必然是墨逸尘的这一件案子。
既然他的事是那女人昏迷前最放心不下的,那他也有必要去促成,至于那废物领不领他的情都没关系,他又不是为了他。
只要他能在那份协议上签字,他也不是不能退步的。
他并没有让自己喝醉,不想回家,便在帝爵专属的那一个房间里歇下了。
一觉醒来到第二天的下午五点。
第一时间拨了个电话出去。
“立即停止对傅氏的全面打压,合作方中有一位姓方的外籍华人,从他手里买一个小项目,拿去丢给傅氏。”
电话里,下属明显愣了一下,很快的说道:“好的,祁总。”
想了想,又说:“帮我准备好保释金。”
“是,祁总。”
挂了电话,一番洗漱,立即赶往医院。
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半了,太阳还是那么的晒,太阳光打在人的身上,滚烫滚烫的,热得出油。
一双滚烫的大手,静静的握住女人仍旧带了丝凉意的手。
“栀栀,官司赢了。”他声音柔极了:“你要的公道我帮你要回来了,所以,能不能别再睡了,睁开眼睛来看一看。”
“你都睡了好几个月了,不累吗,你看,”他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又将推拉窗的玻璃推开一些,风能够正常的吹进来,窗外的阳光顺着小小的窗口溜进来。
“外面的阳光多好,所以,你能不能别再睡了,我好想带你出去走一走啊!”
一晃半个多月。
祁时宴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公司和案子上,医院倒是来得不那么勤了。
就在案子开庭的当日,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的便赶回了医院。
“电话里听得不是很清楚,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手术室门前,他将医生给拦下。
“南小姐她……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医生支支吾吾着。
“孩子怎么了,你说话啊,要把人给急死是不是?”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金框镜片,极为艰难的说出口:“胎停了。”
祁时宴愣了几秒,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
高大健硕的身躯,连着虚晃了好几下,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如果说连这个孩子也保不住,那他还拿什么将这个女人给留在身边?
“这个孩子其实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只能说他同自己的母亲无缘吧,只是有些可惜,都已经五个月了,胎儿已经成型,现在的情况只能是引产了,可引产的话,病人现在的情况……先生,我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不准备的,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
威胁的话还没说得出口,手术室的门开了,助手将一份病危抢救单拿给医生:“郑医生,病人情况现在十分危险需要家属马上签字确认。”
祁时宴大手将抢救单给夺了过来,笔尖快速移动,在确认抢救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过程看似潇洒,可没人发现他紧握着笔杆的那一只手抖成了筛子,嘴唇也不受控制的蠕动,一张脸在霎那间就变白了,瞬间失了魂。
签完了字,抖着一只手,却又故作轻松的将单子递回给那名助手。
郑医生要进去手术室,祁时宴将人给拉住:“我跟你说,不管到什么时候,救大人,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一定要保住她一条命知道吗?”
郑医生给了他一个眼神,说道:“我是医生,我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我要你拼命,哪怕你自己命没了都一定要把她的命给保住,听到了吗,否则……”
“咚!”一声,手术室的门关上了,郑医生进去了。
走廊里风穿堂而过,他觉得自己冷极了,宽大的风衣外套裹了身,还是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被冻僵了,手术室门上“抢救中”三个醒目的大字如同一道催命符,每抬起头,每看一眼,心都更沉。
那一刻,他在心里想着,如果她的命真的保不住了,那他就将自己的命抵给她,他给她去陪葬,无论是黄泉碧落还是刀山火海,他都陪着她。
等待的过程总是焦灼而又漫长。
与此同时,负责盯梢的人给他回信儿了:“祁总,刚刚一对老夫妻过来,他们交了很大的一笔保释金,墨逸尘已经被接走了。”
“老夫妻?”
祁时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傅氏的那对夫妇,可现在的这两夫妇应该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去管一个养子的死活,更何况,“老”,二人都刚刚五十出头,正值壮年,实在是称不上老。
“是啊,史密斯.约翰夫妇俩这大半辈子一直游历各国,其目的就是为了要寻回自己的亲生女儿。
两周之前才有了下落,又从女儿的口中得知还有个失散了的孙子,通过dNA比对,最终确认了墨逸尘就是他们失散的亲孙子。”
这位约翰伯爵年事已高,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孙子,应该是希望其能尽快继承自己的爵位吧,所以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将人给接走,这会儿,人应该已经到机场了。”
祁时宴站在手术室的外面,身子靠着墙。
约翰伯爵?
这个名儿很是熟悉啊,是那个横跨整个西南亚又与欧洲接壤,西沙群岛,独立十四洲的约翰伯爵夫妇?
没想到那养子还同这夫妻俩有着这样的渊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立即问电话里的人:“他们走的是那一个机场?”
临安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整个临安机场就只有六个,要查还是很容易就能查得出来的。
“约翰夫妇俩是外来贵宾,又是正儿八经承爵的亲王,我们不好下手啊,而且走的是专人专机,查不出航班信息来,就算现在是找人去拦截怕是也已经来不及了。”
“是吗?”他冷冷的留下了这么一句,挂了电话。
又迅速的拨出去一个号码:“立即通知机场,今日封锁出行,两个小时之后,视情况解封。”
“好的,祁总,我这就去打电话,您等我消息。”
十五分钟之后,电话回过来了。
“祁总,约翰夫妇先我们一步封锁了机场,我们的人进不去,约翰先夫妇俩背景强大,这一次过来又送了国礼,政府不敢怠慢,我们的人被全部挡在了外头。”
“那要封锁多久?”
“已经贴出公告,十五分钟,只要确保约翰夫妇的飞进正常起飞就会解封。”
“一群废物。”
挂了电话,“哐哐”往墙上砸了两拳。
忽而间,嘴角带笑。
不对啊,他在这里气什么,那个废物走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等到南栀醒来,没有了这个绊脚石,就能安安心心同他过日子了,而他也能毫无顾虑真正的拥有她。
可还是有些气不过,他觉得墨逸尘此举是在羞辱他,活到了三十年,他还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受挫过。
又打电话:“立即停止对傅氏项目的帮扶,那几个小项目虽然都不值什么钱,却也是我祁氏真金白银花出去了,立即给我收回,还有,告诉合作方,以后只要是傅家的生意……”
“祁总,”那边的人说:“傅氏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是约翰夫妇俩动的手,不止项目保住了,还多了十几个国外的大订单,他们说了,只要不是约翰夫妇发话,他们就会一直同傅氏合作下去,任何人都休想从中搞破坏。”
“好,很好。”祁时宴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