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歌径直走向出口,路过屠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坦坦荡荡并不设防。
屠江在她出去那一刻,终究还是将手心里燃起的幽火掐灭。
他眼神扫过牛头马面,眼里透露出来的些许阴狠,牛头被吓的不轻,随后亮出一块牌子晃了一眼也径直出走。
密道里的牛头回过神,推搡着马面起来:“人走了,你快起来!”
“哼!”马面冷哼一声,“胆子倒是不小,欺上瞒下,这些都给别人做嫁衣了!”
“嘘嘘!你小点声,那人要回来了,当年那个以一己之力弄死三大势力,然后火烧学院扬长而去的狠人要回来了。”
事情虽然久远,不过大家还是口口相传当年某人的英勇事迹。
它俩不像别的新诡物那样嗤之以鼻,它俩上岗手册当中,第一条写的就是不要招惹外来势力。
几乎是每一任,都着重强调了第一条规则。
不遵守的,会有下一任来遵守。
刚刚牌子晃得快,不过牛头还是看清了一部分,和手册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快走!”
马面起身拉着牛头走:“大人估计被这刚刚那两人干掉了,我们再待下去,也是炮灰,不如趁早离开……”
门口不远处躲着的白挽歌听得一清二楚,到手的情报又多了一个。
他们,似乎畏惧着当年的某个人?某件事?
白挽歌拉着屠江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悄声问:“现在院内三大势力是哪三大?当年的事情,讲来听听?”
“不知……”
“阎众典狱长都和我说了你的事情。”
长舒一口气的屠江,似乎一直在做心理准备:“我只知道之前的,现在势力有一些变化。”
“以前是校长、老师、学生三方各自占据各自的地方,现在嘛,群魔乱舞。”
“我不是这个世界出身,只知道当时这个世界因为一个外来客,差点毁灭。”
外来客?那就是玩家了?
到底是个大佬,差点把副本打自闭。
白挽歌在校内探查了几番,教室和宿舍,空无一人。
操场也只是留下了些许血肉痕迹。
人呢?!
那些玩家和Npc,总不可能一个都不在了吧?
屠江那边也一无所获。
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白挽歌按照原先的路准备回到地下的时候,入口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她自己分到的宿舍肯定不能再呆了,白天没人,说不定晚上就都回来了。
从宿舍楼一路溜达到教学办公楼。
白挽歌想起一个地方,她还从来没进去过。
校长办公室,门口一片狼藉,地上的腐蚀黏液咕嘟嘟冒着水泡,破破烂烂的大门虚掩着,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白挽歌躲在一楼厕所,放出收服的圆球,里面半透明的男人有气无力的看着她。
“你先在厕所替我看着!”
说罢,白挽歌就一脚将他踢了出来,自己躲在死亡教室里换衣服。
男人拳头慢慢攥紧,又突然松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明明他才是这间教室的主人,怎么搞的他连看大门的都不如……
换好衣服的白挽歌,理都不理他,又将他塞了回去。
白挽歌心里清楚,现在这个副本的诡物,看似听她的,实际上心里小算盘打的飞起。
现在她还能压制住他,若是等到她露出破绽,指不定背后捅刀。
没有羁绊,她也不会全部信任对方。
羁绊……
白挽歌眼神一暗,还是抓紧找到阎众要的东西离开这里吧。
这一次副本,是她出来最久的一场,回去还得抓紧扩建旅馆,没有独卫的房间,她也是呆够了。
换了身校内老师的衣服,将黑色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变换成另一种气息。
白挽歌实力一星半,身体素质大幅度提高,做出一些非平常人能做到的动作,也不在话下。
当即,在外助跑几米,飞跃过走廊,横踢一脚踹开校长办公室虚掩的大门。
大门吱呀两声,又回到刚开始虚掩的位置上。
屋内经过上次的一通火并,损毁面积大,副本还没有刷新好这里。
白挽歌挑挑拣拣,想找到一点能用的东西。
手下不停翻找,眼睛却不由自主往斜后方瞟去。
那一块地方,东西过于整洁,像是被什么人,整理过一般。
其余地方翻找完毕,也没有什么隐藏的机关。
白挽歌提高警惕,慢慢踱步到那里去,上面摞着的陈旧的报纸,已经被烧毁了大半。
剩下一个标题和几行字。
【……狱……出逃】
【20xx年6月10日,中午十二点,火灾面积……丧生人数12……】
关键的地方全部被烧没了。
白挽歌用铁链凝成了一小根铁棍,轻轻摁着这报纸,桌边下一些掉落的黑色残渣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痕迹像是新的,有人来过,就在她之前没多久。
黑色残渣零星出现在墙边。
人要是从门外走,这渣子应该是朝向门的方向才对,怎么无端往墙边上落。
白挽歌抽出锈剑,轻轻往墙上敲了几声。
是空的……
白挽歌沉气,酝酿的两秒,喝声如平地惊雷:“滚出来!”
过了几秒,眼见没什么动静,白挽歌手挽锈剑,发出“呼呼”的破空声。
“看剑!”
佯装劈砍叫喊,这招确实有用。
墙面抖动几下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小女孩,白色的裙摆上沾染着灰扑扑的污渍。
“是你?!”
上次见面叫做白屏的那个女孩。
白屏有些局促,一只手背在身后,不太敢看白挽歌。
“哦对了,上次你走的着急,还没有向你道谢。”
白屏闻言摇了摇头:“不用,我,只是想帮你……”
哦?帮她?白挽歌眉头抖动,有些意外。
这么久都没在学校里看见她,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怕是有事情。
“你手怎么了,难道受伤了?我看看。”
说罢,白挽歌就想绕到她后面,白屏吓了一跳,将背着的手捂得更严实了。
她紧张的靠在墙面上,警惕一脸笑容的白挽歌。
两个人各怀心思,不过白挽歌也没想着要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