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尚书令大人都敢作保,天下钱庄还能有假?
有官兵的护卫,所有装着黄金的箱子,就这么打开盖子,一箱箱往钱庄内搬去。
看着金灿灿的黄金,从眼前流过。
那些原本还犹豫要不要重新存钱的百姓,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急着取钱?现在倒好,利息翻倍的好事,反倒要限额了!
更有人捶胸顿足:“我方才取出的三百两银子,现在想存回去都难了!”
洪阳平适时上前,高声道:“诸位乡亲,天下钱庄今日起实施新规——凡七日内重新存入者,仍可享受利息翻倍之优待!”
这话如同救命稻草,立刻引发新一轮骚动。
先前嚷得最厉害的那几人,再次挤到了人群前:
“我孙子连对象想都没有,娶媳妇尚早,这钱还是先存着吧。”
“掌柜的!这猪娃子说了,存够双倍利息的银子才肯长膘!”
“贫道夜观天象,这银子得在钱庄吸足财气才能镇宅!”
“刚用这筷子搅了符水,道长说必须存回钱庄才能辟邪!”
“俺想通了!这银子得存够利息才够买新烤炉!”
取钱的长队眨眼间变成了存钱的队伍,百姓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而那些官员派来的家丁们,此刻却面色惨白。他们奉命来取钱,可现在......
“快!快回去禀报老爷!”一个家丁压低声音对同伴道,“天下钱庄不但没垮,还得了李家天价存银!”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浮台城。
皇宫内,田鸿飞气得摔碎了最心爱的砚台:“李崇山这个老匹夫!竟敢坏朕大事!”
赵天明跪在地上,额头渗出冷汗:“陛下息怒......臣这就去查......”
“查?还查什么查!”田鸿飞一脚踹翻龙案,“庄默都亲自去作证了,满朝文武现在怕是都在看朕的笑话!”
“陛下,那庄默三番五次的与陛下做对,陛下何不将庄默直接抓起来,随便安个罪名将其处死。”赵天明双眼发狠。
田鸿飞怒不可遏,抄起案上的茶盏狠狠砸向赵天明,瓷片飞溅:“蠢货!庄默树大根深,动他就如同捅了马蜂窝,满朝官员岂会善罢甘休?”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赵天明被田鸿飞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
“那寡人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三日内平息此事,否则便是你死期。”田鸿飞咬牙切齿道。
赵天明如筛糠般磕头,额头在青砖上磕出闷响:“陛下放心!臣定当万死不辞!”
退出宫殿时,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心中却疯狂盘算着如何破局。
而此时,天下钱庄后院的密室内,姬武正把玩着一块金锭。
洪阳平匆匆进来,低声道:“公子,整个浮台城都没出现挤兑,相反百姓们全都拿积蓄,争先恐后的存进我们钱庄。
李家存入的一千五百万两黄金,就像一颗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现在不仅普通百姓,就连不少平日里谨慎观望的富商,还有那些之前偷偷来取钱的官员,都纷纷将银子送了进来,钱庄的银库比以往更加充实,储户数量也暴增。”
“还是公子高明,属下原本这一次天下钱庄在劫难逃了,没想到公子翻手间便转危为安。”一旁的元吉闻言笑着说道。
姬武摩挲着手中的金锭,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出一抹冷冽的光:“田鸿飞这步棋,终究是走岔了。他以为谣言能搅乱钱庄根基,却不知百姓看重的,从来都是真金白银的底气。”
“就怕田鸿飞狗急跳墙,直接动用大军强行对我钱庄动手。”洪阳平很是担忧道。
姬武却是不以为意,缓缓说道:“若真是如此,我倒还能高看他田鸿飞一眼。”
洪阳平一怔,他不知为何公子会说此话,若是田鸿飞动用大军,要将天下钱庄所有的分号查封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才对。
片刻后姬武传令道:“传令启动‘金鳞计划’,将此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丹霞各个城池,让所有钱庄分号,比照今日之事处理。”
“是,公子。”
这一夜,无数密信在京城暗流中传递。
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更多的官员,则在彻夜难眠中做出了一个共同的决定。
明日一早,就去天下钱庄......
存钱!
伴随着浮台城的消息传出,弄得整个丹霞人心惶惶的挤兑潮,快速平息了下去。
就如同浮台城的百姓一样,整个丹霞的百姓,也都纷纷拿出了自己积蓄,存入天下钱庄,实力如此雄厚的天下钱庄,应当比国库都要安全吧?毕竟,连陛下都向天下钱庄借钱。
而此时的赵天明,为了活命,将姬武最大秘密暴露了出来。
皇宫中
田鸿飞震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天明:“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陛下,臣以性命担保,臣说的都是实话。天下钱庄的幕后东家,来自东周,也就是说,我丹霞的满朝文武,被一名东周商贾控制。”
田鸿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放肆!你可知捏造此事的后果?”
“陛下若是不信,可现在查封天下钱庄,钱庄的所有掌柜都是东周人,这一点很容易查到。”
赵天明已经豁出去了,他将如何遇到那位神秘公子,以及如何建立天下钱庄,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都向田鸿飞说了一遍。
田鸿飞的龙袍剧烈震颤,指尖死死抠住御案边缘,在鎏金纹路间留下道道白痕:“东周?竟敢染指我丹霞朝堂!” 他猛地挥袖,案上奏折如雪花般纷飞,“江盘!立刻封锁城门,带着大军查封所有天下钱庄人员。”
“陛下不可!”一旁的江盘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管此事真假,现在我们都不能动用大军查封天下钱庄。”
“你说什么?难道寡人的圣旨不管用了吗?”
“陛下息怒!末将并非抗旨不遵,实在是此刻查封天下钱庄,无异于饮鸩止渴!” 他抬眼望向田鸿飞铁青的面庞,声音虽颤抖却字字清晰,“别的不说,大多数百姓刚刚将所有的积蓄存进天下钱庄,此时我们动用大军封锁天下钱庄。
那就意味着掠夺所有百姓以及官员们的钱财,纵使我们能解释事后将钱财如数返还给所有人,也没人信,甚至一但陛下下了此命令,立即便会激起百姓与百官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