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徊,我爱你,你再多爱我一些好不好…比现在再多一些……”你再多爱我一些,让我有底气给你同等的爱,像爱我的Alpha一样爱你。
安从然说到这里,靠在时闻徊身上恍神:“算了,已经很好了,不要更多了……”
这样就够了,至少时闻徊把他放心里了。
人总是贪心不足,得到了就还想要更多,想要的更多就永远无法被满足,反而容易生出怨怼。
他不能要求在“安从然”身上受过情伤的时闻徊,还能心无芥蒂、全心全意地爱“安从然”。
他不能代替“安从然”道歉,但他看到了时闻徊的痛和恨,所以他承受了时闻徊的创伤反扑、承受了时闻徊对“他”和恨意和恶意,也没有为此跟时闻徊生气、闹别扭,只是希望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不换戒指”和“不替另一个‘安从然’道歉”是他唯二不能让步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迁就、照顾时闻徊。
“你别骗我,不要再抛弃我,我们可以回到从前,我像以前一样爱你,最爱你,只爱你。所有的不开心、麻烦事都可以和我讲,我愿意听,也愿意帮你解决。
只要你爱我,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就行。”时闻徊抱紧安从然说道,原来安从然待在他身边也没有安全感。
在他的世界,安从然原本是太阳、是引星,但安从然走后他的世界就只剩荒芜和贫瘠。除了工作,他的人生好像就再也没有其他目标和奔头了。
再次回归的安从然变成了一颗火种,落地即燎原,火势疯狂蔓延无法扑灭。
“我很爱你。”安从然搂紧他,亲了亲时闻徊的脸颊,说道,“时闻徊,谢谢。”
时闻徊真的解救了他。
让他绝处逢生,活了下来。
他已经失去了他的Alpha,他不想再失去这个时闻徊了,这个时闻徊也是他的Alpha丈夫。
虽然不完全一样,但安从然愿意拿出真心爱他,好好对待他。
………
第二日
南川福利院
安从然和时闻徊站在福利院门口,看着上面被岁月侵蚀的牌子和覆着青苔的灰色砖墙,这所福利院看着有些年头了,大门虽有些陈旧,但依然坚固。
走进福利院,宽敞的院子里绿树成荫,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福利院里的建筑比较简单,但很温馨。
活动楼下,一位身穿青灰色poLo衫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院子里,身边围着一群小朋友。
似乎是在讲故事。
这是福利院的前院长,名字叫赵福德,今年已经73岁了,鼻梁上戴着老花镜,面容慈祥。
他的目光无意间瞥向院门口,看到安从然的那一刻,怔愣了片刻,随后沟壑的面颊上瞬间露出笑容,站起来朝他招手说道:“小然,小然回来了,快,快过来。”
福利院的每个孩子,他都记得。
安从然和时闻徊一起走了过去,赵福德看着时闻徊,朝他笑了笑:“小淮也来了,这些年真是谢谢你了。”
“赵叔。”时闻徊点头道。
时闻徊工作稳定后,每年都会捐钱给这所福利院,数额也不多,因为数额太大赵福德不收。
“你们怎么有空过来了?咋不提前跟贵生招呼一声啊?”赵福德拄着拐杖笑呵呵朝二人走来。
赵贵生,是如今的南川福利院院长,赵福德的独生子,今年也40岁了。
“临时决定的。”时闻徊说道。
安从然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了赵福德身上,这里的一切…他都感觉…似曾相识……
“小然?怎么不说话呀?”赵福德慈爱地看着安从然问道。
“院长。”安从然下意识地开口道。
赵福德笑呵呵道:“我下岗喽,现在这里的院长是你贵生哥,他这会儿啊,估计在厨房给孩子们忙活午饭呢。”
贵生哥?
安从然微微皱眉,时闻徊见状插话道:“赵叔,他在国外出了点状况,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带他来看看,看能不能帮他想起点东西。”
赵福德目光诧异地在安从然身上打量,反应了一下,心疼又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我带你们逛逛?”
这孩子,五年前最后一次回来,说自己要去很远的地方定居,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回来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时闻徊点头应道。
赵福德带着安从然和时闻徊在福利院里缓缓走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赵福德指着院里的大槐树,笑着回忆道,“小然,你小时候可喜欢往上面爬了,上去了怎么喊都不下来。有次把你贵生哥气急了,爬上去逮你,结果从上面摔下来,在房间里躺了一个月。”
安从然看着那棵粗壮的槐树思索,他小时候没爬过树,就是单纯的懒,不爱动。
他10岁前一直属于有点肉的小孩,后来随着身体发育,慢慢瘦了下来。
一路上,赵福德不断地讲述着安从然的童年趣事,时闻徊静静地听着,看着安从然若有所思的表情。福利院里时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三人慢悠悠地转到了宿舍,赵福德停在一间屋子门前,转头对安从然笑道:“你小时候就住这儿,墙上还有你画的画,可以进去看看。”
说着,赵福德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摆放着三张上下铺的单人床,还算宽敞。
安从然和时闻徊跟着一起进去,时闻徊倒是第一次来这里,环视一圈,发现屋里发黄、有些开裂的腻子白墙上,画了一墙狗。
大狗和小狗。
安从然小时候到底是有多喜欢狗?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养狗的想法啊。
“你画一屋子狗干嘛?”时闻徊满脸写着不理解,这是什么癖好?
安从然看着墙上的画愣神,听了时闻徊的发言,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肚子,皱眉道:“笨蛋,不是狗!是狐狸和狼!”
是北极狐和北美灰狼。
北极狐是他的生物腺型。
北美灰狼是时闻徊的生物腺型。
墙壁上的所有狐狸和狼,基本都是凑成一对玩闹追逐的,画功只能说是一般,但胜在生动形象。
赵福德回头看向安从然,哈哈笑道:“对,你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他当时也是像时闻徊这么问的,小安从然气得跳脚,朝他吼道:“笨院长,我画的是漂亮狐狸和很帅的狼!”
当时的赵福德看着满墙的涂鸦,只能无奈一笑,由着小孩子开心了。
那个“安从然”为什么要在宿舍的墙上画狐狸和北美灰狼,巧合吗?
还是他又多心了?
为什么偏偏是北极狐和北美灰狼?偏偏是他和时闻徊的生物腺型原型……
安从然是从狐狸尾巴尖的那撮黑毛确定狐狸的品种的,北美灰狼的特征也画的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