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浮起迷失几人的眼,等到再睁开眼时。
原本趴在桌上的南浅浅和诸葛明渊,均已不见。
几人欲寻,却忽然间被一个掠过的残影给定住了穴位。
茶馆中人,连同那个下马的车夫,都被点住穴道被定住。
南浅浅和诸葛明渊坐上了马车。
南浅浅看着那几个风中凌乱的人,忽然发笑起来。
“你们慢慢在这里站着吧,等到两个时辰后,穴位自会解开。”
说罢,便开始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独留下身后那些大骂的身影。
骂得有多难听,南浅浅倒是没注意,反倒是身旁的诸葛明渊,逐渐黑了脸。
“你为何不杀了他们?”
南浅浅认真地赶着马车,闻言漫不经心道:“我为何要杀他们?”
诸葛明渊冷哼:“没想到你这般有善意。”
南浅浅白他一眼:“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给他一次机会,如若下次再犯,再杀也不迟啊。”
善意什么的,都是假的。
那是因为对方还没触及到她的底线罢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李知清不是李知清的?”南浅浅问道。
现在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倒也不用避讳太多。
“在皇宫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还让我将他带回来?”南浅浅不解。
诸葛明渊:“不将他带回来,我们两个都出不了皇宫。”
南浅浅:“蓝止羽早在那时候就算计好了?”
诸葛明渊:“不,或许要比那更早。”
南浅浅:“我都被她给骗过去了,你说他是怎么知道清儿曾经的过往的?还装得那般像。”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诸葛明渊夺过南浅浅手中的马鞭子,往马屁股上打下狠狠一击。
马瞬间惊叫,开始往前飞快地跑着。
“你这是做什么?”南浅浅扶住马车的边缘,防止自己掉下去。
那咕噜咕噜转动的轮子,身边的树木开始疯狂往后倒去。
“有人要追上来了。”
南浅浅认真听,才发觉马蹄的声音不止一匹。
慌忙间转过头去,只见原本被定在茶馆门口的那几人,此刻全都骑着马,在马车后面追赶着。
“好家伙!谁放他们出来的?”南浅浅咂舌。
这跟她预想中的,不一样。
“这便是心慈手软的后果。”诸葛明渊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马鞭,一边说着风凉话。
南浅浅转回身,握着手中的剑,做着随时杀回去的准备。
马车终究敌不过身后的快马,很快便被赶上的人所包围。
“跑啊!怎么不跑了!”
挡在马车前的人,大笑着喊道。
南浅浅:“你们把道给堵了!想让我们接着跑,好歹先让开啊!”
南浅浅话音落下,便又有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大哥!她说让开!”
“呸!臭娘们!今日你们是哪也别想去!”
南浅浅依旧坐得端正,倒是一旁的诸葛明渊提剑杀了出去。
刹那的时间,地上便存了满地的尸体。
南浅浅无奈:“你好歹给我留一个啊!”
诸葛明渊白她一眼:“留一个,你会杀?”
南浅浅摸摸鼻尖。
还真不一定。
诸葛明渊像是早就看透了她般,坐回马车上,赶车。
好在后面没再出什么乱子,一切也还算顺利。
马车就这么快马加鞭地驶了几天后,安全到达了安阳城。
安阳城内,还是如以前那般,热闹非凡。
不同于帝阳城内那沉闷的气息,在这里,闻着空气都是安心的。
南浅浅和诸葛明渊回到乌宅的时候,里边依旧是空无一人。
漫天的蜘蛛网,诉说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南浅浅去查探。
从乌宅出来后,南浅浅便遇见了邻居家的那个寡妇。
那个寡妇比之前要胖上一圈,七年里,岁月在她的面容上划下了痕迹。
“是南姑娘吗?”
那寡妇上前,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南浅浅瞧着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什么人。
只记得自己之前送过鸡给她,其他的忘记了。
“我是。”南浅浅礼貌性地回道。
“是这样的,之前同住在这里的另一位姑娘,在我这里存了封信。说是如若你回来,便拿来给你。”寡妇笑着,说罢从菜篮子中翻了翻。
“我刚刚买菜回来,发现这边门开着,便寻思着是不是你回来了,所以又回去将这信拿了出来。”
南浅浅接过寡妇递过来的信,笑了笑:“谢谢。”
那寡妇闻言,笑着摆了摆手道:“都是邻里邻居的,客气啥。若是真想谢,下次若还有不要的鸡鸭,可送我家里,我保管收。”
寡妇面上笑得合不拢嘴,南浅浅心中却是有些尴尬,面上不显道:“好,如若下次还有,我保准送你家里去。”
“那就先这样,我回家做饭去了,家里的孩子怕是饿着了。”
“好。”
南浅浅同寡妇挥手道别后,转而关上了门。
“谁?”
转个身的功夫,便撞到了诸葛明渊的怀中。
南浅浅举着手中的信,耸肩越过对方,往里走去。
“隔壁邻居,来送信的。”
南浅浅随意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始拆手中的信封。
信封被粘的很牢固,应当是没被人拆过。
南浅浅将信打开,诸葛明渊也跟在她身后看着。
信上:
“浅浅, 我从花国回来了。
听隔壁的王寡妇说,你也出门好些年月,便想着给你写封信。
我现在同普尔斯又去了花国,在花国过得很好。
如若你想找我的话,便按照下方给的地址过来吧。
这边好吃的好玩的也有很多,你过来,我保证带你逛遍所有的观光景点。
吃遍所有花国的美食!”
信的最后,的确是附上了一个地址。
那地址在花国的边境。
最近没有国战,即便是生活在边境,日子也依旧过得有滋有味。
“真是个吃货!”
南浅浅吐槽着,将手中的信折叠起来,放回到信封中,放回兜里。
院子中,因为常年没人打理,现在遍地都长满了草。
别说是乌依的药草不见踪影,连南浅浅在后院弄的鸡窝也不见了踪影。
怕是风吹雨打多了,那鸡窝现在四散开来,软绵绵地趴倒在地上,再由掀起的土将其覆盖住,形成了个小土块。
倒是鸡窝旁边的那棵树,长满了茂密的叶子。
至于这是什么树,南浅浅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