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监们纷纷应声拿人带去刑房。
整个庭院顿时哀嚎遍野,空气里的血腥味似是带着毒,能够凝结人流动的血液。
赵德全挣脱开身后两个太监的钳制,爬到李宝琴脚下,拽着她的裙角哭求:
“琴娘娘,您不是说出了事您担着吗?属下不想死,属下真的不想死啊!”
李宝琴心中也是极不服气。
上次李安棋害死自己腹中胎儿,凌落明明是与今日截然不同的态度。
李宝琴咬了咬牙,质问道:
“李安棋简单几句话就要了十几人性命,可见其心肠之狠毒!王爷却为何能断定李安棋无罪?!今日王爷若是不给个说法,臣妾宁愿死在这芙英苑!”
凌落一下冷了脸,小声在她耳边低吟:“你非要本王对赵德全用酷刑,叫他全盘托出吗?”
声音入耳道的瞬间,李宝琴的魂都吓没了。
她浑身哆嗦一下,面容瞬间失了血色。
他怎么知道的?!
李宝琴惊恐的目光看向自己脚边的赵德全,猝然拧眉!
都怪赵德全演的太假,连累了她!
李宝琴将衣裙从赵德全手中抽出:“没用的东西!”
她话锋一转,楚楚可怜地环住凌落的胳膊:“王爷,臣妾是太爱这个孩子,太害怕了,所以才……”
凌落不想听她解释,淡淡拂开她的双手:“来人,琴妃有孕需要休息,扶她回去。”
“是。”翠红和几个小太监上前,将李宝琴强行扶走。
李宝琴心有余悸,面色纠结地回头望着凌落,心中似是双脚踏空,极不踏实。
他既然知道是她陷害李安棋,却还是什么都没做,也未在众人面前明说。
是不是也是代表着,他其实心底还是在乎自己的?
想到这里,李宝琴再次自己说服了自己,带着些许欣慰甜蜜。
众人散去。
李安棋似是全身力气用尽,垂头看向地上小德子的尸体,眼底压制许久的眼泪终于奔涌而出。
她深深吸一口气,一边嘤咛,一边为小德子整理湿哒哒的衣襟。
看着她脆弱哭泣的样子,凌落心中像是被谁撕成一瓣瓣,并不好受。
“够了!”凌落蹙着眉,抓住李安棋一只手臂,“本王再命人遣个更懂事的小太监过来。”
他明明是想安慰她。
李安棋却听着异常刺耳。
“放手!”她近乎爆发式的嘶吼。
凌落手臂僵了一下,却并未放手,反而攥得更加用力。
他不顾李安棋的反抗,强行将她打横抱起,带回年徽殿。
哐当——卧房门被他猛地一下关上。
“凌落你干什么?放我出去!”李安棋再端不住侧妃的做派,用力捶他肩膀。
凌落面色潮红,抓住她的双手按到床榻上:“别逼我。”
他声音克制而沙哑,李安棋听出其中的危险。
见她终于安分,凌落松开她,转身离去:“你在这里冷静,本王去处理小德子的后事。”
除了小德子的后事,还有赵德全和那十几名侍卫的后事。
嘎吱——哐当——卧房门再次被关上,紧接着是上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