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大蛇腰,土坡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摄人心魂的鼓声。
“岷王威武”
“大明万岁”
“杀、杀、杀、杀鞑子”
紧接着,又是一阵阵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口号,呼啸而来,让人闻之色变,震撼不已。
岷王朱雍槺,头戴兜鍪,内披3层甲胄(皮甲、锁子甲、三文甲),外披五龙红色战袍,威武不凡。
手持雁翅刀,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土坡上,不远处的赤色朱字5龙旗,迎风飘扬。
前面是100亲兵,头戴兜鍪,身披三文甲,左手持重盾,右手持长枪,是重甲步兵。
左右2侧,各200亲兵,顶盔全甲,左手持盾,右手雁翅刀,一半是铁甲,一半是重型布面甲。
后面是勇卫营,仅有的100亲卫骑兵,同样顶盔全甲,这是突击和跑路保镖,最后的护身符。
“岷王威武”
“杀、杀、杀”
看到岷王朱雍槺,第一次风骚,华丽的出场。
勇卫营的所有将士,一个个神情激动,热血沸腾,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疯狂怒吼着。
士气高昂,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魔来斩魔,气吞万里如虎。
这种摄人心魂的口号,对明军太上脑了,对满清大军,就是丧魂曲,催命符。
500米开外,满清的阵地上,都统阿尔津,副都统多波罗横,脸色一变,双目圆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300开外,降将高应风和王安,更夸张,脸色惨白,目瞪口呆,头皮发麻,膀胱发紧。
明末战乱几十年,朱姓宗室亲王,第一次领兵上战场,太震撼了,今天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咚、咚、咚”
这时,二伏蒲满哨下麻山,一伏石梯寨,都传来一阵阵,响天动地的战鼓声。
很明显,晋王李定国,也开始响应,准备进攻搏杀了,还有一伏的吴三桂,也准备放手搏命,攻占石梯寨。
一时间,整个磨盘山山谷里,风起云动,大战进入最后的死战,决战阶段。
“杀”
岷王朱雍槺,遥望一伏、二伏,点了点头,缓缓拔出雁翅刀,遥指大蛇腰满清阵地,深吸一口气,满脸涨红,放声怒吼,下令进攻。
第一波攻击,是杨定和卢焕的2个步兵司,2200多人,潘贞的步兵司600人,还有二炮司1100人,总计3900人。
最先发起攻击的,就是杨定的步兵司。
这个步兵司,在潘贞的步兵司崩溃后,阵列而进,一往无前,力挽狂澜,挫败满清铁骑陷阵,得重用了。
“杀”
千总杨定,瞪着牛眼,瞳孔嗜血,一马当先,拔出雁翅刀,遥指山坡下的满清炮灰团,怒声吼道。
“噔、噔、噔”
长枪兵4哨480人,顶盔全甲,举着巨盾,手持长枪,沿着山道土坡,步伐沉重且有序,阵列而下。
“来人,准备开炮”
“嫩你娘的,轰死这帮南蛮子”
500米开外,满清大兵的阵地上,正蓝旗都统阿尔津,放下望远镜,对着身边的亲兵,大声喝道。
太狂妄了,这种重步兵,就这么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下山,好像忘记了,刚才炮轰的滋味了。
“轰、轰、轰”
400米开外,满清的4门虎蹲炮,有条不紊,对着山道,相继发射,硝烟弥漫,硕大通红的铅弹,呼啸而去。
这帮炮兵,吃一堑长一智,把炮兵阵地,往后挪了100米,害怕明军的抬枪、抬炮。
“嘭、嘭、嘭”
“啊、啊、啊”
很不幸,一颗1.5斤重的大铅弹,第一发就击中了长枪阵,前面三排的重盾,四分五裂。
铅弹说过,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带,残肢断臂,碎肉血水,撒了一地,血腥无比。
长枪兵,即便是全身铁甲加重盾,也扛不住啊,顿时伤亡十几个。
剩余的长枪兵,咬紧牙关,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沿着山道,朝着目标,继续阵列而下。
被大炮命中轰死的概率,其实不大,但是当逃兵,至少死一半,懂的都懂。
“砰、砰、砰”
防守反击,勇卫营,怎么可能被动挨打呢?土坡上面,突然硝烟弥漫,响起一阵阵枪炮声。
二炮司的大杀器,抬枪阵,又发威了,等的就是满清的虎蹲炮。
其实虎蹲炮和抬枪(抬炮),射程都差不多,有效射程在400-500米,区别在于弹丸的大小。
虎蹲炮的铅弹丸1.5斤,大散子和抬枪的弹丸一样,都是30-60g。
“第二排,准备”
“枪口,抬高一寸,瞄准,放”
千总潘忠,看了看抬枪的战果,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继续发号施令。
400米距离,目视只能确定大概的目标方位,具体的战果,得靠望远镜观测,再调整校正射击方向。
这种战术,也是岷王朱雍槺提出的,后世的狙击电影里,每个狙击手,都会配备一个观测手。
“第三排”
“枪口,放低半寸,瞄准,放”
千总潘忠,拿着望远镜,继续观测战果,再次调整抬枪的方位。
阿尔津的炮兵阵地,仅有4门虎蹲炮,操作不方便,射速又慢。
二炮司,这次梭哈了,把4个抬枪哨800人,400杆抬枪,全部投入战斗。
射击战术,简单粗暴,类似鸟铳阵,分5组,5段射,每组80杆抬枪,160人,一人持枪瞄准发射,一人负责填装弹药(定装火药)做木桩。
弹如雨发,连绵不绝,一旦瞄准目标,神仙也挡不住,都得跪下来唱征服。
“呃哼”
“啊、啊、啊”
终于命中了,几十颗,重达50g,直径2cm(拇指大小)的铅弹,扑面而来。
一门虎蹲炮,5个操炮手,全部报销,被击飞数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
有的人,头部中弹,脑袋壳直接碎了,血水、脑浆和脑壳碎片,糊了一地。
有的人,胸部中弹,布面甲连着胸骨,被拳头洞穿似的,留下一个霍大的血洞,血水、碎肉,随处可见。
也有青壮民夫,四肢中弹,更残暴了,直接被大铅弹截肢,唯有抱着残肢断臂,哀嚎不止。
“快、快、快”
“都统有令,继续轰,不准停”
眼看着,剩余的炮兵,脸色惨白,面带惧色,又想开溜了。
后面督战的正蓝旗佐领,双腿用力一蹬,战马疾驰而来,拔出随身的腰刀,把重伤嚎叫不止的炮兵和民夫,一刀剁掉,省的聒噪。
然后回过头,双目刺红,用带血的腰刀,遥指这帮炮兵炮手,恶狠狠的吼道。
吼完后,这个佐领头也不回,策马缓缓往后挪动,准备躲到盾牌后面,刀枪无眼,得悠着点。
上次是300米,被明军的抬炮,干掉了几个炮兵,想不到,后撤到400米,还是躲不开。
嗯呢,这帮鞑子把勇卫营的抬枪,称之为抬炮。
这种枪炮对决,太凶残了,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