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看到乾星泽终于还是把银票接过去,气的浑身颤抖,面目狰狞的指着乾星泽骂道:
“乾家小儿,欺人太甚,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吗!?”
乾星泽故意气她,当着她的面,缓缓把银票揣入怀中,坏笑道:
“哎呦看您这话说的,我拿回将军府的东西,怎么就要你命了?难不成,侯府一直在靠着将军府的铺子过活?”
此话一出,引来周围百姓异样的目光。
苏青柏更是面色一沉,左右看了看,急忙辩解。
“胡说,我侯府乃世家大族,岂会靠将军府过活?!”
乾星泽竖起大拇指,“伯父说的极是,我也这么觉得。”
苏青柏面色这才缓和一些,用袖口擦了擦冷汗,回头看向老太君。
心想儿子虽然破了一点财,但也挽回了侯府名声,这么做没错吧!?
老太君原本就被病痛折磨了一夜,蓬头垢面不说,又被乾星泽气的脸色惨白,整个人犹如一只恶鬼,半躺在轿辇上。
她心里恨极了乾星泽,又不满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心道这么轻易就拿出银子,太不中用!
喘了一口气,老太君才重重说道:
“铺子虽说是将军府的不假,可我侯府经营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收益怎么说也该有侯府一份!”
百姓也不由点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苏家苦心经营多年,将军府如今全部要回收益,倒显得不近人情。
苏青柏心里懊恼,他刚才怎么没想到?
老太君得意的眯起眼眸,就算银票进了你将军府口袋又能怎样?
还不是得乖乖吐出来!
一时间所有目光全部看向将军府这边,等着乾星泽抉择。
只见乾星泽勾唇冷笑,拿出一沓卖身契,扬声说道:
“老太君打的一手好算盘,那几间铺子的一应掌柜,卖身契皆在将军府,如今怎么成了你经营的?”
“你的功劳在哪?苦劳又在哪?”
“是用我将军府的人,花我将军府的银子,让你良心太受谴责,所以觉得备受煎熬吗?”
一连数个反问,犹如当头棒喝,接二连三打的苏青柏和老太君双眼发黑。
“这……”苏青柏后退两步,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应对之法,只好转头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也是急火攻心,一张老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她没想到乾星泽准备的如此充分,一时间被怼的无话可说。
百姓们更是从无声的观望,变成了口诛笔伐……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侯府怎的如此不要脸?”
“老太君这般行事,日后府中小辈如何能说亲?”
“哎!侯府自从老侯爷去世,行事越发上不得台面。”
“说到底,我看还是老太君掌家不善。”
“岁数大了,还霸着掌家之权做什么?瞧瞧侯府现在的名声,比我家死鬼的脚还臭!”
百姓们的声讨还在继续,将军府小辈听到了动静,全部走出来,围在门口观看。
苏柔快要被气炸了,没想到把祖母请出来还是没用。
苏烟知道今日乾星泽会来,特意提前等在家中。
她就知道,云哥哥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她的目光始终追寻着乾星泽的身影,里面数不尽的柔情。
那眼神,看的乾星泽快要立起来了,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不看她。
侯府其他小辈心思各异。
虽说是自己家的热闹,他们也知道聘金应该退回,可看到从库房里拿出那么多银子,还是不免肉痛。
尤其是听到百姓们骂的这么难听,他们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侯府从什么时候开始,堕落成了这样!?
本以为这场闹剧到此结束。
毕竟在义庄乾星泽亲口说过,今日先收回铺子。
没想到他抖了抖手上的卖身契,从里面抽出四张,念出了四人的名字……
老太君一听立马慌了。
这四人是她最得力的管事婆子,也是当初将军府送过来的。
从前她掌管侯府,累的心力交瘁,将军府还是入不敷支。
自从那几个婆子接管侯府,她确实轻松了很多,侯府也被管理的井井有条。
现在突然离开,让她一时之间去哪找接应的人手?
她有心想留下管事婆子,可那四个老婆子听到乾星泽召唤,立马从人堆里走出来,规规矩矩的站成一排,没有一点留恋,看也不看老太君一眼……
乾星泽勾唇说道:
“从今日起,你们可以回将军府了。”
“是。”
老太君急忙开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