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小巴蒂借着魔法部同事的身份去圣芒戈医院看望了隆巴顿夫妇。
他们两个人记忆混乱,什么都记不清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见到小巴蒂之后,爱丽丝笑呵呵地把手里剥开的糖纸递到了小巴蒂面前。
小巴蒂外表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爱丽丝把他当成了邻家弟弟。
爱丽丝笑的温柔,小巴蒂凝视着那张糖纸,根本没有勇气接下。
他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终于明白原来这段日子在心头反复盘旋的那股情绪——
是愧疚……
是不安……
“对不起……”
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了一声细弱的呢喃。
那是少年与亲生父亲彻底决裂,完全坠入黑暗前,压在心底的良心与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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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蒂回了家里,继续搜寻着伏地魔的消息——
直到卡卡洛夫被捕。
他表示自己愿意一口气说出来自己知道的所有食死徒成员,只求能逃脱阿兹卡班的关押。
巴蒂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坐在最高的审判席上,威严地训斥着卡卡洛夫为什么不直接交出人员名单。
巴蒂:“如果你能向我们提供有力证据,帮助我们将剩余的食死徒抓捕,我可以宣布你当庭释放。”
卡卡洛夫:“我们都不知道所有人的名单——只有神秘人知道他的人手具体有哪些,这是高明的想法,不是吗?”
巴蒂皱起眉,眼里闪过不耐。
卡卡洛夫急忙开口:“但我知道几个,我见过他们跟在神秘人身边,他们一定是内部成员!是神秘人最信任的存在!”
坐在陪审席上的小巴蒂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眯起眼睛,想要提前离席。
他很确定卡卡洛夫会毫不犹豫地把知道的人都说出去。
小巴蒂起身,语气温和地小声道:“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卡卡洛夫仍在高喊:“我知道,罗齐尔!”
审判席上,巴蒂语气更加严厉:“罗齐尔已经死了。”
陪审席上的穆迪冷哼一声,他在抓捕罗齐尔的时候还受了伤。
卡卡洛夫又接连报出了几个名字,其中还包含斯内普的名字,但他有邓布利多做担保已经保释,其余的人都已经死亡或者暴露,还有的正在逃窜。
巴蒂整理好手里的各个文件:“好了,你说的我们会核实真伪的,现在我们要把你押回阿兹卡班。”
卡卡洛夫瞬间就急了:“不!我还知道一个!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我听过他的名字!我很确信!他是食死徒!”
巴蒂:“请说出名字。”
“巴蒂·克劳奇!”卡卡洛夫怒吼道。
法庭的巫师们都不解地皱起了眉,不明白卡卡洛夫在胡说什么,他们看向审判席上面容冷厉的男人——巴蒂是出了名的厌恶黑魔法,绝对不可能是食死徒。
卡卡洛夫眉头一挑,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个单词:“二世。”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神态。
法庭里响起一阵阵的抽气声,巴蒂愣在了原地,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陪审席的位置,搜寻着那位有着稻草色头发的男生,而小巴蒂已经逃到了门口。
就在他想要逃出大门的时候,穆迪出手了,小巴蒂被扣押在了法庭中央,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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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部庄严而冰冷的审判厅内,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紧张的气息。
审判席上,巴蒂·克劳奇高高端坐在中央,他的面容冷峻,目光如冰,他的手指紧紧握着一份卷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小巴蒂的手腕被束缚咒捆住,脸色异常苍白,尚且带着稚气的脸上竭力保持着冷静。
他站坐在礼堂中央,沉默地看着居于最高位的巴蒂克劳奇。
他勾起嘴角,眼里带着一丝提前准备好的挑衅——
“你好啊,父亲。”
他认为,他可以再次看到盛怒的父亲了。
小巴蒂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父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期待,是恐惧,还是怨恨?
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可让小巴蒂失望了,巴蒂调整好了情绪,他只是平静地举起了手里的法槌轻轻敲击了一下槌座。
巴蒂的语气漠然极了:“现在,关于巴蒂·克劳奇二世被指认为食死徒的审判,开庭。”
小巴蒂眼眸微睁:“你——你不生气,为什么?你不是最为厌恶黑魔法吗?你现在装什么冷静!”
小巴蒂激动地喊着,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他嘴上斥责父亲装模作样,可他眼里传达的情绪分明是——
“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我了?”
“就连我背着你成为食死徒都无法引起你的反应了,是吗!”
“巴蒂·克劳奇二世。”巴蒂的声音冰冷而机械,仿佛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你被指控为食死徒,参与食死徒活动,向伏地魔提供魔法部内部的部分情报,你有什么要辩护的吗?”
小巴蒂垂下眸子,语气平静:“没有。”
卡卡洛夫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看热闹的嗤笑。
巴蒂:“以及——卡卡洛夫告发你对隆巴顿夫妇施展了钻心咒,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吗?”
小巴蒂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我没有!”
小巴蒂挣扎着站起身,冲着审判席上的男人开口——
“我没有!我没有折磨他们!父亲,这个你要相信我!”
小巴蒂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恳求,这是他对自己父亲最后的一丝期待。
他瞪着那双与父亲相似的琥珀一般的眼眸,眼里凝聚的情绪似乎在说——
“我是你的儿子,在你身边长大,你怎么能相信这件事情我会出手?”
小巴蒂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父亲!我向您发誓!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对我有一丝的爱意!”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审判厅中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
借着这句话,小巴蒂似乎要说出自己长达十九年的委屈。
话语里的哽咽和情绪太过浓烈,浓烈到在场的有些人都忍不住觉得——
会不会真的出错了?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哪里就能做出这种事?
就连一些从未见过小巴蒂的官员似乎都开始怀疑了起来,巴蒂却举起了手里的锤子。
敲击声响起,礼堂里骚乱的声音沉寂了下来。
(有关小巴蒂的人物理解见作者有话说,或章末讨论)